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看着封扬越发白皙的脸庞，惊讶的道：“这么大的太阳，你居然一点汗都没出，也没被晒黑，也太厉害了吧。”
封扬笑了笑，没说这是厉鬼符篆的功效。接过水默默喝了两口，问道：“想好晚上怎么安排了吗？”
殷厉脸色一红，傻兮兮的笑着点头。
封扬莞尔，伸手摸了摸殷厉的头。结果摸了一手心儿的汗。看着湿漉漉的掌心封扬忍俊不禁，没想到厉鬼这个小气又爱吃醋的家伙，连生前的自己也不放过。
殷厉看着封扬恍惚间又露出的那种怀念笑容，心中微微不安。他总觉得封扬在接受他的告白时，答应的过于草率了。甚至于连殷厉自己都不知道，封扬为什么会这么干脆的答应他的告白。
这种令人摸不清思绪的态度让殷厉心生不安，总觉得这一切不像是真实的。以至于殷厉总是忍不住黏在封扬的身边，急迫的想要确认封扬的心思。
可是越观察越琢磨，越发觉得封扬的心思就好像是躲在迷雾后面的皓月，好似肉眼可见，却永远触摸不到。这就让殷厉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不过不安归不安，狂喜的心情还是不变的。毕竟是人生二十年首次脱单的日子，必须好好庆祝一下。而且虽然封扬答应告白的态度有些草率，但殷厉觉得自己这边还是要有隆重的仪式感。要让封扬知道，他殷厉是个专一深情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完全不知道殷厉暗搓搓的想了这么多，当天晚上军训结束后，封扬又回寝室洗了个澡，在苏楠欲言又止以及殷亥愤愤不平的目光中离开了。
出乎封扬的意料，殷厉并没有选择西餐厅。而是根据封扬的饮食习惯，选了一家川菜馆。当然虽然是川菜馆，可是饭店的装修古色古香，有琴师端坐在包厢里弹奏《凤求凰》，还颇有一种闹中取静的韵味。
根据殷厉的要求，包厢里面摆的也不是玫瑰花，而是芍药山茶并蒂莲。也难为殷厉在初秋九月，从哪儿划拉来这么多不符合季节的鲜花。
不过封扬还是吃的挺开心的。因为上辈子二十多年的相处，封扬在面对殷厉时，总会不经意间透露出些许老夫老妻的熟稔。尤其是在封扬得知，殷厉的灵魂正在慢慢跟厉鬼符篆融合之后。这种态度看在殷厉眼中，自然会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封扬沉浸在故人情怀中，一时间竟也未曾留意。
“来，你最爱吃的水煮鱼。”封扬将一筷子鲜嫩的鱼肉夹到殷厉的碗里。其实封扬并不知道厉鬼的口味。上辈子厉鬼陪在他身边时，早已丧失了身为人类的五感六觉。封扬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厉鬼自己说的。
然而封扬并不知道，厉鬼之所以会那么说，只是因为封扬喜欢吃这些。可是还活着的殷厉，因为小时候曾被鱼刺卡到过的缘故，其实不怎么爱吃鱼。
但他还是一脸欣然的接受了封扬的投喂。甚至都没好意思告诉封扬，自己不爱吃鱼。
“这鱼也挺好吃的。”殷厉小心翼翼地吞下鱼肉，决定自己以后要培养一下喜欢吃鱼肉这个爱好。
封扬见状，越发激起了投喂殷厉的兴致。他将盆里面的水煮鱼一块块捞出来，小心翼翼地剃掉鱼肉上的小刺，送到殷厉的碗里。目光温柔的看着殷厉，自己都没怎么吃。
封扬回忆起上辈子，厉鬼也是这样看着他吃饭的。
而沐浴在封扬如此温柔缱绻的目光下，原本只想吃几口意思意思，以后再慢慢锻炼这个爱好的殷厉也晕晕乎乎地，吃完了大半盆水煮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