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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流_分节阅读_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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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与行心下了然,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解开迟忘写在黑板上的题目,但当他定睛一看,彻底愣住——他根本不会解!

“怎么了贺与行同学?难道那么简单的题你也不会吗?”迟忘微微蹙起眉头。他并没有为难贺与行的意思,本就是个情趣的由头,所以出了一道非常简单的数学题。而且,据他所知,贺与行的成绩一直都不错的,没理由解不出那么简单的题。

“老师……我真不会。”贺与行简直欲哭无泪。

设函数φ(z)与ψ(z)分别以z=a为m级与n级极点(或零点),那么φ(z)ψ(z)在z=a处有什么性质——迟忘居然将这样的复变函数题称为“那么简单的题”,他贺与行可不是数学系毕业的啊!

“哈?你平时上课有好好听吗?”迟忘突然正经起来,旖旎的气氛霎时全无,“函数的乘积、商、和等的零点与极点的性质,主要是要明确概念及极点的基本性质。”他一边说,一边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出解题过程,“函数φ(z)与ψ(z)分别以z=a为m级与n级极点,相当于在a的去心邻域内……”

贺与行支着头颅,努力接收着对他而言全然陌生的新知识,内心拼命祈祷:这也只是迟忘安排的剧情的一部分,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太笨了要给自己认真补习。

但事实证明,墨菲定律是真的存在的,迟忘讲完了一道题,又再黑板上写到:“φ(z)+ψ(z)?”并指着问题说道:“现在你来证明下,换成了这样,在z=a处有什么性质。”

贺与行想仰天长啸——他真的不会啊!

就这样,老师迟忘在情趣酒店中,给自己的学生贺与行,强行补习了一天的复变函数,在贺与行终于快要撑不下去,头昏脑涨,随时都可能口吐白沫的时候,迟忘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粉笔,走下讲台,跨坐到贺与行腿上。

“你真是笨死了。”迟忘勾住贺与行领口的蝴蝶结,低笑道:“既然数学学不会,那老师就来教你生理吧……”

第三十七章

假期结束,迟忘前往下一站奥斯汀,而贺与行独自回到了国内,继续自己在杂志社的工作。

“小贺,铃鹿的比赛怎么样?是一次记忆深刻的度假吧?”坐在贺与行旁边的前辈,看着他正在电脑上整理相机里所拍摄的照片,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嗯,很精彩,记忆很深刻。”贺与行唇角微扬,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确实是记忆非常深刻的度假,不仅是F1比赛,还有迟忘的数学课和生理课。

想到迟忘,他的眼神就更加温柔了一些。迟忘总是能给他平凡无奇的人生中,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如同迟忘本人,像哆啦A梦的四次元口袋,蕴藏着取之不尽的宝藏。

直到那天在酒店里,贺与行才知道,迟忘确实没有去学校上过学,但赛车和PencakSilat也没有占去他的全部时间,迟家为他聘请了最优秀的家庭教师,让他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所以他才会认为复变函数很简单,毕竟他不知道学校的授课内容,以为所有人都和他学的同样的东西。

正因为迟忘是这样耀眼的存在,所以,自己远远站在他身后,遥望着他的背影,也能够感觉到幸福吧……贺与行看着屏幕上,迟忘站在颁奖台上的照片,年轻俊美的脸上溅到了喷射的香槟,但丝毫不影响他笑容灿烂,明媚的眼眸之中满是骄傲与喜悦。

贺与行开始想念远在美国的迟忘,觉得没有迟忘的每天都变得异常漫长,他照旧去迟忘家里照顾Enzo,关注着和迟忘有关的所有新闻,然后回到小出租屋,给独自在家的祝雪做晚餐。

一切都在照旧时,贺军又找上门来了。

“你来干什么?”贺与行下班回家,正巧碰见贺军从电梯里出来,他立马上前拦住贺军,厉声责问。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子?滚!”贺军粗鲁地推开贺与行,又摸了摸自己上衣胸前的口袋,挂着得意的笑容,往外面走去。

贺与行猜到贺军口袋里有东西,伸手拽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然后另一只手一把捏住贺军的口袋——是钱!

“你又去和我妈要钱了?”愤怒如同灭顶的浪潮,瞬间浇熄了贺与行的理智,他揪住贺军的衣领,大睁着泛红的眼眶,歇斯底里地吼道。

贺军到底是有些惧怕比他高壮的贺与行,他眼神飘忽,小声辩解,“明明是……你妈自己给我的。”

“还回来!”贺与行才不信他的话,说着就伸手去掏他口袋里的钱。

贺军赶紧护住——这可是他救命的钱,说什么也不会还给贺与行的。

于是他立即放软了态度,好言好语地和贺与行说道:“与行,与行,这是爸爸借的钱,爸爸有钱了马上还给你们。”

“你还回来!”贺与行很清楚,这钱要是被贺军拿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叫贺军救命的钱?不过是贺军的赌资罢了。而贺与行刚工作,实习期薪水微薄,他还每天熬夜画兼职的图纸,才能勉强维持自己和祝雪的生活。

他将自己所有收入交给了祝雪,没想到转手就被贺军抢了去。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别碍事!”贺军眼见自己口袋里的钱就要被贺与行抢回去,索性一拳揍到贺与行的眼睛上,趁着贺与行吃痛松手之际,赶紧跑远了。

贺与行捂着受伤的眼睛,眼泪缓缓从指缝中浸了出来——不是因为受伤和疼痛,而是因为无力和绝望。

他不能指责自己的母亲,如果他是一个强大得足以让祝雪依靠的男人,祝雪就不会在贺军面前再三妥协,都是因为他太无力,才会连同着祝雪一起被贺军反复伤害。

可是他能怎么办?这个问题,只会显得他更加无力。

在他自暴自弃得几近崩溃时,裤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接通,迟忘不满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下班就给我打电话吗?你到底有没有关注我?我已经获胜十几个小时了,你白天要上班也就算了,下班时间怎么还不来祝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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