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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荒岛的第二十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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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西回来的那天,荒岛又下雨了。

这次的雨下的比上次还要大,哗啦啦砸到身上有些发疼,伊西带着拉风的海族骑手,将金色石头倒进自己的海域。这些骑手是高智慧动物,听从海族人的指令,但也不是白白干活,需要用食物交换。

来不及休息,从海里抓了几条鱼,伊西便往科技国的方向走去。

他的身后,远远缀着两个人。

乌云遮天蔽日,整个天地都变得失去色彩,伊西抬眼看到熟悉的栅栏,那里与周围格格不入,在阴雨天亮着光。

心中好奇,不由得加快脚步。

上了坡,入眼一条大路。离开时的小道居然变得宽阔平整,表面撒着一层沙滩上的细沙子,赤脚走在上面感觉特别柔软;路两边竖起柱子,每根柱子的顶端都“长”着一个透明盒子,而盒子里面装着闪烁的火苗,照亮这条悠长的路径。

正是滕简抽奖得来的煤油灯。

几月没见,那人居然又做出了这么多稀奇东西。

心里起了兴趣,伊西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人了。

不过进院子前,他往后看了一眼。

身后跟着他的两人已经识趣地停在一棵树下,不再靠近。

还算有自知之明。

他满意地推开栅栏门。

“吱呦…”

雨幕中的动静被全然吞噬,院中没有人,科技国的居民都在房子里忙碌。

所以,伊西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他就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爬到树上,伸手推开木屋的小门。

整个房间都是亮堂堂的,里面居然也点了一盏煤油灯。

墙边干草的堆上坐了一个人,那人背对着房门,身上穿着一件看起来特别软和的皮毛,肩膀蜷缩着,像只警惕的小动物。

他的手里拿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掀动时会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阿嚏。”

感冒真是一个不好的体验。

滕简将自己没有穿东西的双腿缩进一块布里。部落的劳动是积极的,自从彩做出毛衣,许多男人也学会了这项技术,没过几天,科技国的三十一个人就全部穿上了米白色的上衣。

同时,彩利用织布机,织出了岛屿部落群的第一块布。

有了布,纤维做的毛衣自然不用继续生产,毕竟纤维不是真正的“毛”,保暖效果不是特别好。

所以最近,女人们开始用骨针缝制衣服,之前她们也经常缝制动物毛皮,对她们来说,这件工作比织毛衣更简单。

滕简趁着下雨天翻看更新的百科书,旁边的煤油灯噼里啪啦发出细小的火花声,煤油早就用完,现在里面装的是花生油,颇为奢侈。

不过,地里刚刚收获花生,其中留下一半种子,剩下的部分又分出一点儿榨油。以至于平日吃够了动物油,大家还会偶尔调剂着吃点植物油。

日子不可谓不美好。

又打了一个喷嚏,滕简裹紧了点儿身上的布。这可是科技国的第一块布,和之前一样,被大家一致认为要给他,除了首领的身份,也是因为他的身子太弱了。

算起来,距离上次感冒,只隔了半月呢。

端起热乎乎的鱼汤喝了一口,舒服地发出叹息,也是这时候,男人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伊西?你回来了!”回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滕简惊讶之余不免高兴起来,见对方全身湿漉漉的,赶紧把披着的布递给对方,“擦一擦。”

“不用。”伊西将长发挽到身前,双手在上面来回摸了摸,滕简便眼睁睁看着对方变魔术似的,雨水变成白色的水蒸气,从头发上升起,这人仿佛要成仙。

青年这样想着,闷笑出声。

伊西抬眸看他:“塔里呢?”

“他最近交了好朋友,晚上闹着一起睡。”滕简捂着嘴巴咳嗽了几下,“而且我感冒了,不想传染他们。”

男人把凑到自己面前的脸拍开:“你也不要靠我太近。”

伊西顺势一屁股坐到旁边,说道:“我给你带回来人了。”

“嗯?在哪?”

外面倾盆大雨,如果是很多人,不可能悄无声息,滕简明白对方带回来的人数必定不多,听到男人的后一句话果然证实:“两个人,其中一个得了土族的病,我没有让他们进来。”

虽然大雨天让对方在外面淋雨不太好,但是滕简不能为了两个人将部落的居民陷入危险境地,想了想,他从墙上拿下来一件物品,不知道按到哪边,小小的木头居然像花朵似的展开,滕简对伊西说:“你在这儿休息,我出去给他们熬药。”

“我和你一起。”

和大房子里的人说了一声,大家很快便将常备的青蒿煮沸,装了满满一大葫芦,又多拿了一把伞,滕简被伊西带着去见那两个人。

有路灯照着,没有重复上次的尴尬场景,走到尽头,他看到了人影。

这个地方已经超出了路灯的关照范围,滕简没有靠近,他把葫芦和雨伞放在地上,转身离开。

大雨滂沱的午后,他听见身后踩草的声音,不由得笑了。

回到房间,擦掉小腿上溅的泥点子,大概是感冒的原因,滕简觉得有些疲惫,强撑着精神和伊西聊了几句,等对方聊着聊着突觉安静,一转头,发现青年已经躺在旁边的干草上,蜷成一团睡着了。

露出的半边脸挤压得有些变形,脸颊发红,卷翘的睫毛在煤油灯下打出扇形阴影,大概鼻塞,青年微微张着的嘴唇有些起皮。

静静看了一会儿,房间里唯二的高大身体慢慢靠了过去。

伊西将自己冰凉的手贴到滕简的额头上,感受了下那股火热。

他刚刚捡到塔里的时候,对方身子也是弱的三天两头发热,那时候小孩总是喜欢钻到哥哥的怀里,因为海族人身上冰冰的,会让他感到舒服。将心比心,伊西自己躺到那张“床”上,双手往滕简咯吱窝里一抄,便把侧躺的人翻过来,紧紧拥抱在身前。

短发青年先是打了个颤,不过再冷的一个人抱久了也会变暖,渐渐的,睡梦中的滕简自发往男人温暖的怀里钻。

动作大了,身上盖着的纤维布跑到一边,露出下面一双蜷着的长腿。

伊西的眼睛落在那条腿上,眼神变得发暗。

过了会儿,他终于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将手放了上去。

滑滑的,像海里的鱼。

他的手无意识地摸了摸。

……

这一晚,有人因为感冒而不舒服地辗转反侧,最后被不耐烦的另一人用双腿夹住,胳膊捁住,像座大山一样无可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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