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门派的小狼狗惦记我[重生]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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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昙眉眼狭长,本就是端严肃穆的长相,这般质问语气,颇有些迫人。

喻识略抬眼,只温和笑笑:“你给的银两数目太大了,找钱我是找不起,只能拿煎饼贴补了。”又指着盘子里厚厚一摞:“不尝一口?”

顾昙挑了挑眉:“天下第一剑修喻识,现下很缺钱?”

喻识波澜不惊:“天下第一剑修早在一百年前就死了。”

顾昙好整以暇地抱胸立起,淡淡道:“是啊,不仅他死了,他云台门的五位师兄一位师弟,连同师父师娘一并都死了。”

喻识手上终于一顿,有熹微晨光落进来,窄窄的小店里略微腾起些微烟火气。

顾昙见他肯回应,又轻描淡写地补道:“苍海玉果真乃世间奇物,竟然真的能使人转生,想不到你......”

“我没见过苍海玉。”喻识开口打断他,素日温润的乌墨眸子里倏然盈满了肃杀寒意。

这才有了三分从前的样子。

顾昙心下点头,面上只挪开了眼,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我们流景阁对苍海玉没兴趣。你师娘是我唯一的亲姑姑,我爹一直在追查她的死因。你既然活着,总不能打算不管吧?”

喻识复低下头去:“师娘不是为师父殉情而死么?”

“这个说法,我爹和我都不信。”顾昙不屑一笑,“难道你信吗?”

喻识将煎饼整整齐齐地叠好,平静地抬起眸子:“我自然也不信。什么时候走?”

顾昙未料到喻识如此爽快,想来隐世这许多年,也非他所愿。他顿了顿,只简单建议:“越快越好。一月后是燕华山的仙门大会,不如先以流景阁长老的名义露个脸,日后也好有个行事的身份?”

见喻识点头,他又指了铺子里干坐了半晌的另一人道:“让封弦先给你挑个顺手的剑。我爹这几日病得厉害,我得赶回去了。”

喻识问了声老阁主安,也没送他,此刻方看向铺子中余下的人,语中终于有了些重见旧友的轻快:“你来了?”

封弦静静坐了一早上,闻言只随意“嗯”了一声,神色平和得像是昨日才与他一起喝过酒,还有些不耐烦:“他爹担心你不肯出山,为了躲清闲再杀人灭口,非拿命逼着我一道来。”

喻识在粗布围裙上擦了擦手,无奈笑笑:“流景阁既能找到我,应该早已探查过,我的金丹已毁了一半了。”

“剩下一半不够你打死他的?”封弦翻了一个知根知底的白眼,“咱俩打小一块长大的,搁别人跟前卖卖惨就得了,我还不知道你?”

喻识扬眉笑了笑,若是众人见着了,定会感叹这意气风发的形貌,全然不像平日里低眉顺眼的文弱摊主。

封弦也盯着他琢磨了两眼,品了品道:“你这辈子的这张脸,比从前那个好看许多。”

喻识“唔”了一声:“有眼光。”

封弦现出一丝不豫,怔怔地望向别处,才艰难开口:“你从前左眼下,有半寸淡淡的疤,是那年爬树偷果子时你护着我摔的。也不知怎么了,用了许多丹药都抹不掉......”

“这些年,你为那道疤跑的险境够多了。现下没了,是天意,也是你一片心血的回报。”

喻识这话说得颇为郑重,封弦有些意外,却见喻识收起方才认真的样子,懒洋洋一笑:“封弦,如今这世上,与我相熟的人已经很少了。仙门百家,我更无一人敢信。你能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

封弦听得如此掏心掏肺的话,一时竟别扭起来,不知所措了半天,方抓住一个话头扯开来:“那个...刚说给你找个趁手的剑,我这些年攒了许多,尽着你挑。”

“你这宝贝似的乾坤袋终于肯让我碰了,这辈子比上辈子值。”

喻识消遣了他一句,随手摸了出一把轻薄的利剑,拿白皙指尖从剑柄抚到剑锋,轻轻一弹,纤细剑身一颤,映出一道柔和天光。

喻识利落地收剑入鞘:“就这个了。”

封弦眼里写满了“不识货”三个大字:“你要不再挑挑?回头再倒打一耙,怨我刻薄你。”

喻识随口道:“持剑人是我,什么剑都不要紧。”

这普天之下,唯有云台门的剑修喻识,才有资格说出这么嚣张的话。

他不满百岁时,初次于仙门大会上露面,便在数十招之间赢遍各大高手,自此声震百家,名扬天下。仙门尊崇剑修已久,当年的喻识便如一道最惹眼的出鞘利刃,锋芒毕露地插在众人眼前,在仙门诸修士艳羡、崇拜、嫉妒的议论中,顶着“第一剑修”的名头风光了百余年,一朝身亡于归墟深渊。

喻识的上辈子只有二百一十七年,这于千万年绵延的仙门中,并算不得长,却灼眼得很,灼眼到即便过了百年,每一个出挑些的后辈,都会被拿来与他作比。

众人看着后生,往往赞一声“恰如第一剑修当年神采”,再叹一声“可惜喻识前辈英年早折”。略与喻识有些沾惹的大小事迹皆口耳相传,甚至编排出许多离奇版本,流转于仙门百家并红尘市井的戏文话本中。

这茶肆中,便刚讲罢喻识和一位艳动京华的花魁娘子缠绵悱恻的情爱故事。

喻识在底下磕了满桌五香瓜子皮,听得很是兴致盎然,喝彩连连,甚至赏了摇头晃脑的说书先生十两银子。

封弦一把夺回来钱袋子:“前日一出手就给莫娘子一百两银子,您这不食人间烟火的败家法,用不了几天,就得一路要饭要到燕华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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