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们加个微信吧？！”
杜梓鑫打电话让人把辉腾送到了市局门口，阿让开着车，送杜梓鑫和林耀回柒里轩。
“七哥！”阿让突然开口说话，把在后座正准备吻上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杜梓鑫微怒。
“伯尧哥也不怎么回来，天天住在正月明，不然，你给我哥也弄一套市区里的房子呗，他整天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也怪孤单的。”阿让说。
“你哥那天说了，我是准备给他找一套，我让他看上哪套了告诉我。”杜梓鑫说。
“我哥那人肉了吧唧的，我给他选，你等他得等上七八年。”阿让笑着，把宋谦支走，那套别墅就剩他一个人了，想干什么都可以。
“你不想你哥陪你了？”杜梓鑫有些疑惑，平时阿让只要一回来，不是粘着自己就是粘着宋谦，怎么会主动提出让宋谦搬走？！
“我又不经常回家，我看他一个人真的怪可怜的。”阿让说。
林耀坐在杜梓鑫身边，静静的观察着，分辨着宋谦和阿让的不同之处，他发现只要两个人不刻意的装成对方，还是很好分辨的，两人的性格眼神举手投足都完全不同。
“七哥，石雷给了警察，下一步怎么办？”阿让已经不把林耀当外人了，他跟宋谦不同，杜梓鑫喜欢的，他也会喜欢。
“如果老虎真的死了，我也要找出他的家人，不能让他死的这么轻松。”杜梓鑫说，“跟阿四说，继续盯紧了，石雷说的情况一定要查实。老虎在警局里安插的眼线也要找出来，也许以后能有大用。”
“是，七哥！”阿让说。
回到队里，蒋进时休息，不在办公室，顾林染像是皇上回宫一样受到了热情的迎接和各方慰问。几个人知道顾林染和钱子衿之前闹的别扭，看两个人又和和气气的走在一起，想是又和好了，就又无所顾忌的开起了玩笑。钱子衿并不在意，就只是笑笑不说话，顾林染却把他们挨个骂了一通，说不准侮辱他和小安子之间纯洁的兄弟情谊。几个人面面相觑，全都傻了眼，不知道顾林染这又是唱的哪出。
顾林染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在刘雅竹那又重新处理了一下，精神好的很，他本想等龙四海回来，一起审审石雷，可钱子衿坚决不同意，硬是拖着他回了家。
一进家门，把手机充上电，钱子衿就进了厨房：“饿了吧，中午就没吃，我煮点水饺，你把猫粮倒了，沙发上等一会，马上就有的吃了。”
“好。”顾林染应了一声，把刚买的手机放在桌上，就倒猫粮去了，波斯猫几天没洗澡了，毛色都有些灰沉沉的，“小安子，吃完饭，我们给祖宗洗个澡吧，它都黑黢黢的了。”
“好啊，”钱子衿在厨房抄着锅里的水饺，想要尽量清空脑海里的那些在望归山的画面，他要逼自己回到以前的状态里，回到那个他跟顾林染还只是普通关系的时候，“你把那个小鸭子拿出来，它洗澡的时候最喜欢玩了。”
顾林染突然有点恍神，这种对话一般不都是出现在老夫老妻的日常生活中么，好像真的跟钱子衿在一起了，除了没有法律的保护和没有下一代以外，也没有什么致命的弱点。
吃完水饺，钱子衿在厨房洗碗，顾林染去给波斯猫放洗澡水：“小安子，鸭子在哪啊？”
“洗手池下面第二个抽屉里，拿黄色的那只，别拿红色的，它看到红色的就咬，就不好好洗澡了。”钱子衿侧着头吼着。
“哦。”顾林染打开抽屉，拿出了那只黄色的小鸭子，余光一扫，看见了抽屉最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铁盒子。
顾林染有些好奇，把铁盒子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是几张便签纸，一行行熟悉的字映入眼帘：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知道你昨天辛苦了，就让你多睡一会没叫你，但是制度是天，违反也是不好的……”
都是他跟钱子衿互相留言的便签，他以为这些早就应该是扔了的，钱子衿居然藏在了这里。为什么要藏在这，大概是因为这几个抽屉，自己永远都不会打开吧，所以他也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几只不同颜色的小鸭子……也是钱子衿买的吧。
一张张便签纸看完，最后一张让顾林染傻了眼，那是一张照片，情人节那天，他跟钱子衿拥吻的照片。
他不是撕了么，自己亲眼看见他撕成了四瓣……
顾林染仔细的看着，才发现照片上有几道印子，原来是把四瓣粘了起来，不注意都看不出撕过的痕迹，可见粘的时候是多么小心翼翼。
“顾林染！”外面突然传来了钱子衿的惊呼，“你……你去放水，我来拿鸭——”
钱子衿看见顾林染的一瞬间就愣在原地，他还是来晚了，顾林染手中正拿着那个铁盒子，傻傻的望着他。
钱子衿觉得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愣了一会，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看的他心里又慌了，他才一步跨上前夺回了顾林染手中的盒子，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水放满了！”钱子衿说完，出了厕所。
一阵沉默，空气里充满了尴尬的氛围。
“钱子衿！”厕所突然传来顾林染的一声怒吼，“老子告诉你，咱们俩走到今天这一步，全他妈怪你！”
钱子衿正在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想搬回次卧，听见顾林染的吼声，心里颤了一下。
“你他妈要是早点告诉我，我们现在蜜月都度回来了！”顾林染吼着，好像要把心里的不甘和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什么你都藏在心里，藏啊，你藏啊，有本事你他妈藏一辈子！为什么又要让我知道？！你就是个懦夫，混蛋，怂货，孬种！想去禁毒不敢跟你爸妈抗争，想调职不敢跟老头闹，你他妈就连喜欢我你都不敢告诉我，你还能干什么？！你怪不了我顾虑太多不敢要你，你要是敢早告诉我，我就敢抛弃一切跟你远走高飞你信不信？！你他妈藏这些破纸有屁用，它们能代替我让你开心吗，晚上能抱着你睡觉吗，能忍着害怕陪你看恐怖片吗？！正事不敢说，就他妈整这些歪门邪道，你算个屁的特种兵，连他妈大圣都知道，男子汉应该无所畏惧！你他妈就是个娘儿们，鸡——”
顾林染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钱子衿一阵风一样的跑了过来，直接扑上来吻上了他的嘴，一个冲力，两个人一起摔进了放满了水的澡盆，“啪”的一声，霎时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