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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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坑了封若书,回应不了感情,已经让他倍生愧疚。现在若是再背叛方羿,去与封若书勉强在一起,那他还是不是人?

他打心眼里欣赏封若书,是没有杂质的君子之交的欣赏,这样一个风度翩翩之人,他怎可以强行与他在一起,用所谓的“情”去荼毒那副纯粹的灵魂?

封若书听着他的话,眼神一点一点黯淡,许久许久,薄唇微启:

“小安,你当真是一条退路都不留给我。好狠的心......”

正如安戈说的,若他贸然答应自己,那这除了说明他是个见异思迁的滥情之人,其他一无用处。

既然他爱的一直是安戈,而不是相貌一模一样,还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的安如意,那么,他封若书心里装的,其实是安戈那个举世无双的有趣灵魂,若陡然性情大变,这灵魂失了味儿。便是既折辱了那人,又折辱了自己。

安戈的话,他自然明白,只是这样剖开外壳血淋淋地露在他眼前,难免有些绝情。

他抬眸,望了眼幽深昏暗的天空,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吸进去。

吸了一口冰寒刺骨的空气,深深道:“你,走罢。”

温泉四周没有积雪,只一片绿幽幽的青草,草尖聚了一滴水,“嗒”一声坠入泉中。

安戈愕然,“什么?”

封若书又道:“回去。出来这么久,将军该起疑心了。”

安戈没明白他的意图,“你就让我这么简单地回去?你呢?”

封若书怔怔看着天边那颗闪烁不明的星辰,神色凄哀,“我要问的都问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很清楚。”

他微微偏头,勾了个让人放心的温和笑容,“再不走,我便真去写奏本,上报大王了。”

安戈瞧着他的样子,心口狠狠一陷。封若书便是这样,什么苦什么恨都自己一个人担着,那些脆弱不堪的情绪统统也都藏起来,寻常人问时,只露出个云淡风轻的笑,看上去什么都没有。

只熟悉的人清楚,那副纤柔温和的皮囊下,是千疮百孔的灵魂。

安戈没有再顿留,他多在封若书面前一刻,便多伤他一分。

索性早早逃出他的视线,毕竟,眼不见,心也不烦。

“你......保重。”

安戈一面走一面落泪,他替封若书不值,居然在自己这个滚蛋身上摔得这么狠。他经常说自己这辈子没干过亏心事,这话,以后终是不能说了。

他从不低头的小夜叉,这次,是真错了。

呜咽的箫声又飘荡在山谷,如江东泣鬼,沉闷缓慢,夹杂着寒冬腊月的风,只将人骨刺穿三分。

烟云缥缈处,一块黛青色的巨石若隐若现,石后立了一个黑色的壮硕身影,一动不动,直至箫声停歇,吹箫人带着冬夜的寒气离开,他才从石后走出来,对着那愈行愈远的水蓝色背影,怅然一叹。

半空的镰刀月正锋利,将人心划破一道大口。撒上刺骨的冰碴,寒意径直穿破灵魂。

安戈抹干眼泪回去的时候,方羿正在大门对着的藤椅上等他。

手搭在桌边,眼中平淡,看不出情绪。

安戈心里咯噔一声,跨门的动作陡然僵住——他是背着方羿偷偷跑出去的,现在方羿在这儿等他,是单纯地等他回来,还是,兴师问罪?

“猴,猴哥?”

他迟钝地进去,几乎半身不遂地合上门,像是被押上断头台的刑犯。

“回来了。”方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落在他沾了泥的鞋尖上。

就那一眼,安戈便明白方羿是知道的。

包括他何时出门,去见什么人,他断然都一清二楚。

安戈收了那勤务兵的纸条,即便是封若书亲自委托的,看似神不知鬼不觉。

但方羿是什么人?眼睛平平一扫便能从千军万马中看出军阵的阵眼,一句话便能从百官中揪出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他这种低级的过家家的小把戏怎能瞒住他?

保不齐他前脚一出门,方羿后脚便醒了,一直候在屋中,数着时辰等他回来。

怎么办!

两人好不容易互相确定了情意,他却半夜偷偷跑出去见封若书,这落谁身上都是“私会旧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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