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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姻缘I_分节阅读_125

三月春光不老Ctrl+D 收藏本站

许是觉得书舍过于安静显得无聊,李十七扭头问道:“你的狐狸呢,今个没来?”

“说话啊,你又哑巴了不成?”

怜舟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白狸今天没来。”

“哦,可惜,可能不要你这个废物主人了罢。”李十七幸灾乐祸。

“它会回来的,殿下还是多操心自己的婚事吧。”

温温柔柔的少女抱着崭新衣裙进入浴室,门顷刻关闭,李十七呆若木鸡,反应过来开始埋头找一鞭子能打死人的软鞭。

鞭子找着了,隔着门气势汹汹道:“有本事你出来,看我不抽死你!”

是她最近脾气变好了,还是怜舟这人胆肥了,敢嘲讽她?!

李十七气得叉腰:“出来啊你!”

“我会告诉沈院长,你在书舍藏有利器,意图对我行不轨之事。”

柔弱冷静的声线透过门扇飘入十七殿下的耳,她震惊地想:竟敢知道拿沈端那狗东西压她了!

最外层的儒袍翩然坠地,怜舟解开洁白丝滑的里衣带子,心道:花姨说的不错,她果然变了。

变得胆子大了,变得遇到不平事敢和权贵据理力争,变得不再怯懦,而她大部分的胆气是阿景给的。

无非仗着她的纵容罢了。

潜意识里更比谁都清楚,阿景那样的人不会喜欢一个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人,她变得越好,才越有资格去追逐她的「喜欢」。

她想要这种资格。

下学的钟声响起,昼景坐在马车,帘子轻轻掀开,一对大长腿轻松洒脱地从上跃下。

未成婚男女一律按照院规住在书舍,是以等了一会,走出来的人屈指可数。

男男女女,看向昼景的眼里有光,脸皮薄的忍着害羞主动与昼家主矜持问好,胆子大的抓紧机会和昼家主谈两句诗词歌赋,昼景散漫应对,慢慢的,视线多了一抹惊人的娇色。

她撇下三三两两的世家子弟,长腿迈开:“舟舟!”

几道交错的视线而来,对上她的眼,怜舟柔柔一笑:“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她小声与之耳语:“你知道的,我的胳膊已经好了,既然好了,又有闲暇,想你了,就来了。”

她一字一句拨弄人心,怜舟面红耳热,不经意瞥见同窗暧昧递来的笑容,急急扯着某人衣袖:“好了,别说了。”

昼景攻势猛烈,懂得见好就好:“走,回家。以后有时间我每天都来接你。”

每天……

怜舟一怔:这算不算是承诺?

阿景至今都未和她有正经的表白,每次说出口的「喜欢」都随意而轻率。倒是她,在得知她是女子后,频频管不住自己的心,使得步步沦陷,越陷越深。

坐进车厢,她绞着手指,忍了又忍终究还是问出口:“阿景,我能问一问,你、你为何喜欢我吗?”

为何?昼景不假思索,笑容盛放:“因为和舟舟在一起,是件很有趣的事呀。”

仅仅为了有趣?

在怜舟的观念里,一个人爱另一个人,想和她在一起,一定是有充足的理由。否则天地之大,人海茫茫,怎么就是你非他?

譬如她,惊艳于阿景举世无双的好相貌,为她的胸襟气度才华见识折服,沉迷她的温柔和偶尔的使坏,享受被她捧在掌心暖融融的幸福感,也欣喜、感激她能明白她。

是囿于皮相的难以抗拒,是深入灵魂的崇敬仰慕,是渴望与她相交、相伴的异样情愫。

然而所有,到了阿景嘴里,仅仅是简单至极的「有趣」。

万一有朝一日她变得无趣了呢。

是不是到了那时阿景就会转身离开,丢她一人继续在孤孤单单里苦痛挣扎?

莫名地生出惶恐。

怜舟定定看她,瞬间像在看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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