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不要给我弄坏了，不然你赔不起。”厌天随双手抱胸，嘴角勾起，顿了顿强调道：“另外我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碰它。”
“……”戚无渊听出他话里的暗示，柔弱的皱眉：“我手痛。”
厌天随危险眯眼：“哪里痛？”
“……可厌哥哥的衣服还是要洗，答应的事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戚无渊满脸不赞同，“况且上面沾的还是我的血迹，哪怕右手断掉，我也要把它洗得干干净净！”
“你知道就好。”
厌天随点头，忽又走近两步，贴在他耳边说：“手断了我可以接，但我的衣服不能坏。”
戚无渊的耳朵敏感，厌天随说话的热气打着旋儿往耳里钻，瞬间他耳朵就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然而此情此景，他只想吼一句：这是剥削压榨恐吓！
戚无渊认真回道：“放心哥，我一定原原本本还你。”
厌天随轻笑一声，回了船舱。
全程做了背景板的向佐向佑默契对视一眼，其中向佐开口道：“厌前辈……”
“他混蛋！”
“砰——”
厌天随的船舱一声巨响。
戚无渊抱好衣服，心肝颤了颤问：“嗨呀，灵船什么时候停啊？可以找一个有水源的地方吗？”
向佐：“……傍晚的时候停吧。”
“那就好。”戚无渊胡乱点头，深觉老脸丢尽，“我也回去换身衣服，你们继续聊。”
言罢，脸颊飞红的跟着跑回船舱，“一只独袖”真是太奇怪了，他可不是找借口。
下午的时光在打坐中渡过，等到天边霞光满布，灵船终于在一处湖泊前停下。
戚无渊坐在床上，听到外面闻人沐说要去打几只野味，向佐向佑提议顺便抓两条鱼，顾晏吊儿郎当的对顾君旭吹口哨，嘴贱的说灵船真好使，然后……
“唉，我错了！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呢，出来前族长让你保护我，这才多久就忘了啊？”顾晏抱头鼠窜，跳下了甲板。
顾君旭咬牙切齿的追了出去。
戚无渊等了等，没再听到声音传来，才赶紧抱着厌天随的衣服出去。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还是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走下甲板，看见向佐向佑兄弟在湖边抓鱼，特意绕了一边，走到湖泊对面。
这个湖泊有点像弯曲的月牙，对面是片树林，戚无渊走到了月牙的尖端，视线范围只能看到灵船的一角，看不到湖边抓鱼的两兄弟。
他安心的把衣服往水里一丢，结果衣服落到水面上，被风吹着就往远处飘。
“哎，别跑啊！”
戚无渊连忙脱了鞋追，好不容易把衣服抓住，他裤子又湿了。
向天翻了个白眼，戚无渊破罐子破摔，决定就站在水里凉快凉快，现在天热，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甚至想冲个凉。
戚无渊叹了口气，抓住厌天随衣服的一角，在水里不停摆动。
说来奇怪，白天在阴门旗阵时，到处都是尖声鬼叫和飘来飘去的鬼影，他眼前一直模模糊糊的，受伤后记得厌天随应该是抱了他，可这衣服上没有半点血腥味。
戚无渊百思不解，不过这样一来，倒不用他太过费心，透透水得了。
天色越来越暗，对岸已经架起火堆，烤鱼的烤鱼，烤兔的烤兔，顾晏被追到林中，还去抓了头野猪。
……这大概是最不像仙门翘楚的队伍了。
戚无渊闻到肉香，感觉透水也透得差不多了，他拖着衣服往岸边走，突然被湖中水草绊了一下，本来稳住了身形，四肢却一阵无力，往前扑去。
还好他快走到岸边，这一扑也是扑在岸上，只是脚下的“水草”好似活过来一般，钻进他的裤脚，顺着小腿滑了上去。
戚无渊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连叫也叫不出，然意识清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