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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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戈顿了顿,仿佛机关的齿轮里卡了一块石头,倏地就运转不动了。

封若书的面容一僵,一字一句又问了一遍:

“你,有爱的人么?”

安戈的眼睛一眨不眨,被蒙了厚实的一层尘埃,却在尘埃之间,隐隐浸出些许眼泪。

“有。”

封若书的脸色霎时阴沉,“他是谁!”

“不知道......”

然则眼泪太少,不足以冲开灰尘。

“他叫什么呢?”

“......不知道。”

这时,封若书心口一松,才又笑了,“你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谁。那么,小安......你真的有爱的人么?”

果然,安戈又恢复了木偶人的状态,眼眶里的泪水已然不知所踪。

“......没有。”

白日本光芒万丈,奈何乌云太厚,将阳光里里外外遮了个彻底,没有一丝渗透。

遂,暗无天日。

在封若书的重重计谋之下,平教攻城拔寨,势如破竹。一时间,硝烟弥漫了半个容国,百姓流连失所,惶惶不得终日。

容军营帐中,方羿正对着桌上的六尺羊皮地图发愁,刚毅的剑眉斜飞入鬓,眉头紧锁。

蓦然,眼神落到一条弯曲的河水,似是想出了什么破敌之策,连忙将右手往身侧一抬,匆匆道:

“小夜叉,把我的左路小旗——”

话说到一半生生哽在喉咙口,半空的手掌一颤,讪讪地往回收——小夜叉已经不见了五十二天了。

他已经五十二天没听到那家伙的笑,整整五十二天,眼前没有那活泼乱跳的影子。

从前总觉着他闹腾,叽叽喳喳,不停不休,现在陡然安静了,他倒是也不习惯了。

“筹谋战策时,莫要分心。”

掌心突然多了一枚小旗子,方羿抬头,看向说话之人。

云舒君弯腰,将发皱的地图抹平,又自己拿了一枚红色的小旗,安放在方羿之前看上的那条小河,“你从前一个人打仗时,没人帮你,摆兵布阵,身先士卒。无论对手是谁,你皆能轻松应付。”

云舒君脸色苍白,较平日少了很多血色,病恹恹的。虽还是一袭白衣,飘飘若仙,但时不时溢出的两声咳嗽,让他沉进了几分烟火气。那份自在的纤尘不染的气质,便也被打破几分。

他接着之前的话道:“若书如今误踏歧途,从你我的友人,变成了敌人。他现在硬着心肠坚不可摧,你我亦不该被扰乱了心智。”

提及这里,方羿便无端心痛,“我万万想不到,曾经为了容国可以舍身去死的人,如今会调转枪头,侵国土,戮国民。”

“岂止是你......”素来习惯谈笑风生的人也沉了下来,“我与他师出同门,委实也想不出,他受了何种极端的刺激,才无情到这地步。”

语罢,他嗓中干涩异常,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方羿倒了一杯水给他,“也辛苦你奔波,染了风寒。”

云舒君浅饮两口温水,缓了缓,道:“怪云舒自以为是,以为他还顾念着同门之情。谁知......”说到心痛之处,叹了口气,“唉,不提也罢。”

前两日,他前去平教谈判,劝封若书迷途知返,回头是岸。但对方却无动于衷,不仅如此,他在走出平教营帐之际,手臂还中了一箭。

他受了伤,加上回去又是深夜,寒气入体,便染了风寒。江仲远气得就要冲进平教拼命,被方羿呵斥之后,又只得闷着怨气去踹石头,然后又百般心疼地去喂云舒君吃药。

其实那箭不是封若书射的,是他一个急于立功的属下。彼时封若书刚好在他身旁,见他搭箭上弓,忙一个掌风扇过去,本该刺进心脏的箭头才在电光火石间偏了方向。

他知道云舒君会误会,但他没有解释,误会已经那样深了,多一点,少一点,无伤大雅。

“现在若书已二十日没有发兵,你打算怎么办?”云舒君看着排布完善的旗帜问。

方羿道:“平教连日大胜,未尝一败。趁其上下骄声一片时,迎头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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