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3重案组_分节阅读_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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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楠住的是双人间,隔壁床暂时空着,陈飞一走,屋里就剩他跟祈铭俩人。整个房间里的空气凝得跟固体酒精似的,一点就着。绝逼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啊,罗家楠深吸了口气,做好心理建设——

“不是,祈铭,你听我说啊,那回是——”

“罗家楠,以后这种事你不能瞒着我。”打断他的话,祈铭转过身。只见那肩头重重起伏了一下,随即传来鼻音浓重的请求:“……你不能死,你得好好活着,陪我……陪我一辈子……”

哎呦我的妈呀——

眼眶都被他哭热了,罗家楠赶紧探身伸胳膊去拽祈铭的衣服往自己这边拖。祈铭没动,固执的瞪着眼睛望向窗外。他不想让罗家楠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太软弱了,不是对方喜欢的样子。

“过来过来,让我抱会——”罗家楠锲而不舍的扯着他的衣服,“诶,别较劲,我这手打着点滴呢,回头劲儿使大了回血了。”

终于,祈铭动了动,背着身坐到床边。罗家楠勾着人家的腰,手背上“啪嗒”一下,落了滴顺着镜框往下滚的眼泪。这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在一起这么些年几乎没见祈铭哭过,挨骂他能受着,眼泪是一滴也受不住。

收胳膊扳住对方的肩硬给摁怀里,他一边亲着祈铭被泪水打湿的额角,一边低声安慰:“不哭了啊,我错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好好活着,照着活一百活。”

祈铭小声说:“……我跟你嚷嚷是因为着急……”

“知道知道,打从一开认识你,你就这脾气,早习惯了。”罗家楠说着,抽了下鼻子,瞪眼忍住眼眶中的热意,“就那个……以后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就成,回家……回家怎么骂都……嗯?”

柔软湿润,带着泪水咸味的嘴唇覆盖上来,将尚未出口的话全都堵回了喉咙里。一瞬间罗家楠感到有些错愕,别说跟外面了,就是跟家祈铭都很少主动亲他。一是嫌弃口腔内的细菌跑来跑去,二是,不好意思。

难得媳妇主动,不好好享受一下简直对不起——

咚咚!

“查房!”

敲门声和通知声一并响起,紧跟着呼啦啦进来一堆护士。也就千分之一秒的功夫,罗家楠手背上跟火烧般的燎了一下,疼得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原来是祈铭受惊起身的动作过大,一猛子扯着输液管了,差点没给留驻针直接拽出来。

护士长笑盈盈的问:“有什么不舒服么?”

忍着手疼,罗家楠干巴一笑:“能把导尿管拔了么?”

——插着这破玩意,媳妇要再趁没人的时候主动,还不得给老子疼死!

TBC

第九十五章

罗家楠感觉这院住的比上班还累。每天早晨五点被叫醒量体温测血压,然后就是各种检查,祈铭是铁了心的要给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连根头发都不放过的查一个遍。管床大夫都有点嫌这位法医要求的检查过多,又不是尸检,何必呢?然后工作时间段接待各级前来慰问的领导,非工作时段是同事轮番来,不到晚上十二点这眼都合不上。

诚然,大部分人他还是欢迎的,祈铭白天得上班,他一个人跟病房里待着也是无聊。

今晚来了位贵客,市局前任法医,老韩同志。他住院的这家医院有法医门诊,老韩每周一三五上午坐诊出法医伤情鉴定报告,听说罗家楠被送进来了,赶紧给老伴打电话让包饺子。进屋才知道是胃出血,没辙,只能让他看着自己和祈铭吃。

“不是老韩,你……你故意的吧?你一个搞医的不知道胃出血得禁食禁水?”

饭盒盖一打开,四溢的香气给禁食禁水三天的人馋的要命,委屈得罗家楠简直要闹了。他对韩师母包的饺子的抵抗力,基本等同于出差一个月回家进门就看见个光着的祈铭那么低。老韩能来,他挺开心,可老韩带的饺子能看不能吃,闹心!

老韩挑衅似的往嘴里塞了个饺子,鼓着腮帮调侃道:“本来这饺子就不是给你一个人包的,祈老师天天陪床不得吃点好的?”

“你把我那份吃了,你良心不会痛?”罗家楠真的要闹了,胡搅蛮缠的劲儿都出来了,“哎呦别吃了别吃了,饺子皮是精致碳水,回头吃多了你血糖又上去了。”

祈铭插话问:“老韩,你有糖尿病?”

老韩白楞了罗家楠一眼:“甭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我好着呢。”

其实他不太好,祈铭心知肚明。经年累月的高强度工作,给这位老法医留下了满身的职业病:由于长期弓身于解剖台和显微镜前,他的背比同龄人弯的早许多;经常需要跋山涉水勘验现场,关节炎从四十岁起就如影随形,一到阴天下雨膝盖疼的都打不了弯;早期法医工作防护不当,他被尸体传染了肺结核,虽然后来治好了但留下了气喘的病根,前几年发展成支气管扩张,闻点呛鼻子的味就咳,还一咳就见血。

老伴劝他打报告病退,可他无法将那间自己驻守了三十多年的法医办公室,随随便便交给个陌生人。直到祈铭来跟过两个案子展现了过人的专业性,他才安心打了报告,比规定的年龄提早两年退休。

他离开市局时,祈铭和罗家楠还处于猫狗共处一室、互相看不顺眼的状态,后来是高仁去家里看他,扯闲篇聊起局里的新鲜事,他才知道这俩人在一起了。一开始他感觉这俩人可能长久不了,一个吹毛求疵到令人发指,一个又糙又爆外加心比臭氧空洞还大,没想到这都好几年过去了,俩人非但没散,还越来越腻歪。他进屋时正瞧见祈铭给罗家楠涂润唇膏,以防禁食禁水造成口唇干裂。说句不太恰当的比喻,他看祈铭拿着唇膏往罗家楠嘴上涂的那个认真劲儿,堪比尸检。

岁数大了胃口却越来越小,老韩吃了五个饺子就吃不动了,放下筷子抹抹嘴问罗家楠:“诶对了,我刚在电梯里碰上赵平生了,我看他去ICU病区,怎么,局里还有人住院?”

“不是,他是去看——”罗家楠打了个磕,权衡过措辞后说:“就以前陈队的女朋友,他也认识,然后最近出了点事儿,他跟陈队每天换着班过去露个面。”

“谁?”

陈飞的女朋友,老韩多少认识那么两个。不是说陈飞年轻的时候有多风流,而是真就像对方自己说的那样,追他的姑娘不少,还净是那家世背景深厚,不好直接拒绝的。要说陈飞年轻时也是精神小伙一枚,大眼睛高鼻梁,搁现在怎么也算半个小鲜肉了,又是警察,制服一上身,要多帅气有多帅气。可不知道怎么搞的,谈一个吹一个,愣是拖到四十,结果被赵平生拖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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