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在故宫装猫的日子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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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缭微微皱了眉,他挪开竹签往里头看了看,原本被外头一层厚层裹住了热量的内馅喷出了一小团热气。青年细长有力的手指转了转竹签,正要说话视线中就出现了一张硕大的马脸。

吕安继续在安心烤年糕,头也没抬“别给他吃,年糕这东西晚上不好消化,他先前已经吃过两个啦!”

对于多多马抵抗力很低的吕小安在马没有找上门的时候都非常硬得起来。

尉缭转竹签的动作微顿,然后他顶着爱马炙热的目光毫不犹豫地将剩下的小半块一口塞进了口中。

小小垫饥之后,尉缭从室内端出了一个小陶壶,为二人各斟上一盏。吕安看了下盏内的一轮小月亮,再嗅到其中明显的酒香,有些意外。

见吕安面色带着困惑,尉缭先饮下一盏,轻声道:“陪师兄饮一杯吧。”

吕安一愣,默默跟着喝尽了杯中酒,他此来本事想要问问师兄战场情况,然而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机会,他师兄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吕安一眼又一眼地瞟过去,发现他师兄竟是在发呆。这可真是太难得了,他从未见过师兄如此模样,在吕安眼中他师兄宛若无所不能,在他们初相识时候他师兄便可以一敌众唇枪舌战丝毫不让。此后越了解,越知道师兄到底有多厉害,几乎可用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来形容,而这样的师兄,为何会在大胜而归之后露出如此沉郁之色?

他遇到了什么?

吕安想问又不敢问,只能陪着他师兄一杯一杯复一杯,直到片刻后他师兄身形一晃,靠在了他肩上。

吕安身形中还带着少年人抽条后的单薄,尉缭已经是成年人的体型,毫无提防的情况下被这么一靠还多亏吕安眼疾手快伸手撑了一下才没跟着歪倒。

衣袂交错间,耳畔是男人沉沉的呼吸声以及浅浅酒香,吕安愕然,这,怎么这么快就醉了?他师兄的酒量不可能这么浅啊!

是什么能让一个酒量不错的人快速喝醉?必须是伤心事啊!他师兄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难道是被人算计了?背叛了?还是……因为杀人?

秦军以首级记战功,他爹说了师兄这次功勋不会低,这么说应该杀了不少人,而他师兄没上过战场,这次应该也是他第一次杀人……将心比心,吕安觉得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也会因此而不适应。

只是在秦国,杀人夺战功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而他家中又是武将世家,一定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师兄的所有情绪都不能为外人所道。

这,这也太可怜了啊!

吕安歪头看看师兄那张俊脸,不只是角度原因还是别的,仿佛能看到他眉宇间的隐忍。吕安自觉已经读懂了师兄心绪,觉得有几丝心疼,在这番情绪下他自是不忍心叫醒人,便轻手轻脚将人搀扶起来将他运到床榻上,又给人用热帕子擦了脸和手。而在这过程中,他一向警醒的师兄竟是也未曾醒来,此举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若不是遇到了再难受不过的事情,他师兄怎会醉到这个程度?

看着他师兄就连睡过去都还紧紧攒起的眉心,吕安犹豫了片刻,人喝醉了就怕夜里难过,师兄院子里头就只有一匹马,夜里要是不舒服可怎么好?可是他明天还要上班点卯……

算了算了,他舍命陪师兄吧,大不了早些起来同正院里的侍从吩咐一下让他们注意些,然后快些回屋便是了。

吕安一咕噜蹭到他师兄身侧,分了一点被子,背靠着人嗅着他师兄身上被酒气熏出了几丝暖意的松香沉沉睡去。

月色渐移,室内二人不知何时已经转为了相拥而眠,堂外的多多小心翼翼地从已经转凉的炭炉上啄下了被遗漏的烤年糕,嘎巴嘎巴吃得很是惬意,然后大舌头一伸,将香喷喷的豆粉全都舔进了嘴里。

月光下的骏马一个不当心搅动了豆粉进了鼻腔,打了个喷嚏,吹起更多,狼狈不堪的骏马忙退后两步,小心翼翼看了眼未被惊动的两个主人,哒哒哒跑去将脸伸到水槽内洗了把脸,再哒哒哒跑回来继续偷吃。

他一边吃一边欢欢喜喜地想:果然把小爹放进来是正确的,有小爹在,大爹才不会管他吃了什么呢!

为了照顾师兄才留下来的吕小安一觉睡醒已经是天光大亮,他猛然翻身坐起,便见榻边居然放了自己的衣裳?

咦?哪儿来的?

不过吕安此刻来不及想太多,他匆匆穿上快步而出,便和手执长戟的尉缭对了个脸,尉缭见他匆忙便道“骑多多去,来得及。”

吕安给他贴心的师兄比了个赞,又见多多身上已经放好了垫子忙翻身上马匆匆而出,然而很可惜的是,他在上班途中遇到了过桥高峰,无奈的吕小安只能牵着马在一干争抢着过铁索桥的游人背后排队入咸阳城。

就在吕安心中惴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上班迟到这个严肃问题的时候,他的父亲正在被异人召见。

异人听闻间人传来消息,魏国国主派人去说服信陵君魏无忌归国,大有以魏无忌为将做些什么的意图,显然,秦国连续灭了东周西周二国的行径触动了他们敏感的神经。

这一举动意味实在太深,几乎就把秦国的野心写在了竹卷上贴在了他们面前。令六国胆战心惊。异人的指尖一下下无声点着桌案,他在等吕不韦对此的判断。

而吕不韦的判断是——:“大王,臣以为,秦国还需五年,方可全面开战。”

他的太傅选择暂避锋芒,和异人的判断一样。

异人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秦国现在可以打,但的确还没到最好时机。但毕竟军中几个将领都是他爷爷提拔起来的人,年岁都已经不小,如果推延,他怕这些军中老将故去,青黄不接之下无人可领军。

是以在应战和退缩之间,异人在问询后便内心焦灼,方才下令让本还在东周国当地处理战后事物的吕不韦提早归国。

吕不韦见他这样心中有数,又道“虽不应战,却不可让六国觉得我秦人好欺负,否则此后他们必定频繁骚扰。”

“吕卿可有两策?”

“臣确有一策。”吕不韦沉吟片刻,道“只是恐怕要委屈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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