谭啸不想跟他争论，撂下这句话也朝病房走去。
他就算是自己挨打，也不会让穆梵替他受罚，他不能让穆梵的人生沾染上污点，更不能毁掉对方的一生。
穆梵，始终跟他是不同世界的人。
……
高级病房内，祁乐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眼神迷茫。
医生说他身上有很多擦伤，还有一个肋骨也断了，脑部是最严重的伤，还说他有部分记忆会缺失，甚至可能会变傻。
“才不会傻呢。”祁乐想到这儿嘟囔一句，他可聪明了，他还记得殷煜……
不对，不是殷煜。
那个人跟殷煜不一样……
他摸了摸缠着厚厚纱布的脑袋，有个熟悉的人影一直在他脑海里转悠，就像跟他玩抓迷藏一样，每次他努力想抓住的时候，那个人就溜走了。
病房的门“咔哒”一声被人推开，把祁乐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躺在里间无法看到外面，刚想好奇一下，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就映入他的眼眸。
很帅气。
有点眼熟又有点陌生。
祁乐看傻了眼。
等殷煜也进入他的视线后，他才猛然回神，“殷煜……”
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一丝丝哭腔。
卧槽！他爸的品味是连找个小三都要找一个跟祁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殷煜在殷世坚身后震惊得瞪大眼，连祁乐喊他那一声都被忽略。
“殷煜，你怎么不理我？”祁乐见他没有搭理自己，委屈地瘪瘪嘴，“我还是不是你的宝宝了？”
殷煜：“！”
这人的骚操作怎么比祁乐还骚！
难怪祁乐跟自己的父亲吵架，这蒋乐余才刚拆散他爹跟祁乐，就要来挑拨离间他们父子的关系！
殷煜一时慌了，“爸、爸，我不认识他！”
殷世坚默不作声，眼睛定定看着病床上的祁乐。
他看到小崽子脑袋上绑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渗出丝丝血迹，混合黄色的药水，有一股刺鼻的味儿。身上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可以从领口看到里面的包扎，也带着丝丝红色。
胳膊上也有不少擦伤，曾经又细又白的胳膊，现在又红又肿。
脸色也不好，白净的小脸上有两处伤口，一处在左脸颊，一处在右边的眼周附近，所幸的是伤口并不大，但脸还是肿了一圈。
下午在他面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
殷世坚拧紧眉心，胸腔里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揪住，痛意瞬间蔓延到了全身。
“爸？爸？你怎么了？”
殷煜发现父亲不对劲，抬眼就看到父亲眼里的痛意，不由愣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该说祁乐是蒋乐余的替身，还是该说蒋乐余是祁乐的替身。
他又看向病床上的人，脸色冷了下来。
喊了祁乐那么久的小爹，说没感情是假的，至少祁乐是真的对他好，就算是蒋乐余跟祁乐长得一样，他也无法接受。
“爸，祁乐怎么办？”殷煜狠狠瞪着病床上的人一眼，也不管会不会挨打，冲着父亲嚷嚷道：“你下午给祁乐脸色看，现在在这儿跟人眉来眼去的合适吗？”
祁乐委屈地往后缩，听到他的话又插嘴：“殷煜，你说不会凶我的……”
“闭嘴！别喊得那么亲热，我有跟你说话吗？！”
殷煜还是没能认出祁乐来，毕竟祁乐现在的脸太肿了，他只能看出这人跟祁乐长得一样，但没有祁乐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