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琛听得唏嘘不已，问温束：“那他怎么学的识字？他的异能是什么？”
“自学。”温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识字而已，又不是学什么多艰深的学问。
实际上灵歌是真的比一般小孩儿聪明，戏子都要学戏词，他们不识字，全靠硬背，灵歌喜欢听书，四处磨着说书先生或者其他识字的好心人帮他写一两句他的戏文，自己对照着比划着就这么学下来了。
他脑子聪明，名字还叫灵歌，戏唱得却不怎么样，就是演得挺好。
可这时候，唱戏唱戏，唱在前头呐，人家听戏的都是先听嗓子，隔那老远你脸上表情再生动，大油墨一画，人家也看不清楚。
灵歌就这么不温不火地在戏班混日子，要不是戏班班主受过他娘的恩，早把他撵出去或者卖给好这口的有钱人了，毕竟灵歌生了一副好相貌。
本来这么混着，以后年纪大了不唱戏了在戏班子里打打杂也成，结果老班主在末日前那场大雪里病死了，新班主见钱眼开把灵歌给卖了。
巧得很，人还没送过去，末日来了，一个戏班子里就灵歌一个人觉醒了。
不知道该说他倒霉还是幸运，灵歌的异能，怎么说，就跟海源基地透露的那样，迷惑人心，准确点儿描述，心里暗示方面的异能。
这异能其实挺厉害的，他在海源城待了两个月，难道没有一个人怀疑他吗？当然不可能，谁怀疑他他就给人家心里催眠，瞪谁谁相信。
可再怎么牛逼能坑人的异能，他得能用得上啊，僵尸连意识都没得，他有劲儿也没处使。
然后他就凉了，千人中也不见得有一个的异人，刚刚觉醒异能还没来得及用，就被僵尸给咬死了。
他成了僵尸之后，异能倒是开始对僵尸起作用，能少量控制一些僵尸的行动，比如在升级争夺战中控制别的僵尸帮他，这才靠着前期废柴的异能从一众战斗力极强的人类和同类中活下来晋升成僵尸王。
灵歌除了对他那渣爹，其他方面没有表现出什么攻击性，唯一的执着是演戏和听八卦，用他话来说是取材，为他新戏编剧本。
温束前世人类幸存者活得特别惨，所谓的大基地规模大致也就现在的中型基地那么大，数量还少，就这灵歌也变换过身份混进去演戏。
先给自己设定一个什么身份，然后演，如果被人看出来了，他还会给发现的人送点儿吃的，算是人家认真看戏的嘉奖。
温束一直觉得他这种行为极其神经病，在灵歌用他的身份背景做人设演戏的时候，还把他暴揍过一顿。
夏琛听得倒是乐得不行，觉得这只僵尸王挺有意思的，如果他真的像子笺说的那样，危险性可就大大降低了。
笑完了夏琛想起他话语中那个名词：“不化骨？这是个什么等级划分？你说有五个不化骨，除了你还有谁？对了，你不是说不化骨不死不灭吗？那你……”
温束撇过头掩饰住脸上尴尬的表情，看得夏琛惊奇不已，他家子笺还会有觉得尴尬的时候？！
“不化骨是徐老道提出的，他从道家典籍里翻出来这么个名词，觉得跟我们有点儿像，就用了，上一世他就是不化骨之一。”
温束试图转移话题让夏琛不要再关注他无意露出的尴尬表情，毕竟捉人烧自己用来自杀这种事，对于上一世厌世的他来说很正常，但现在说起来就显得他脑子有病。
听说徐老道竟然是不化骨之一，夏琛确实大吃一惊，忙问：“那小鸟呢？”
“死了。”温束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幸灾乐祸，笃定道：“肯定死了，灵歌跟我说的，老道士师门上下都死了个精光。”
夏琛愣了愣，哪怕是前世，听见相熟的人这个下场，心里也有点儿不舒服。
见他眼中染上郁色，温束又有点儿后悔自己说的太过直白，念头急转，忙安慰道：“因为你的到来，已经救了太多人，这一世他们都好好的，你应该开心才是。”
夏琛也就是稍微有点儿难过，毕竟徐老道徐鹤来他们都还活着，缓过一会儿就好了，又听温束安慰，以为他说的是望乡城的百姓，心中隐约也为自己所做的事自豪。
结果温束立刻砸下一个大惊喜：“比如柳娇，要不是你，这会儿她还在中州跟柳少炎兄妹死磕，天天把自己复制好几个，被砍死了就躲起来养伤，惨的不得了。”
夏琛：“……”
夏琛：“柳娇？！！”
温束点头：“对啊，柳娇，她也是不化骨。”
夏琛：“……”
夏琛依旧觉得不敢相信。
柳娇啊！他侄媳妇儿啊！
娶一个不化骨回来就够了，他侄儿还娶了一个！
不是他瞧不起自家侄子，就突然觉得，南哥儿连不化骨都能骗到手，可能真是被小看了。
再想想温束刚才的话，人家当不化骨的时候，复制自己硬撼一个人类大基地，结果现在在望乡城给他搞后勤工作，复制各种稀缺物资。
就连他的卡牌，柳娇虽然不能直接复制，但变异植物能复制弱化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