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3重案组_分节阅读_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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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楠边挤眼泪边摆手,心说这孝子不好当啊。旁边罗卫东皱眉看了儿子一眼,在他离座往门口走的时候跟了上去。

见老公也要出去,刘敏娇心生疑惑:“单位也叫你啦?”

“没,我出去遛个弯,汤圆搁那晾着,我回来吃。”

罗卫东给老婆赔了个笑脸,转头冲罗家楠使了个眼色,意为“你爹找你有话说”。罗家楠急着赶回去,这种时候看老爹还要训话,略有不耐,出了门一个劲儿念叨:“爸,我真有急事,您有话捡要紧的说。”

“两分钟,多一秒不占你功夫。”罗卫东事先卡住时间点,这才看儿子皱起的眉头微微放平,“家楠,你跟我说实话,你和祈铭……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

罗家楠一头雾水:“没事啊。”

“那他今天怎么没来家吃饭?”

“加班呢。”

“我刚开车从你们小区门口路过的,正看见他下出租。”

罗家楠顿时面露纠结——这老爷子,侦察兵没干够是怎么的?开车呢不好好看路,满世界瞎踅摸。

“回去也是加班啊,一堆活呢。”

不好和老爹直说祈铭回去是为了弄破坏者那事。利用韩承业的身份,林阳从破坏者那套来了些信息,有望追踪到对方的背景资料,不过得找当年管祈铭这案子的FBI探员帮忙,毕竟他们没有登陆全美人口信息数据库的权限。祈铭跟人家约的八点视频电话沟通,自然挤不出功夫陪他一起回家尽孝。

罗卫东盯着儿子那目光游移的眼看了半分钟,不大相信对方的说辞,但听说没事也就放下了心:“有空多带祈铭回家来陪陪你妈,人老了,容易寂寞。”

罗家楠点头如捣蒜:“行行行,我先走了啊。”

“诶,家楠。”

“还啥事?”

“别和同事起冲突,都是为工作。”

“知道,我有谱。”

一边甩着车钥匙往外走,罗家楠一边皱眉暗笑。看来老爹是上岁数了,脾气都变了,要搁以前哪有这么和颜悦色,张嘴就是“少在外头丢老子的脸,留神老子打断你的腿!”。头回听说他给人庄羽办公桌掀了,他爹差点给他一脚从客厅踹阳台上去。

——好意思骂我,哼,也不看我这暴脾气随谁?

“小罗这脾气是随我了,哎,没教好啊。”

审讯室隔壁,陈飞端着保温杯,望着单向玻璃后浓眉紧拧一脸煞气的罗家楠,言词诚恳的向邓鸿光检讨自己。刚罗家楠进单位就直奔庄羽的办公室,“哐当”一脚踹人桌子上了——庄羽升任副处,新换的办公室里办公桌不是三合板而是实木的,太沉他掀不动。

不过这一踹还是惊动了两边的领导,以及一堆看热闹的同僚。怕他和庄羽打起来,一堆人上去拉他,大过节的,见血就不好了。幸亏罗家楠没想真和庄羽起冲突,表达下不满而已,甩手奔了羁押廖满舟的审讯室,留下个烂摊子给陈飞收拾。

可陈飞能说什么啊,只能一如既往的和稀泥。邓鸿光也没抱怨,给看热闹的都轰走,让庄羽等罗家楠他们审完了再接手。主要这事庄羽确实有抢功之嫌,人该抓是得抓,但是行动之前知会一声重案组不浪费电话费吧?不过他能理解庄羽的想法,少一个部门掺和少一分累赘,横竖人得抓回来,只不过是谁先审谁后审的问题罢了。

自己的人自己得护着,对方领导的脸面还得顾及,陈飞眼下对罗家楠是又爱又恨,只恨不是亲生儿子不能照死里收拾一顿。然而每每和赵平生提及自己这种想法的时候,总会换来对方一记不忿的白眼。

审讯室里,吕袁桥一条条把调查所得罗列在廖满舟面前:付梅死那天,县道监控拍到他舟驾车朝宁安寺方向行驶;他在加油站购买柴油的交易记录;他脚上穿着的横纹底皮靴与现场提取到的鞋印对比结果;还有他被暗中拍下的,在付梅暂住地进出的照片。

“一保洁员招你惹你了?”

罗家楠点上支烟,把胸中的闷气随着烟雾呼出。廖满舟杀害付梅极有可能是受祖忠和的指使,但还没等更深入调查其中的缘由庄羽就把廖满舟抓了,搞得他现在审起人来底气不足。

廖满舟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沉下目光,摆给他一个贴头皮剃的青色发顶。这人就像个闷葫芦,三脚不定能踹出个屁来,盯了他小二十天,就没看他怎么和别人说过话。独来独往,下班回家也不出去消遣,进屋就睡觉,睡醒了去接祖忠和。作息一点也不像个未满三十岁的年轻人,倒像个退休老干部。

“问你话呢,不言声就行啦?”罗家楠不耐敲桌,“我告诉你,那五公斤海洛因够你死一百回,不赶紧把该撂的撂了,这世上可没人能救你。”

“我不知道那里面有毒品,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去接佛像的。”廖满舟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听起来像是喉咙受过伤的样子。

罗家楠闻言皱眉。这是抓捕毒贩最常碰到的情况,幽灵抗辩,他说他不知道,你就得举证证明他知道。跟着一起去收货的还有仨负责搬货的碎催,他估计那仨是真不知道。听缉毒处的同僚说,当时起开佛像从里面掏出粉儿来的时候,其中一个直接给吓尿了,现在好像是给找了条谁不穿的制服裤子押留置室里待审。

不过这是庄羽需要操心的事,他管凶杀案就行。另外庄羽这么做这也算帮了他们个忙,不用费心劳神追着查了,廖满舟唯一能争取到死缓的机会就是在付梅案上如实交代赶紧立功,否则就像罗家楠刚说的那样,五十克就能判死刑,那五公斤够他死一百回的。

烟雾弥漫,墙上的电子钟从二十二变到二十三,双方的沉默对峙在近乎凝固的空气中持续。敲门声忽然响起,罗家楠转过头,看庄羽推门而入。没理会对方在自己身上盯出个窟窿的视线,庄羽径直走到审讯椅前,把几张照片平铺到椅子的横档之上——

“廖满舟,这是你和那位泰国佛像‘供货商’的接头照片,根据国际刑警组织提供的消息,确认此人曾在金三角地区经营毒品生意,禁毒局已经盯他很久了,你说你不知道佛像里有东西,可以试试到法庭上法官信不信你这套说辞。”

满眼都是庄羽那包裹在藏蓝制服下笔直坚毅的背影,罗家楠视线微垂,暗自发笑——这姓庄的说瞎话不带脸红的本事比我牛逼,什么国际刑警组织提供的消息,还不是谭晓光告诉你的。

“我都不用审你,零口供移交检察院,上法庭照样可以重判你。”他听庄羽继续脸不红心不跳的忽悠,“不过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我身后的这位警官问你什么照实回答,到时候移交案件卷宗给检察院的时候,我可以标明你在其他案件上有重大立功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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