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影帝此时正巧跟众人寒暄完，正跟明涵讨论《惯偷》的事儿，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冷不丁有一种头顶绿油油的感觉，他咬牙火速回了条信息过去：你在哪里看到他们的？
唐沛：医院啊。
“怎么了？”明涵见庞曼语看完短信后神色突变，试探着问：“是瑞麟的信息？”
庞曼语冷哼一声：“你倒是真关心他。然而他现在正跟他爸在医院呢。”
“医院！！？”明涵急了：“那个老流氓居然这么不知轻重？！”
“行了，别瞎想。你以为骆贤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庞曼语含沙射影地提醒。
明涵听后自然想到自己干得那事，顿时脸上一热，无比羞愧却还是坚持问：“到底怎么了？”
“刚才他们两个在厕所里不知道干了什么，你那时候在楼上和道具师聊天没看见，他们走出来的时骆贤额头上都是血。”
“这是在厕所里动手了？”
“看穆瑞麟是全手全脚的，料想骆贤也舍不得动他。我估计是穆瑞麟先动的手。”
“那也是骆贤那个老流氓为老不尊！”先前没喜欢上穆瑞麟的时，明涵只觉得那两位是金主和小情人的关系。知晓他们是父子并且喜欢上穆瑞麟之后，明涵对骆贤只有愤恨和羡慕。一旦想到有一个男人能参与自己喜欢的人从小到大所有的成长，身为年下的明涵心里就无比不是滋味。
人精庞曼语当然知道明涵的心思，可他偏偏不说破，借着聊《惯偷》剧本的话茬，他提了一句：“其实我有想过把毕修齐这个角色给穆瑞麟的。”
明涵眼睛一亮：“这不错啊！他形象挺符合的。”
庞曼语轻轻喝了口红酒，嘴角一弯：“明涵，你以前喜欢的是我吧？”
明涵没想到这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壶，无奈道：“你这是想把天聊死了不成？”
“我只是觉得吧……换做以前，我跟你搭戏，你这只小狼狗可不得开心死？”
“那是我还没看清你这个人的时候。”
“看清？”庞曼语冷笑：“你看清我什么？我本身就是这样。”
“对，以前是我瞎。”明涵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能问问你到底打不打算让穆瑞麟演毕修齐吗？”
“既然只是‘想过’，那就是没打算让他演了。”穆瑞麟也不再拐弯抹角。
“为什么？从形象到气质他都很符合！”
“阅历和演技还没到位。说白了就是他长着一张妖孽的脸，自身却不够妖。”庞曼语放下高脚杯分析道：“他一直被骆贤保护得很好，尽管进不了骆家，从小到大却也是被当成少爷伺候大的。”
明涵不解：“你不也是个少爷？”
“但是我从小就在片场，就演技来说穆瑞麟没法跟我相提并论。他撑不起毕修齐这个角色。”
明涵眉头一皱，却也无法反驳。
“你别急。我也想跟我男友好好温存温存呢，放心吧，《惯偷》里会有适合他的角色的。”
明涵脑中迅速过了一遍剧本：“难道是俞寻云？”这位剧中的线人在原著描写中是一位长相艳丽的公关，想来比较符合穆瑞麟的形象。
庞曼语摇头：“俞寻云在剧里只不过是个小线索人物，出不了彩的。而且我本来就没打算让穆瑞麟再走花瓶的老路。”
“你先前不还想让他跟你一样吗？”
“逗你你就信？”
“庞曼语！你！”
“明涵啊，你现在就是缺点韧性和耐心。”庞影帝循循善诱：“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你签到我底下来？一方面是看中了你的商业价值，可更重要的还有艺术价值。”
“我不太明白。”
“我是个有野心的人，同时也有抱负。钱我不缺了，手底下出的剧我不希望有任何一部垃圾片。”也就是说，庞曼语是打算走良心制作的路子了。他点起一根烟夹在手上，眼神中藏着明涵暂时读不懂的东西：“成年就拿了影帝，你的起点比别人高太多，所以我希望你能继续一步一个脚印往上爬，每一步都踩结实了。比起穆瑞麟，我更希望你在影视方面下功夫。”
“那他呢？瑞麟你希望他在什么方面更努力一些？”大概是氛围实在太好，让明涵有一种回到了一切都还没发生时的错觉。如果明涵没有强奸过穆瑞麟、如果庞曼语没有为了他的野心做出那么多筹划，他们两个还依然会是圈内最好的朋友、依然能够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聊聊剧本探讨探讨艺术。
“他？”庞曼语轻笑：“作为男友，我当然希望他在床上更努力一些了。”
去他妈的最好的朋友！
明涵甩手离去。庞曼语在他身后微微一笑：逗小朋友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