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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见欢_分节阅读_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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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章

山茗其实对黎柯没什么想法,她是见过九濡的,黎柯当时看着神帝九濡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山茗心里一清二楚。之所以对黎柯这么上心,主要是因为自从黎柯来了魔境,魔族与先前大不一样,不止魔境内各支势力都被黎柯一手调停收服,就连仙界也等闲不敢来范。

司文司武也曾来魔境找过旧主,都被黎柯打发了回去。军权并不是单纯的主帅换了人便能轻易归顺新主帅的,黎柯坠魔以后邱光济大权独揽,但他忙着收拢军心,一开始并未对黎柯采取什么措施,黎柯正是趁着这段时间在魔境站稳了脚跟。不过邱光济总不会放着黎柯在魔境逍遥自在,仙魔之间总有一战,魔族有黎柯在,应该不会吃亏。

她本是魔境旧主,但一贯是个懒散脾气,魔族在她手里只要不被灭族她就觉得不错,现在有人能替她把这些重任都扛了,她正好乐得清闲。而且黎柯这人也是个痴情种子,虽然把九濡忘了,但也不知道怎么的,谁也不让近身,整天活得像个凡间的和尚一般。女人总是会难以避免得对这种痴情男儿产生同情和喜爱,那些谣言她听说过,她自己倒是不当回事,只怕黎柯多心,后来见黎柯似乎也有拿她做挡箭牌的意思,她更懒得避嫌了。

每月黎柯犯病时,一般都是她来照料,说是照料,也不过是用精钢打造的铁链将他缠上几圈,省得他剧痛之中失了心智伤人伤己。黎柯这痛是从这一日的日出开始的,一开始只是虫噬似得刺痛,慢慢开始发展成为刮骨一般的剧痛。九濡找到院子时黎柯痛得还不算厉害,尚能保持理智乖乖等着山茗捆他。

山茗捆好了黎柯出来便回去自己殿中休息,九濡一直观察了一会儿见再没有人来打扰才寻了棵院子旁边的大树,借力攀了进去。他能感觉到小院周边是设了结界的,只是不知为何,这结界对他似乎不起什么作用,这几天没人会过来,倒是方便了九濡行事。

九濡不知道里面情况,不敢贸然进去,只听到屋里不时有牵动铁链的声音并着黎柯的闷哼声传出来,他没有神力根本无法做到收敛气息神不知鬼不觉得靠近,心里又记挂着黎柯得情况,索性也不再躲藏,快步走了进去。

进了屋子九濡心里又是一阵闷痛,只见黎柯双手都带着精钢得锁链,锁链得另一头扣在地上,正低着头趴跪在蒲团上一下一下得喘着粗气。想是疼痛已然渐不能忍,他还在苦苦坚持,没让自己惨叫出声来。

听见有人进门只当是哪个不长眼的这时候来烦他,黎柯头也没抬,只压着嗓子吼出一声:“滚!”

没想到那人不走反近,没几步便跑到自己身边来,黎柯身上的疼痛已然愈演愈烈,眼看就要丧失理智的地步,抬起头来模模糊糊得见一人奔向自己,正要一掌将人拍出去,却在见了那人模糊身影的一刻,鬼使神差得拂出一道掌风,将他身上歪歪扭扭的幻形术解了。

眼前人一脸急色,他觉得他应该认识这个人,但是,这人到底是谁?剧痛之中黎柯还在自己纷乱的记忆中寻找,可惜疼痛扰乱了他的神智,很快血红充斥了他的双眼,自我意识沉睡了下去。

九濡一只手附在黎柯额头上,从来便没有什么仙人坠魔以后要受天谴的说法,更不会有每月发作的剧痛,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九濡怀疑是自己强行留给他的神格,与他坠魔之后心内滋生的魔性相互倾轧,截然相反的两种意识在一人体内缠斗,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神格原本属于他,是他强行抽出来落在黎柯身上,现在原主一到,立时便像有了仰仗似的,更加喧嚣着沸腾起来。九濡当初神力丰沛可以轻易将神格抽出来,现在想从黎柯身上剥离,却是难了。

九濡眼见因为他的到来似乎更加痛苦的黎柯,万般愧悔涌上心头,想向前一步将他抱在怀里安抚一番,又怕靠的近了他更难受,正踌躇难行的时候,黎柯竟挣扎着向前一步拽住他手腕翻身将他按在了地上。

身上的黎柯满眼血红,咬牙切齿得问他:“你是谁?”九濡只能硬着头皮回他:“我今夜当值,新来的,走错了地方。”他以为黎柯已经恢复了神智,却不想黎柯只问了他这一句便再不说什么,只用一只手将他双手在头顶扣住,空出一只手竟撕扯起他的衣服来。

黎柯现在完全处于意识混沌的状态,这一百多年他清心寡欲从没对任何人产生过兴趣,可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个人一靠近他他就感觉不可自抑的情欲蒸腾出来。抚到他瓷白的皮肤时黎柯竟然从心里生出一种失而复得的畅快感,仿似他灵魂深处一直缺失的那一块被这个人补齐了似的。

原先二人在这档子事上一直挺和谐,黎柯年富力强,九濡有时虽然觉得有些应付不来,但也不觉得多么辛苦。可这一次黎柯不知道他是谁,又在剧痛之中失了神智,九濡只觉得每一刻都似受刑一般。他只略微挣扎了一下便被黎柯一巴掌打偏了头,吐出几口血沫子来,他被这一巴掌打得耳边嗡嗡作响,好一阵子才吃力得转回头看趴在他身上得黎柯。

黎柯以为他还要挣扎,扬起手又要再打,九濡本能得闭了闭眼,没再挣扎。黎柯理智尽失也不知道自己下手轻重,最后用自己手腕上的铁链将他缠了几圈,翻过他的身子便冲了进去。

九濡双手背后被他铁钳一般的手摁在地上,身上缠着的铁链硌得他生疼,可与黎柯带给他的痛苦相比只算得上九牛一毛。饶是九濡惯会隐忍,也被黎柯折磨得抑制不住得发出几声惨呼。黎柯久未发泄,此时听见九濡这几声呼喊,也许是当初九濡不顾他的哭求毅然背弃他陨落在他眼前的那一幕在潜意识里刺激了他的神经,竟从心里生出一股怒意,从前还记得九濡时这怒意被对九濡的怀念和心疼压抑着,现如今记忆缺失,潜意识里爆发出来的怒意一发不可收拾。

黎柯嘶吼一声喝道:“闭嘴!”他一把将九濡扔到床上,又扑了上去。九濡知道他现在神智不清,本来九濡就没有神力傍身,反抗不得,即便他有,也不会对黎柯下手,被他扔到床上果然不再出声,只自己咬着牙硬捱。让九濡稍放一放心的是,他虽然无法将神格从黎柯身体里抽出来,但两人挨得近时他还可以利用与神格之间微妙的一丝感应缓缓安抚,黎柯渐渐得也就不那么痛了。

他本想着等黎柯发泄过去,也不再那么痛了,应该可以好好睡一会儿,届时自己再走也来得及。可黎柯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纠缠不休,九濡自回来一直没得好好休息,情绪起伏之下又被黎柯讨伐一般折磨了这么久,翻来覆去得昏过去几次,想勉力保持清醒竟是怎么都不行了。

原本要折磨黎柯三天多的剧痛第二天早上便悄然褪去,他百十年没有真正睡着过,早上醒来时还有些愣怔。手上的锁链叮当作响,正想扯起来拆开,不料竟从被子里扯出一个白花花的人来。

那人紧皱着眉头,身上还绑着锁链,被他硬生生从被子里扯出来也没有醒,身上各处青紫一片,下身伤势更重,连被褥上都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夜似乎摁住了一个人,这人他不认识,为何到他这里来?

看这人的样子昨夜自己做得似乎有些过火,他倒不记得自己还有这样的癖好,在他的记忆里,他似乎从来没和别人亲近过。扯开那人身上的链子,也从自己手上解下来,那人被他翻动了几下终于醒了。

“你是谁?”

又是这句话,九濡之前的回答糊弄糊弄神智不清的黎柯还可以,现在黎柯已经清醒,他是怎么想都想不出个可以勉强过关的理由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撒谎。

他慢吞吞得从床上爬起来,勉强捡了件还没被撕烂的外袍套上,为了装得像一些还特意跪在床前低着头说:“新来的杂役,走错了路。”果然话音未落就被黎柯一掌扫出屋外,“胡说!朕设了禁,你怎样乱走也走不到这里来。”

九濡好悬没被这一掌再拍晕过去,伏在地上倒了几口气,正要爬起来再说点什么,院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原来是山茗见黎柯自己撤了院子的禁制,奇怪他怎么这么早就清醒了,过来看一看。一推开门就见地上伏着个衣衫不整的人,山茗走到跟前一看,昨夜黎柯迷乱之中解开了喻武给九濡下的化形咒,她一眼就认出这是神帝九濡。

神帝九濡陨落时丧钟长鸣,三界皆知,那这人是假冒的?谁有这个胆子假冒帝君,还敢招惹到黎柯这里来?她一头的雾水,蹲在九濡身前试探着轻声问了一句:“帝君?”

九濡脑子里嗡嗡得响着,黎柯刚刚那一掌下手不轻,九濡眼前还冒着许多金星,一时没认出跟前的女人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山茗,直到她轻声问他才想起来这是魔尊山茗。

“你不必与他多说什么,不知道从哪里来得个身份不明的人,扔到万魔谷里就是。”黎柯穿好了衣服出来与山茗说话,恢复神智的他与以前也大不相同,从前的黎柯虽然雷厉风行、杀伐决断未有过迟疑,但从未如此轻易便要定夺一人的生死。

黎柯越是这样九濡就越觉得有愧于他,若没有自己一意孤行将神格落在他身上也不会有现在的黎柯。

“这么吓唬人作甚,是我让他来得,你这没人,我看他合适就打算让他过来,昨夜吃多了酒忘了跟你说,幸好他自己找了来。”山茗偷偷冲九濡摆了摆手,示意他配合自己。

第一卷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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