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级余震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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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好吗?”霍长隽揉了揉徐耘安的掌心,垂下眼眸轻声问。

徐耘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霍长隽得到默许直接拥上去。

三分钟,一首歌的时间。霍长隽抱着徐耘安哼完了俩人的定情曲Topoftheworld,偶尔坏心地凑近他的耳边故意吹气,低沉的嗓音和时不时的热气儿几乎麻了徐耘安半边身子,从耳根到脖子都是红彤彤的。

差不多到点时徐耘安就急不可耐挣开束缚,自己也向后踉跄了一步。霍长隽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摩挲着他的内心,这三分钟内他几度想完全靠在霍长隽怀里,空出的那只手在虚空中微微颤抖着想回抱。

徐耘安感觉自己的心现在就像颗智齿,霍长隽稍用点外力,哪怕只是见着他那张脸,就多松动几分。

霍长隽皱着脸看他,心里是百般不愿意还想多耍耍赖,因为实在抱得太舒服了。这三分钟的一抱顶得上他六年的无数梦境,光是这粉拥抱带来的安定感就足以让人魂牵梦绕了。

理了理被蹭乱的衣服,徐耘安飞快地看了霍长隽一眼:“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这天就剩不到两小时了,我想看看你。”霍长隽脱口而出,真挚得就像是大学时代,不辞距离不顾深夜跑来宿舍楼下等女朋友的小男生。

徐耘安心里那颗摇摇欲坠的智齿又被晃了晃,眼睛不知该往哪儿放,被霍长隽抱过的身体很不自在。

“那你现在看也看了,抱也抱了,可以走了吧。”徐耘安保持表面冷淡,却没怎么敢接过霍长隽炽热的视线。

“先上车,还有一件事!”霍长隽拉住徐耘安的手腕,徐耘安看了眼后轻轻甩开。

别随便碰我。徐耘安想是这样想的,嘴里说着“有话好好说,别上手。”身体却乖乖地跟上车,坐在了副驾驶位上,看霍长隽取出一个打着金色蝴蝶结的粉色纸盒。

“打开看看。”霍长隽双手捧上纸盒,眼里闪烁着亮光,就像个献宝的孩子。

不就是个蛋糕吗?徐耘安腹诽,听话打开纸盒,一个造型寻常的水果蛋糕,主色调是他喜欢的明黄色。

“跑了好几家面包店,幸亏有一家还开着,不过就只剩几个了,还好有你喜欢的明黄色水果蛋糕,”霍长隽轻轻插上一根蜡烛,点燃,“其实今天已经吹过蜡烛吃过蛋糕了,但我还是想跟你一起过。”

徐耘安从来没有告诉他自己喜欢明黄色,他怎么就突然了解的?霍长隽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这蛋糕有点像你之前给我做的,不过没你的好看,我一直都记着的。”

回忆的细节让徐耘安顿时鼻头有点酸意,他吸了吸鼻子没回话。

跳跃的烛光映出霍长隽的笑脸,他这一笑又露出虎牙,有点无赖地说:“徐老师,给我唱个生日歌好吗?”

“好,你不唱,我就自己唱。”霍长隽见徐耘安迟疑不定地端着,自顾自就唱起“祝我生日快乐”,双手合十闭眼祈祷后,吹熄了蜡烛。

霍长隽给他递来一个叉子,徐耘安不要,他就自己先开吃。只是这叉子乱搅,一口口塞到嘴里时,脸上都会不自觉就浮出微妙的不虞,感觉像在行刑受惩罚。

徐耘安当然知道霍长隽不好甜食,叹了口气后夺过叉子,安安静静地吃起来。

这算间接亲吻吧,算吧算吧。霍长隽内心有点小荡漾,忍不住暗暗捶座椅。

徐耘安余光瞄到霍长隽的小动作,嘴角默默动了动。

车内一片安静,徐耘安垂头专心吃着蛋糕,霍长隽也在专心得看着他。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霍长隽,他转头望向车窗外:“可能你不知道,那天你给我做了个蛋糕,我挺开心的,还莫名其妙就想到,如果明年生日,你跟我妈各自做一个蛋糕,那我肯定完了。我不太能吃甜的,可是又不想浪费了你跟我妈的心意……”

徐耘安把叉子放下,犹豫着抬眼看向霍长隽。他恰好也回头看过来,漆黑的深眸像块黑曜石,在光线昏暗的车内透着柔腻的光芒,感觉摸上去应该是温凉温凉的。

见徐耘安抿了抿嘴,小酒窝又圆又深,霍长隽用手指戳了戳,用很柔的语气说:“第二年生日快到的时候,我还想着干脆买个大蛋糕吧,不知道蛋糕有没有胡萝卜味儿的,到时候我们和妈妈一起吃。后来胡萝卜味的蛋糕没找着,妈妈走了,你也走了……我这样挺傻挺不男人的对吧?”

“其实我不是这样的,可我在你面前,一时没太忍住。真的……没忍住而已。”

霍长隽脸贴着座椅巴巴望着徐耘安,翘起嘴角但声音闷闷的。他垂下眼睛,缓缓摸上了徐耘安的手,指尖在徐耘安手背反复摩挲,就像只……被遗弃在路边的大狗向路过的好心人伸出爪子。

“宝贝儿,你还欠我很多年的蛋糕呢。”

自从得知林冬怡在他走后不久就去世,徐耘安内心突然被开了个口子,以为治好的软骨症就又复发。他对自己一直很有约束力,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工作,他误会了自己在感情上也同样足够坚定,哪怕有天霍长隽回头对他犯贱,他也能坚决挡在心门之外。

可感情从来就是水龙头,能关即关,反复来去由不得人。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俯视自己,被自己捧在手心爱惜着的霍长隽,如今步下神坛,敏感得像个傻子,脆弱得像个孩子,茫然张开双臂等着自己拥抱,就好像不管这六年经历了多少,不管再过多少年,徐耘安始终是他最特别的一位。

曾经极度渴望成真的美梦就摆在眼前,怎么可能不心动?

“不傻,不傻的,”徐耘安心底的那个口子冒出了一些以往的执念,他低头不让霍长隽看到他眼睛酸胀发红,手翻不自觉转回握住那不安分指尖,喃喃道:“其实我做的那个蛋糕就是胡萝卜味儿的,我也想过要跟你好好过生日的,是你自己不回来,是你不要的……”

重遇到现在,徐耘安第一次吐露真心话。他对霍长隽有过的期待,有过的埋怨,都被辜负了。

霍长隽呼吸一滞,握紧了徐耘安的手,这回他没拿腔作调地喊“徐老师”,他说:“安安,我能吻你吗?”

徐耘安以为自己幻听了,他疑惑地嗯了声,茫然抬头看向霍长隽,而这在霍长隽看来无疑是一种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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