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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关系_分节阅读_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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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桑野不曾和他们说过,他们相处了十多年,“外来客”这样的说法过于诛心,他不曾讲。

但的确,桑野不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和外祖父一家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刚到法国的小桑野面临的第一件事就是母亲的离开,紧接着融入新的校园生活和家庭生活,这对于一个从中国普通教职工大院里走出的少年来说,他的黑头发和黑眼睛,就像闯进一片金色当众的污点。

他是格格不入的。

桑野从小就桀骜,内心深处也同样有一些自卑,少年人也有少年愁,也会惶恐,也会瑟缩,也有弱点……

桑野猛然咬住枕头的一角,眼睛压在手臂上流露出隐忍,细白沙滩上落下粉嫩的晚霞,潮声将桑野一步步前推。他反手捏住林烝的那颗朱砂小痣,攥紧玫瑰,揉碎花瓣,点了一点颜色落在他腰上——他非常喜欢这里。

紧绷的神经拉扯着他的身体,把他撕碎又重拼,在长久的濒死的过程结束之后桑野瞬间松溃下来,喉咙里滚出一声呜咽。

林烝的手臂从他身侧横亘过来,把他抱起,偏头亲吻他的眼睛。

“怎么了阿野……哭什么?”

林烝的嗓音低哑,未褪的缱绻氛围把他们缠在一起。别墅里烧着暖热,宽敞的卧室被他们散乱的衣服填满。

林烝的嗓音低哑,温柔的话语中裹挟着掩藏的占有欲和自得。他给桑野擦了擦眼睛,落下一个热乎乎的吻再次问:“阿野哭什么?痛快吗?喜欢吗?”

桑野不愿在这时候说话,胡乱一点头。他汗津津的额发被林烝顺到脑后,五指摩挲过头皮的触觉非常舒适,桑野舒了口气。

没有了额发遮挡的脸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立体漂亮,林烝顺过去捏捏他的后颈,起身去洗了个澡。

他出来的时候桑野结束小憩已经坐在了床边,垂着两条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看什么呢?看你腹肌没有了?”林烝懒散地说。

桑野冲他翻了个白眼,仰面倒在床上,叹说:“我越来越懒了。”

林烝笑了声,心情愉悦。桑野向他伸出手去:“抱我。”

林烝把他拉起来,弯腰一捧,将桑野稳稳托住挂着他两条腿抱他去卧室洗澡,这面对面的姿势桑野比林烝要高,他低头亲了下林烝的脸当做跑腿费。

窗外挂起大红大绿的圣诞节装饰,红色的蝴蝶结下边绑着金色的铃铛围着绿色的圈儿,远处的儿歌音乐唱着“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坐在浴缸里的桑野享受着林老板给他搓背的福利待遇,毛巾顺着脊骨往下,途径肩胛,流连在他蝴蝶骨上,桑野咂摸着变了点味道。

可他没耐心和林烝玩浴室play,从水里豁然起身的时候笑嘻嘻湿了林烝一身,林烝没好气地把毛巾往水里一砸,正要把活泛起来的这人就地正法,忽然看见他小腿腿肚子上有一小块横向的疤。

疤痕很淡了,和旁边的皮肤颜色几乎没有区别,但烫伤的那种细碎如花纹的纹路和旁边的肌肤肌理不太一样。

林烝原本有些近视看不见,奈何桑野为了用水“照顾”他,离得他很近,背着身一站起来,腿肚子正好怼到林烝鼻尖,想看不到都不行。

林烝抓住他的小腿:“怎么弄的?”

桑野差点被他抓得跳起来:“你干嘛一惊一乍的,手劲放松点!”

林烝讪讪松了手,把洗干净的桑野用大浴巾一裹扛出去,随手开了屋里的大灯,床头拿过眼镜戴上,像专家学者做研究一样,压住桑野的小腿细看那块长方形的疤。

桑野用力把腿拔回来,揉了揉脚踝,对上林烝冷淡的眼神,转了圈眼镜就开始瞎瘠薄撒娇:“干嘛呀你,心疼啊?”

林烝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袍,面部线条斧削刀画,十分冷硬,金边镜框垂着的细细挂链却以一种顺滑的弧度中和了这种冷硬,柔柔地搭去他脖颈上。

桑野看他软硬不吃,觉得有些好笑,好像只能从这种突如其来的倔强里看出林烝比他年纪小半岁的事实。

他勾了勾林烝的手指,把林烝被他泼湿了的头发捋成他平时的三七分,又故意捣蛋,给他化成五五分。

这个头型看上去老了不止一岁,林烝的颜值勉强扛住,但桑野还是笑趴了,在林烝一脸看白痴的表情里给他重新顺好。

桑野撇出腿来把那个疤露给林烝看,轻声笑说:“这是好小时候的疤了,你这么严肃做什么?吓死人了。”

林烝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好像怕把桑野碰坏,桑野便说:“早就不疼了。”

“怎么弄的?”林烝问,“桑秦打的?”

“不是,”桑野突然笑起来,“桑秦虽然坏,但也没坏到要把我也整死的地步吧。”

“小时候住在职工宿舍,每家都有个很小很窄的厨房,两个人嫌挤,一个人转身都烦。我妈生完我之后的七八年里身体都不太好,容易生病。大概就是我六七岁的时候,有一次她病了好些天都没好,我爸买了只鸡炖汤给她补身体。”桑野说到这里还顿了顿,冲林烝笑说:“是不是想不到他还会做这种事?”

林烝摸了摸他的脑袋:“人都是很复杂的。后来呢?”

桑野笑了笑:“他拿高压锅炖的汤嘛,那时候厨房太小了,煤气灶是双头的,但是坏了一个,也没修。他炖汤等气消的时候,就把高压锅放在地上,然后炒菜做饭。我那时候可能是年纪小,看妈妈病了有些害怕,就黏着我爸,钻到厨房里去了。大概是地方太小,桑秦个子也有那么高大,他转身的时候我往后一退,腿肚子就烫在还在冒气的高压锅边上了。”

“具体的我也记不清楚,只记得那时候他很紧张,一直抱着我来着,我哭得厉害,他就捏我的耳垂,像这样,”桑野捏住林烝的耳垂揉了揉,低声说,“痛痛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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