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3重案组_分节阅读_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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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勇辉直起身,勉强挤出丝笑:“我不困,你去睡吧,机器停了我叫你。”

“刚吃太撑了,我现在有点躺不下去。”高仁不好意思的拍拍胃,反正夏勇辉不会笑他胖,“老说下一顿少吃点少吃点,结果一口都没少吃,吕袁桥也是讨厌,不拦着我还老往我碗里夹肉。”

此时此刻,本该吃狗粮早已吃麻木的夏勇辉望着高仁脸上圆嘟嘟的幸福肥,胸中涌上阵无法克制的酸楚——哎,我是命中注定的天煞孤星么?

凌晨时分窗外下起了雨,空气湿度增大,空旷的客厅中愈加冰冷。祈铭关上窗户,披上毯子打开空调,继续回到阳光房里的电脑桌边用电脑。刚罗家楠用办公室座机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得加班,回不去,叮嘱他早点睡。

用办公室座机不太符合罗家楠的习惯,那家伙一般都是直接用手机打电话的,当然,他的电话号码对方倒是烂熟于胸。所以他多问了一句,那边立马说手机摔坏了开不开机,明天得换个新的。

——出去办个事儿怎么还能给手机摔了?这是又爬天台追嫌犯了?

罗家楠上一台手机就是这么报废的。跟缉毒处合作的一个案子,抓毒贩,庄羽他们负责抓在酒店里接头交易的,重案组的负责抄毒贩的暂住地。两边同时行动,动手时间前后误差不能超过三十秒,怕一边给另一边通风报信打草惊蛇。然而酒店里两拨毒贩可能是价钱没谈拢,吵了起来。庄羽在门外听到里面起了争执决定立刻突入,谁知那宾馆的破门还挺结实,冲击桩撞了好几下才给撞开,警察冲进去时里面的人已然给同伙报了信儿。

货在罗家楠他们盯着的那帮人手里,要让他们跑了,行动彻底失败。庄羽一看毒贩的手机还在通话中,立刻打电话通知罗家楠抓人。而电话响起的同时,罗家楠忽听走廊尽头的消防梯上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和金属的吱嘎声,立马意识到里面的人溜了,一边接庄羽电话一边往过追,一追就追上了天台。要说那毒贩也是够玩命的,跑到天台围栏边一看没处跑了,当即爬上围栏学着电影里桥段就要往对楼的天台跳。

罗家楠能让他跳么?七层楼高,摔下去必死无疑。然而离着还有十来米远他追肯定是追不上,当机立断给手机拽出去砸中毒贩的脑袋,生给人从围栏边砸了下来。

整个行动中没有任何警务人员受伤,唯独罗家楠的手机殉职了。事后罗家楠找庄羽报销买新手机的钱,结果庄羽一推二六五,说重案组的行动管控不在自己的职责之内,手机钱他得找老贾去报销。给罗家楠气的,当场掀了庄羽的办公桌。谁不知道老贾是铁公鸡一只,拿铁刷子都刮不出渣子的主——报销肯定没戏,八手的警务通有的是,随便挑一个拿着用去。

这回祈铭问罗家楠是怎么摔的,罗家楠说是下车的时候没注意,手机直接脸着地,然后腻呼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祈铭没深究,手头还有一篇专业文章没写完,距离截稿时间点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有时候罗家楠看他半夜不睡觉坐电脑前头敲稿子,会埋怨他接的工作太多,当然出发点是心疼他透支身体。

深奥的医疗专业知识罗家楠搞不明白,他就知道祈铭长期用眼不好,又不肯去做手术,暴盲的频率越来越高。以前三两个月犯一回,现在隔三差五就得来那么一次。反正只要一看祈铭整个人毫无征兆的定住了,那肯定是看不见了。可他说服不了祈铭做出决定,毕竟有可能面临终身失明的人不是他自己,说再多也是一切往好处想的那个结果。

不过祈铭至少还是听了他的劝,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熬夜。今天是没办法,反正罗家楠不在家,没人在耳边碎碎念正好安心写稿。

窗外雨声渐弱,阿强默默的转到祈铭脚边,扫走一根落在桌脚边的黑色长发。放在旁边充电的手机亮起,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来自未知发件人的信息。祈铭点开那条来自林阳的消息,看到对方发了张截屏图片给自己。看起来是发布在某个论坛上的回贴,内容是一串完全组不成单词的字母——【librxnlooklpkhzloozlq】。

这是……祈铭将这串毫无规律的字母打到一个新建的文档上,随后打印出来。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一组用凯撒密码加密过的移位字母,在这种加密法中,每一个字母代表的都不是其本身,而是按照英文字母表顺序移位后的某一个字母。破解的方法其实不难,比如右移两位,那么这串字母中的L所对应的原始字母是J。难点在于,不知道加密者给这串字母移动的位数,只有找到其移位规律才能破解出来。

林阳显然是知道答案了,不然不会在汪洋般的网络信息中独独挑出这样一条发给他。至于为什么让他自己来解密,很快那边给出了答案——【我破解这个用了两分四十四秒,看你用多久】。

盯着那张打印纸思索片刻,祈铭稍稍皱起眉头,然后回复了一条语音消息给林阳,发送时间距离林阳发来图片的时间点不足两分钟——

【以后不要再发这种东西给我了,我不想看】

TBC

第一百七十九章

很快,林阳将电话打了过来。尽管人不在国内,但他依然时刻关注着事情的走向。凯撒密码是那个之前发照片坐标的账号发的,翻译过来便是当初破坏者劫持祈铭时留下的那段电影《七宗罪》的台词——

【ifyoukillhim,hewillwin】

“他这么做意在向我表明身份,”林阳说,“我记得这个细节FBI并没有向任何人公开过。”

“实际上有关我案子的细节,FBI从来没向媒体透露过一丝一毫,他们要确保我活着,并且以后不会再被骚扰,否则我的律师会告空他们的年度预算。”

“所以说,你的命挺值钱。”林阳适当的幽默了一下,随即正色道:“有没有想过是既得利益者买凶杀人?毕竟‘精利’靠这个赚取中介费。”

祈铭表示否定:“没有既得利益者,如果我死了,我名下所有的信托基金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划归给帮助白血病儿童的慈善机构,另一部分会进入我的母校,普林斯顿大学的奖学金池。”

“你居然没上哈佛?”

“教学氛围不同,普林斯顿大学更专注培养研究型人才而非政商名人,那里的本科教育全美排名第一。”

“听起来不错。”

作为一个小学肄业全靠自学成材的人,林阳曾经很向往能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听教授讲课。女儿托妮娅就读于帝国理工学院,为了能见到女儿,他跑去学校应聘了清洁工的工作。院方的招聘负责人看是个亚裔中年,以为他是打黑工的,不愿承担被移民局盯上的风险,拒绝聘用他。直到他表示可以不要工钱、能让他在楼道里旁听教授讲课即可,又听他可以流利的使用英、法、意大利等语言,才勉强给了一周的试用期。

他很珍惜每一次能看到托妮娅的机会,却不敢上前相认,只能远远的注视。在托妮娅的认知里,亲生父亲是个为了和平事业而献出生命的职业军人,而非一个罪行累累的职业杀手。多年以来,胆怯这种感觉几乎已经被他遗忘,可亲眼看到女儿的瞬间,所有炙热的期待都被胆怯所压制,他不能破灭孩子心目中那个完美的父亲形象,绝对不能。然而现如今不得不去面对了,薇拉怀孕的事总该给托妮娅一个交待,要不万一将来托妮娅有样学样来个未婚先孕,得把他和薇拉愁死。

不,他发誓,只要他活一天,别想有渣男能碰托妮娅。另外希望老二是个男孩,最好是能继承他满身的本事,这样即便他不在了,世界上也有个人能不求回报的保护薇拉和托妮娅。

简直是操碎了老父亲的心。

“你还没和孩子说清楚么?”祈铭问完忽觉自己这么说像是再催人家,于是补充道:“我没催你的意思。”

难得听到林阳叹气:“内人的意思是慢慢来,唉,毕竟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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