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面容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色。
“真抱歉，是我这个废物让院长感到很意外吧。”
孱弱的身子不停地抖动着。
两只猫瞳一会儿盛满了血雾，一会儿又恢复了怯弱的模样。
苏念猛然捂住了湿漉漉的眼睛，嘴里发出了尖锐如同困兽一般的声音。
“我也不想的……我害怕，我害怕这个样子，被杜医师发现了会觉得我很丑……拼命嫌弃我。”
紧接着手指从脸上离开，柔软像是羊羔崽子一般的卷发被撕扯了几缕下来……
充满着邪佞意味的笑容，在他的脸上不断扭曲。
握刀的手更用力了几分。
“但那又能怎么样！都是被你们逼的！尤其是你！秦端云！”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杜医师不会拒绝我……明明被你伤得那么难过了还想着要扑到你的怀里来，都是因为你！”
疯狂的话语在耳畔边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只要你死了，他就能属于我了……只要我当着他的面抹杀你！杜医师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血水已经控制不住，流淌了一地。
该死的……竟然被这样的废物摆了一道。
我快死了吗，我快死了……
混沌阴暗的意识逐渐走向了模糊的深渊。
死亡天使在自己的灵魂之火快要燃烧殆尽之后，深深的感慨了一声。
真遗憾……没有跟他亲爱的宝贝道一声别。
本来还想着，和杜医师在停尸房里做一顿之后，再把他带到家中“特制的冰箱”去看看呢。
那是他为他心爱的活生生的伴侣准备的巢穴。
只可惜没有了用武之地。
但是……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想要独占我的宝贝，你还要度过那个人的关卡。
死亡天使的嘴角挂着古怪的笑意，闭上了眼睛。
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心跳之后，苏念停下了手。
“终于，做到了呢。”
他看着满地肮脏不祥的血色，神情兴奋的夸奖着自己。
就像是一个渴望得到老师表彰荣誉的孩子。
“我真的做到了，杜医师。”
“不会晕血了呢。”
用一条最厌恶的人命，换来的成长，可真是值得。
柔软的唇瓣溢出了清脆的笑声，透着一股极致天真的残忍。
临走前，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身子。
缓缓的抬头，精致的面容上斑驳着刺目的光。
“我刚刚好像有听到哦……有听到院长好像说了什么。”
苏念微微侧了侧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喃喃说道。
“地下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