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级余震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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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不能再明白了。

这么多年,这个人看得见她,可心里始终没有她。

方霓沉默了会儿,看着自己的心彻底碎了,在那个她爱了快十年的人面前。

“我明白了。”抛下这么一句,她离开了这个人。

YouthX专辑进展喜人,再过一两个月就能进入宣发阶段。霍长隽难得在晚上8点前能离开公司,顺路去房子那边看看,建筑所交出设计稿之后,装修这边也很快就落实了,再过两个星期估计就能完工了。

可惜这新房子空有躯壳,什么时候能哄得了这房子的主人住下,还是个未知数。

霍长隽看完房子后就驾车去艺都画室,找个视野合适又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希望能远远见上一面。

徐耘安需要时间平复情绪,霍长隽又忍不住想见他,只能想出这种近乎是变态痴汉的馊主意。

大概九点半画室打烊后,按惯例徐耘安就会步行到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等608号车回家。霍长隽驾车一路跟在后面,偶尔趁他没注意,霍长隽甚至会直接窜上公交车,坐在他身后来个更近距离的接触,到小区楼下等看到他的灯亮了又灭再离开,两个多星期都是这样。

霍长隽觉得自己跟痴汉的一线之差在于,痴汉一般没他这样含蓄,以及没他……帅。

当年徐耘安追霍长隽的努力傻劲儿,如今是一点一滴都给用在霍长隽追徐耘安这件事上。

今天跟平日有些不同,陪徐耘安等车的还有一个女孩,霍长隽认出是画室里负责前台咨询的莎莎。他们一路上谈谈笑笑的,看起来关系很好。

徐耘安笑得甜丝丝的,脸上的酒窝就没消过。

霍长隽就只能偷偷窥探这种场景,止止心中的思念。

愁啊愁煞人,他怎么就不对我笑呢?

徐耘安将莎莎送上车后,就坐在长椅上,没半分钟就靠着车站牌频频打瞌睡。两趟608号车飞驰而过,徐耘安怕在梦里被周公缠上了,愣是没注意到,看得马路对面的霍长隽干着急,眼看第三趟也要错过,他急忙下车后穿过马路,推了推徐耘安肩膀,马上躲在一边。

被推得一激灵的徐耘安总算醒过来,瞪着眼强行打起精神来,没多久终于坐上了608号车。

睡神附体的徐耘安找了个空位置落座,心想反正怎么着都是终点站,戴上耳机继续睡,完全没注意到跟着一起上车的还有尾随已久的霍长隽。

徐耘安五天前从相熟的出版社那儿接到了新工作,要整理出版一本趣味绘画教材,加上临近暑假,画室上下同仁忙着宣传和备课,迎接一大批被望子成龙的家长们逼着求着来上兴趣班的学生们。这些天他几乎是两头跑,每天睡眠严重不足,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一百二十秒来用。

头靠着车窗上被颠簸得厉害,徐耘安闭着眼却不怎么睡得进去,耳机里随机播放各种音乐,在播到第五首歌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随车左右晃的脑袋被很轻柔地托住,然后稳稳落在了一个厚实的肩膀上,虚晃的身体瞬间得到了依靠。

徐耘安怔了怔,零星睡意顿时全无,差点儿没忍住睁开了眼。

他当然知道这是谁的肩膀,那个人每天在昏暗角落里偷窥,还真以为没人瞧得见。

随徐耘安身体软下去的,还有他莫名其妙就软了几寸的心,余下十几分钟的车程里,他既没有没挣开,也没当场拆穿,就安安静静枕着霍长隽的肩膀。

这些年的怨气一通发泄后,内心平静了很多,经过好几个深夜里冷静的自我整理过后,徐耘安终于肯承认了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他还爱着霍长隽,也许还会爱很久很久,不然他怎么会还是会为霍长隽痛苦受挫,受了教训长了见识还依旧会傻逼地心动如初。

然而,徐耘安唯一获得的成长或许是,他已经不是非此即彼从不将就的小孩了,霍长隽不是他今生必须还要在一起的人。

尽管在受煎熬的同时,他还如此眷恋着霍长隽的温柔。

第二十八章心酸

今天,莎莎一扫失恋的阴霾,罕见地请全画室的同事午饭加下午茶。晚上徐耘安跟她一起走去公交车站的路上,莎莎说自己把一堆前男友的私人物品一件件打包好,然后一件件扔到垃圾箱里,像是进行一个神秘庄重的仪式,等处理完后瞬间感觉神清气爽年轻了十岁。

“我其实有很多恶心他的方式报复回去,可我觉得没意思,真没意思,就当我被狗咬了,难不成我还得咬回去么,”莎莎作出一个手臂伸展的姿势,脸上是释怀的笑意,“我用这个方式告诉我自己,这段感情就此over了,他彻底从我生命里出局,现在是我不要他了。”

徐耘安心想,自己是不是也差这么一个仪式来宣布感情的彻底终止。当年的落荒逃跑也好,如今的不期而遇也罢,感情匆匆中断酿就的遗憾感持续经年,羁绊着他和霍长隽前进,两人看似在往前走了,实际上是进退维谷原地踏步。

霍长隽或许也憋着一道气,而自己也缺了点正式告别的勇气。

他偷偷瞄了眼身旁的霍长隽,心里叹气,也许牵绊着霍长隽不是爱,而是遗憾感和愧疚,因为缺了点什么才一直念念不忘吧。

608停在了终点站的前一站,霍长隽如惊弓之鸟小心翼翼扶住徐耘安的脑袋,正打算落荒而逃。

徐耘安差点儿笑出声,及时拉住霍长隽的卷到手肘处的白衬衫袖口,才发现右手臂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肉色刮痕,大概因为时间久了,加上肤色深了些不易察觉。

他有点愣神,霍长隽手臂上什么时候多了一道疤痕。

“你什么时候醒的?”霍长隽扯了扯下袖子,不动声色地掩盖那道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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