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洵：“……我要疯了。”
宿长风不觉得现在这个姿势硌得慌吗？不觉得被他……咳……被他顶得难受吗？？？
居然还趴在身上道歉起来了？
常洵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忘掉下半身反应，带着有些浑浊低沉嗓音咬牙切齿道：“宿大部长，你不应该先去穿一下衣服吗？”
宿长风眼珠动了动，平日里那副八面玲珑样子全都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那有些愣神表情活像一个血气方刚小伙子。
“嗯……”他应着声，身体却没动。
被他压着这个人……有点瘦。他不自觉间，抱着常洵手紧了紧，缓缓低下头，近在咫尺地看着常洵烧红脸颊。
白皙皮肤中带着一点微粉红色，像是春日飘落桃花花瓣，悄无声息地坠入冬日万里冰河中。
遥远不可攀，却又在咫尺之间，似乎唾手可得。
他喉结动了动，呼吸愈来愈快，眼看就要亲上常洵脸颊。
“宿长风！”常洵咬牙切齿声音穿破他耳膜，“你不硌得慌吗？”
“啊……哦，”宿长风猛地刹住，这才意识到方才他差点做了什么。
他还不确定常洵心意。
他有些失落地道：“我现在起来。”
他双手拽紧被子，缓缓从常洵身上爬了起来，裹着被子拎起军装溜进了更衣室。
常洵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他坐了起来，半靠着机器人帮他扶起来枕头，认真地听小六给他开语音念书。
眼前没了宿长风，方才怎么也压不下去反应突然没了那把锁，不过片刻居然就平息了下去。
常洵总算放心了，他坐在床上，看着面前还在转动电子时钟发呆。
秒针一下一下地滚动着，没有一点声音。
【洵洵，】小六突然喊他，【你是不是……不想走了？】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却是小六这两天一直想问问题。
乔伊斯死后，小六突然觉得它学到了人类某些感情。
不再是那些单纯计算推理，而是一种简单理解。
没有那么复杂，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常洵还在沉默，宿长风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卫生间中用清洁系统开始洗漱了。
常洵双手抱膝，只听见脑海中，小六又说：【你以前从来没有和人通宵喝酒过……】更别提喝完酒还把人带回自己房间照顾。
以前他们一起走过那么多个世界，常洵就像个过客一样，表面上什么性格都演过，交过不知道多少朋友。
可那时候常洵心是冷漠。
见过太多，知道自己从来不会停留常洵，从来不会付出真情感。
这次不一样。
【洵洵，你现在身体强度是可以一把推开宿长风。】而不是等着宿长风自己起来。
那么亲密接触。
卧室里暖黄色灯光被智能系统慢慢调亮，房间另一侧是透明落地窗，窗外浩渺星空闪动着灿灿星光。
不远处就是一条星河，另一侧还有一个橘黄色中心天体，照射着一个又一个旋转人类居住行星。
宿长风出来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个常洵。
低垂着眼睛，侧着头看着落地窗外星空，似乎有些忧郁。
他刚想拿着刚才事情调侃一下常洵，看见常洵这一副眉头紧锁表情，宿长风突然住了嘴。
他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缓缓折起军装袖子，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