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_分节阅读_8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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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临到门前时,十四阿哥紧走了两步,伸手搀住了八阿哥的手臂,“八哥身子才刚好,这时候应该在床上歇着。”

“无碍的,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八阿哥温和地笑笑,转头指了指屋子里的几个人道,“今日难得几个堂兄弟都来了,咱们正好说说话。”

胤禵的眼睛往屋内一瞥,顿时微微一闪,今日来的人虽然大都在他意料之内,但也有几个着实让他吃惊。

爱新觉罗保泰,已逝裕亲王福全之子,现已承袭裕亲王的爵位,平日在兄弟子侄中最得康熙爷关怀。

爱新觉罗满都护,已逝恭亲王常宁之子,现袭贝勒爵,在宗人府供职。

爱新觉罗延信,温良郡王第三子,其兄长贝勒延绶,之前因为八阿哥求情,被皇上停了银俸,今日倒没有来。

人都说八阿哥最得宗亲权贵支持,但在众人眼中的最多还是阿灵阿、鄂伦岱等一些人。

胤禵虽然一直都清楚,八阿哥手里一定还有未露端倪的筹码,但到没有亲眼瞧见那天,总还有些含糊。

直到今时今日,八阿哥看似万分坦诚地递出了手里的这面大旗,十四阿哥却有些不敢轻易接了。

他到底小看了他的这位八哥,就算走上了当初直郡王的老路,他却并没有真正的丢盔弃甲。

“咱们也好些日子没跟十四弟见了,”说话间,裕亲王保泰与贝勒满都护一起走到了门前,“这些日子,十四弟常伴在万岁爷身边,真是想亲近都找不到机会。”

“几位堂兄不也成日里忙着自己的差事,毕竟皇阿玛对兄长们都格外倚重,”胤禵笑着,心头的不安被狠狠压下,他一路十八弯都过了,这最后一道坎就是再深,他也要迈过去!

傍晚,雍亲王府

西配院里,诗玥站在窗前,全不顾已然微冷的夜风,直直地巴望着大门外。

絮儿小心地迈进房间,有些不忍地看了自家小主一眼,上前两步道,“小主别等了,奴婢刚听扫地的丫头说,苏公公给两位小格格送完东西就走了……”

诗玥身体微微一晃,有些恍惚地转过头。

絮儿抿住嘴角,搀扶起诗玥的手臂,“王爷刚从宫里回来了,东小院正忙着呢。”

“是吗……”诗玥低下头,声音微弱的似乎连她自己都听不真切了,“上次他回来好像还是半个多月前……”

絮儿没有接话,她一时拿不准小主说的是王爷,还是……

“小主,别想这些了,您晚上想用点什么?”絮儿摆出副笑脸,扶着诗玥坐到榻子上,“膳房最近都没什么新鲜的吃食,我看程太医上次送来的腌鱼倒是不错。我到小厨房给您蒸了,再熬些小米粥,炒几道小青菜,你看好不好?”

“再加道烧鹅,并盘八珍卤烩,”门外一道清亮的声音加了进来。

诗玥倒是不怎么惊讶,苦涩的脸上勉强泛起了一点笑意,“你现在进我这门,是连个通报的都不用了。”

钮祜禄氏进了门,笑的嘴角弯弯的,让身后两个侍女把拎来的食盒摆到桌上,“我家里送来了不少山珍,这不想着跟姐姐一块尝个鲜嘛,你倒还嫌弃我。”

“我哪能嫌弃你啊,早盼着你来呢,”诗玥拉着钮祜禄氏坐下。

絮儿见自家小主总算有了笑模样,也暂时放下了心,“两位小主先坐着,奴婢去小厨房吩咐吩咐去。”

“快去吧,”钮祜禄氏也不跟诗玥多客气,兀自倒了热茶捧在手里。

絮儿利落地出了屋门,钮祜禄氏感慨地道,“絮儿这丫头也是越来越长进了,记得我刚入府时,还是个毛头愣脑的呢。”

“我不指望她多长进,”诗玥轻轻叹了口气,“常伴在身边的,只要是个心地醇厚的就好。”

“那怎么行?”钮祜禄氏拧起眉毛,“咱们身边总还得有几个伶俐,会办事的。我见姐姐这些年也就重用絮儿一个,人总归是少了些。这回新进府的太监们,姐姐不如再挑几个好的。”

诗玥拿起旁边的绣绷,抚了抚上面的图样,“我这院里也没什么差事,要那么多人做什么?”

钮祜禄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把抢过诗玥手里的绣品,“姐姐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咱们王府日后是个什么前程,姐姐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什么前程?”诗玥仍是没太反应过来,这王府是翻天还是覆地,于她来说不都只是这小小的一片天吗?

钮祜禄氏直接被诗玥的反应逗笑了,她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地下道,“姐姐没发觉,近来咱们脚边都热闹得紧吗?不说别人,就说我家里,几百年没见过面的远亲戚、旧邻居的一个个都跟哈巴狗儿似的赶都赶不走。人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眼下,可不就应在这儿了吗?”

诗玥一时愣住,钮祜禄氏的笑容在她眼前放大,又逐渐变得漆黑,“你是说?不,万岁爷还正当盛年呢,哪能就——”

“诶呀,”钮祜禄氏一把按住诗玥的手,“这事儿要做不得准,我也不会跟姐姐说啊。如今太医院里,可是整天焦头烂额的。你没见着咱们王爷是越来越忙了吗?”

“可,可是,”诗玥总是下意识地拒绝相信,“皇上有那么多皇子。”

“那又怎样?”钮祜禄氏收回视线,打量着诗玥绣到一半的手帕,“咱们王爷是厚积薄发,八贝勒被万岁爷一顿贬斥,如今满朝里,谁还能与咱们王爷平分秋色?姐姐是没听说,这次太后去世,咱们福晋在宫里,可都比得上几位娘娘尊贵了。那些常年侍奉皇主子的奴才,哪个不人精似的?”

诗玥的脚底蓦地窜起一股凉意,她下意识地垂下头,眼前走马观花地闪过那一座座森严的宫殿,那一堵堵高高的宫墙,原本微微酸涩的心,此时却宛如沉进了古井深潭,再看不到一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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