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关系，我们开学见。”
“大后天。”
“是啊。”叶禾乐了，眼睛弯着，“就两天。”
“嗯。”
江落回去后江父正眼没看他，冷着脸说：“把地拖了。”
江落放下钥匙，“早上扫过了。”
江父压着怒气，“我说再拖一遍。”
爷爷在喝菊花茶，皱了皱眉，“行了，天这么冷，拖什么拖，你老说他干什么？”
江父笑出来，“诶嘿就是这样，他越是这个死样，我就越是让他干活，家里这么多东西，拖完地再擦桌子。”
江落直接回房间。
江父：“出来把地拖了，你今天不拖，就去厕所跪两个小时。”
爷爷也有点无语，“你别摆架子了，他又没惹你，马上高考了，他得看书。”
江父黑着脸玩手机。
爷爷又说了两句，江父气道：“上什么学？老子供他读书，他就这么回报我？上他妈的什么的学，三字经弟子规都不懂，尊重父母都不会，还上学？”
爷爷抬高声音，“冲我嚷是不是？”
江父：“爸你别添乱了。”
爷爷：“孩子不是这么教育的……”
……
待了两天，初六早上江落就背着东西回学校了，走出家门的时候他甚至有种解脱的感觉，胸口不闷了，很通畅。
江母帮他提了一袋书到楼下，嘱咐了好好吃饭之后她低声道：“你那里还有没有钱？”
神情中没有尴尬。
江落唇角的一点笑意淡下来，“还有的要交学费。”
江母：“我知道，我马上上班了，到时候你上大学的时候，家里肯定就好很多了，我再把钱给你。”
她算着账，“你看啊，咱们那套房子四月份就全部还完了，你爸信用卡也还完了一张，可以注销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江落也给她算了一下，“小海要喝奶粉，爷爷奶奶每个月还是五千，你们在老家新买的房子每月还四千，吃饭电水费一月一千，还有你们那些越滚越多的信用卡还款金额，利息，这还没加上我爸时不时买东西。”
江母不高兴，“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家会更穷？”
江落肩膀被书包带子勒的疼，他抬了抬肩，“我是说事实。”
江母：“事实你个神经病，见不得家里好是吧！”
她比较迷信，呸呸了好几口，“25号的时候先转给我三千，把房贷还了，就剩两个月了。”
江落没应她，提上书走了。
“25号，你记得啊，到时候我按利息还你，不让你吃亏。”
江落走出好远还心里烦，三千……不够了，他暑假打工也就最多挣七千。
叹了口气，往学校走。
书很重，他两只手要断了一样，心里的郁气越发多，他竭力转移注意，不想让自己发脾气。
江落最大的意志就是控制情绪，不想变得跟江父一样，喜怒无常，暴躁。
走到宿舍楼下，江落正要找个地方先放下点东西，一会儿再下来搬，叶禾就从楼梯上蹦了下来，“我帮你，在楼上看到你了。”
活力十足，笑容很漂亮。
江落想起他左肩上的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