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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火曼波_分节阅读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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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灼只愣愣地望着他,突然觉得鼻腔涌起一阵酸意。

“难过的时候也可以疯,可以叫,更可以哭。遇到问题可以来找我,也许我们能一起想办法,但不要灰心,不能放弃,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半途而废你会不甘心。”

周恕琛握着简灼的手腕,轻轻抬眼看他,“我不想你不开心。”

简灼始终用尽气力地咬紧臼齿,直到周恕琛说完最后那一句话,无法控制的滚烫泪水就从他眼眶里涌出,喉咙堵住,让他只能够发出一些苦涩的呜咽。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往日的磨砺重重他没有流过泪,今天的伤深至骨他也没有流泪。可此时此刻,周恕琛就只是对他说了两句话,竟然就让他再也无法抑制。

那些沉甸甸的信任像是滚石砸向了他,这是简灼生平第一次得到一份毫无保留的认可。他甚至觉得周恕琛这些话是不是真心都无关紧要,是哄骗,是安慰,那都没有关系,他不在乎。

不会有人懂他一路走过来究竟有多想得到这些简单的肯定。每一点微弱的认可都好像是在向他的火把里倾油,告诉他,你还可以在夜里继续向前跑。

望着面前淌起眼泪的小孩,周恕琛彻底懵了,手忙脚乱地把他按进怀里,问他是不是又开始痛。

简灼只含糊地挤出一句“没有”,却又被哽咽冲散。周恕琛没有多问,只是把他抱得紧,直到他哭声渐熄,听见跨年夜的烟火急躁绽放的声响,才知道一切又翻过一篇。

那是城郊才敢盛放的烟火,在空旷的天里引来许多余音。

简灼抽噎着,伏在周恕琛的肩窝,被那些炸响吸引过去,隔着一层落地窗去捉那斑斓成一片的姹紫嫣红。

“二零一九的一月一日。”周恕琛说,又伸手去拨开简灼那些矫情的眼泪,“新的一年了,小灼还在哭鼻子。”

简灼觉得赧然,急功近利却适得其反,抽噎声还是吞不住,也忘记从周恕琛的拥抱里逃出来,只将眼神放得远,黏上许久未见的远处天幕上绽放的烟火。

在这哄闹的烟火声间,他听见周恕琛低沉的声音从那之中轻盈地跳出来。

“差点忘记对你说。”周恕琛好像笑了,“新年快乐,你最珍贵。”

第八章眼睛里

周恕琛在车上一直给简灼科普伤口感染的恐怖,各种倾倒专业术语,最后又举出现况,“简灼跟室友不熟、重要的右手再伤了”,汇总到一起就是一个“很不方便”的意思,把简灼唬得一愣一愣,最后竟跟着周恕琛站在了他家门口。

“不好吧,我这不是更麻烦你了吗。”简灼走到这里才想起说这句话,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纱布裹得笨重的手掌。

“不把你照顾好你姐会骂我。”周恕琛用钥匙开着锁,偏过头来对简灼说。

“?哈?哥?你在说什么屁话?”简灼根本不信,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医生独独只有那一句“谎话很多”没有在说谎。他俯身钻过周恕琛的臂弯,又从他身前挤出来,抬头正要继续逼问,却一下被周恕琛捏住的两边的脸颊肉。

“以后要不都这么叫?总比‘喂’好听。”周恕琛开口。

“知道了小周。”简灼被挤成金鱼嘴,含糊地继续嘴犟,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给周恕琛乱起过昵称,明明周边的人都在他这里各司其职。他叫齐弈柯“弯脚杆”,叫OSOM大哥刘志“瓜眼镜儿”,还有他同事于瘾“司马脸”,和纹身师钟辞“干豇豆”。

结果周恕琛放在他这儿顶死了就一个“坏医生”,太不符合他的嘴炮王作风了,他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不愿意伤害文化人。

锁被解开,门微微隙开一条小缝的瞬间,简灼像一尾鱼,急忙忙地挤了进去。

这公寓真的不很大,估摸着就九十平。不知道周恕琛为什么能开那么贵的车却还住这么小一房。装修也十分性冷淡,大面积的黑白灰,总让简灼觉得自己身处灵堂。

他就说了!周恕琛那辆奔驰sls果然是日租的!

“没有其他的拖鞋,小灼要不穿我的吧。”

“没带过客人来啊?”简灼觉得有点好笑,穿着袜子直接踩进去了。

周恕琛顿了一下:“今天带了一个。”

客厅倒是收拾的人模狗样儿的,大概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家具的缘故,等到简灼路过卧室向内里轻轻一瞟的时候,才知道这医生无论是自身还是住家都是那么表里不一。

“太乱了吧。”感慨完简灼却意识到自己又有资格说这种话,他的狗窝更乱。

简灼本来是正常地坐上沙发,坏习惯却让他不自觉地又将腿盘了上去。他左顾右望,只喝了酒胃里空落落的:“好饿。”

周恕琛盯着他,眨了眨眼:“我帮你叫外卖。”

“不对呀……”简灼从沙发上站起来,俯身盯着周恕琛,“按理说,就是按你们这种人的人设来讲,你不该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吗?怎么转头就叫我点外卖。”

“不点,绝对不点。”简灼又一大摆手,大有挥斥方遒的意味,“夜间配送费也太他妈贵了,谁点谁傻逼。”

简灼问了句能不能到处看看,得到许可后就开始像个猴似的上跳下窜地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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