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级余震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07

余几风Ctrl+D 收藏本站

他的男孩终于也长大了,明明昨天好像才是初见,他的男孩还很拽地插着裤兜,一张小脸又冷又白,跟他说:“柯诺,木可柯,一诺千金的诺。”

沈宵风当时只觉得这装酷的小孩儿挺逗的,这肉嘟嘟的脸再怎么装也酷不起来,忍不住上手捏他脸,然后就看到那小孩儿白嫩的脸蛋以肉眼可见速度染红了。

柯诺大声喊住要走的他,控诉:“你这人懂不懂礼貌?我都告诉你我名字了,你好歹跟我说一下吧。”

沈宵风自然以为这里的训练生都知道他是谁了,哈哈大笑,说:“沈宵风,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宵,风雪夜归人的风。”

柯诺看出了神,只觉沈宵风这笑起来的爽朗模样煞是好看,比那些台上乱七八糟的明星还要夺目,可又觉得自己这想法太变态了,很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别扭地嘟哝:“你名字可真复杂,谁记得住啊?”

……

糟糕了糟糕了,沈宵风觉得自己现在感动得一塌糊涂,超想哭的,可真要哭出来,又有点折损了他在糯糯心中的高大全形象。

他环顾四周,向台上一位戴着头纱的小粉丝走过去,笑容无敌的好看:“小姐,能借一下你的头纱吗?”

粉丝当然乐意,别说是借,再给他批发一堆也可以。

于是在互动环节,体育馆数万名粉丝就瞧着她们平时自称大明星的风哥戴上婚礼头纱,摘掉了耳麦,风一般地一路跑向柯诺。

柯诺搞不懂他闹哪一出,愣在原地等他来。

沈宵风笑眯眯地问:“我好看吗?”

柯诺诚实点头。

此刻旁人都只能看到两人说话,却听不到沈宵风说什么。

沈宵风戴正头纱,很认真地问:“那今天我就嫁给你了,柯诺,你愿意吗?”

柯诺呆了好几秒钟,突然给沈宵风胸膛来一拳跑开去,全场不知所以然地哗然。其他队员自然分散大家注意力忙着堵柜门了。

沈宵风死皮赖脸地跟在左右,不断问他愿不愿意。

柯诺给他一记眼刀,心想这家伙真够本事的,就这么一句话就轻易打败他准备那么久的一首歌。

真的……真不愧是他柯诺看上的人。

沈宵风最清楚柯诺害羞的表情,于是很无赖地说:“那……谢谢老公,以后请多多指教!”

他们俩就这样看着彼此,眼中带泪笑出了声。场内外的风诺cp粉自然集体高潮,直接将这一天定为两人的结婚纪念日了。

霍长隽虽然听不到俩人说什么,可看得是明明白白,只觉得这种光明美好的感情真好,便跟着一大群人欢呼喝彩,挥动着荧光棒,跟个热血愣头青似的。徐耘安看他侧脸,又看了看被他紧握的手,心满意足地跟着大声喊,嗓子破了也浑不在意,依稀仍是少年人。

过了不到一个月,霍怀进最终没熬得到春节,死了。自命不凡的他死的时候神志不清满嘴诳语,全身插满了管子,他要知道了自己如此落魄,怕是要气得活过来。

霍长隽的出生证明是他签的字,而他的死亡通知书是霍长隽签的,这也算有始有终了。

也不知道霍怀进怎么想的,哪怕霍长隽在同性恋这条路上一路走到黑,可他到底念及跟霍长隽的父子情,遗嘱里给他留了近一半的公司股份以及他们三家之口住得最久的一处房产,也许是给他留个念想吧。

霍长隽平时没什么缺的,也觉得没必要留着那处房产凭吊早就不在的东西,连同那些公司股份直接套现了。这一大笔钱部分捐出去,部分则用来买礼物孝敬他二叔和岳父两家人,剩下的不是投到徐耘安的画室里,就是用来给徐耘安买了一辈子也用不完的颜料、画笔和画布,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是徐耘安及时劝阻,估计霍先生还要挥霍到钱没了才高兴。

霍长隽本着霍怀进给的钱白用白不用,脑子一热却被说败家,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

徐耘安给他分析:“咱俩过日子还有几十年,以后还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赶明儿我去银行开个户头存起来,还能挣点利息呢。得空了就拿这些钱去旅游也好啊,你说对不对?”

这番话瞬间就顺好了霍先生的逆鳞,比他们家的锅巴还好哄,反过来夸徐耘安会生活真贤惠,畅想用这笔钱去旅游或者退休后继续玩,这笔钱总算逃过了他的无度浪费。

春节很快就来了。霍长隽搞定Creation的出道专辑,跟林臻要了一个长假歇息充电。

他们俩先到徐初家吃年夜饭,徐耘安给他买了一张按摩椅,手把手教他怎么用,父子还难得在棋盘上对局几场。虽然话说开了但父子单独相处还是有点生硬尴尬,好在徐耘安受霍长隽影响,与人沟通胡扯的能力大幅度提高,跟徐初渐渐也多了许多可聊的。

到了年初一他们一同回了二叔家。霍家人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刘慧兰拉着徐耘安做了一大锅饺子,小宝也跟在旁边学包饺子,弄得脸蛋沾满面粉,包的饺子一个个歪瓜裂枣的,需要徐耘安给他收拾烂摊子。霍长隽还虚张声势地“警告”小宝包得认真点,别把他三哥给累坏了。晚上围一起吃团圆饭,霍长新难得带了个品貌不错的女孩回家,可把刘慧兰乐坏了,问长问短的,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的。

饭后,徐耘安跟霍长隽开车到江堤边看烟花,霍长隽跟二叔、霍长新在饭桌上小斟几杯,这回开车的是新手徐耘安,一路上打醒十二万分精神,磕磕碰碰地终于到了目的地。

他们坐在江边,霍长隽吹着凉风哼起上世纪的老歌,都是他童年时代听过的,徐耘安在旁边给他打拍子。

不远处,一对年轻男女牵着一个小女孩路过,那个女孩吵着要吃糖葫芦。霍长隽一时看走神了,头脑里出现了好些很久没回味的片段。他不知不觉地说着,唇边带上了笑意:“你知道吗?我读小学的时候,每年大年初一,霍怀进都会开车载着我妈和我来这边看烟花,我们还会一起去附近一家照相馆拍全家福,我妈说这样比较有仪式感。回家路上霍怀进还……”

“还会给我买个糖葫芦呢。”

霍长隽自己说着说着就愣了,心还有点隐隐作痛。他怎么会想起霍怀进,想起他们还是三口之家的时候?

霍怀进死的时候他明明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这个他连爸都不愿意喊的人,怎么会突然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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