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煜脸色一僵，但还是对宋霖之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老师，今天我跟欢欢哥哥看医生。”怼怼跟蔡欢在一起总是容易高兴，拉着宋霖之的手不停摇晃。
小孩子无心，一个动作牵扯到胳膊上的伤，宋霖之不由皱起眉，却也没制止怼怼的行为。
“老师，欢欢哥哥现在也不怕怕了。”
怼怼今天异常兴奋，殷煜看到宋霖之隐忍的表情，蹲下身拉住他，“宝宝，我们得回家了。”
“那欢欢哥哥呢？”怼怼往蔡欢那边看了一眼，“哥哥今天可以在我们家住吗？”
“这个……”殷煜抿了抿嘴，哄道：“哥哥今天要回家，以后再来住好不好？”
“殷煜，如果没有把握的话最好不要跟孩子这样说。”宋霖之突然插嘴道，又蹲下身认真跟怼怼讲：“宝宝，哥哥也有家的，爸爸妈妈也想要哥哥回家，哥哥要再住下来要经过哥哥跟阿姨以及爸爸的同意才行哦。”
他的长篇大论听得怼怼云里雾里，挠着头扑到了殷煜怀里，“爸爸，哥哥可以来我们家吗？”
“可以，但是要阿姨同意。”宋霖之教育自己的儿子，殷煜的心情很是复杂。
宋霖之算个球，凭什么替他教育儿子？？？
殷煜臭着脸，但儿子在场他也不好跟宋霖之发生什么冲突。
怼怼看了看蔡欢，“哥哥，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蔡欢看完心理辅导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怼怼的问话才稍微有一点反应，抬起头望向了牵着自己的妈妈。
蔡妈妈脸上为难，“殷先生，我们欢欢他……”
“没事，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到我们家借住几天。”殷煜很是大方。
说实话，他挺喜欢蔡欢这个孩子的，白净斯文，皮肤吹弹可破，大眼睛永远都是湿漉漉的，虽然平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这孩子看上去尤为乖巧。
乖巧的孩子向来招人喜欢，比如怼怼。
怼怼在殷煜脸上啵唧一大口，抱着脖子软软地撒娇，“爸爸，我要哥哥，让哥哥来我们家好不好？”
孩子软糯软糯的样子最让人招架不住，殷煜莫名就看向了宋霖之，后者以为他是求助，柔声哄道：“宝宝，哥哥来家里住之后呢？你可以照顾哥哥吗？爸爸一个人照顾你们两个人很辛苦的。”
“别跟孩子说这些。”殷煜拧着眉，对于他多管闲事很不爽。
宋霖之轻笑，“你总该告诉他这些的，孩子都很敏感，就算你不说他们也可以感觉到，而且你越压抑着自己，以后发泄了反而会吓到孩子。”
这说的不就是以前的他跟宋霖之么？殷煜心想，面色冷凝下来。
“你不说的话，孩子永远就不知道你的压力，你们之间就会产生误会、矛盾，最后的关系疏离，甚至……”
“够了。”
殷煜冷硬地打断他，“你巴不得我好？”
“……爸爸？”怼怼被吓了一跳，摇着无处安放的小手。
宋霖之苦笑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孩子该怎么去对待而已。”
殷煜抱起儿子起身，“那我还得多谢宋老师了，要不是您，玩想我也不会有这么一个儿子。”
说着对一旁手足无措的蔡妈妈示意走人。
看着殷煜跟一个女人走在一起，一个抱着儿子，一个手中牵着儿子，画面无比和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俩是夫妻，只有宋霖之才能从殷煜那高大的背影中看出落寞。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这款腕表戴久了，表盘上有不少摩擦的痕迹，但还是看得出来保管的还不错。
这是八年前殷煜送给宋霖之的生日礼物。
腕表并不是他从殷煜那儿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但这份礼物是最有意义的。
宋霖之放下袖子，抬脚往医院门口走去，思绪也把他拉回了八年前。
……
“老王八蛋就是矫情，多大年纪还过生日？！”年少的殷煜脸上还带着婴儿肥，趴在宋霖之家中的沙发上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