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卷二：神弃时代 099：暗中窥伺
夜色如墨，冷风料峭。
刚从暖和被窝出来，这一阵寒风，立即就把那点暖意给卷得差不多了。
“什么妖风，好冷~~~”男人骂咧咧道，缩了缩脖子，将衣服提了又提。
“得了，我都冻了大半天了。你才来多久？……不行，手都僵了，灯你先拿着。”另外一个男人说话都有些哆嗦，抖着手，将灯递给对方，“下半夜就你一个人？”
“没，还有葛全儿，那小子放水去了。马上就来。”说着，男人狠狠吸了吸鼻子，
“那好，我就先走了，早上七点，下一拨人来接你的班。”
男人看对方哈欠连天，连忙摆了摆手，“知道知道，你赶紧下去吧！哦对了，食堂里有热水。”
……
后半夜的夜风越吹越疾，越吹越冷。男人站在原地，跺了跺脚，厚实的军大衣也挡不住这呼啸的夜风。
而且这里又是楼顶，身边根本没有什么遮挡物可以避风，寒风阵阵，啐一口唾沫都能化冰砸脸上，男人开始来回走动，希图能够稍微暖和一点。
过了两三分钟，天台的门开了，一个矮胖矮胖的青年走了出来。
“严哥，我来了。”矮胖青年先打了个招呼，然后小跑过来，凑到男人旁边。
“臭小子，放个水也整这么久？鸟笼子打不开呀。”男人笑骂道。
矮胖青年尴尬一笑，“没有。就是上楼的时候，碰到下来的丁哥，和他说了两句话。……那啥，严哥，灯给我，我来拿！”
男人笑着瞅了一眼矮胖青年，将东西递了过去，双手全部揣进衣兜里面，“还是你小子懂事。”
矮胖青年挠了挠头，露出一脸憨笑。他虽然也冻得不行，但在这个供销社待了这么长时间，该有的眼力劲儿，青年都是有的。
男人走到围栏边，望着乌漆麻黑的街道，“这成天不是躲着，就是守着，葛全儿，你相信上面人说的僵尸么？”
矮胖青年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胖老六和老袁是从外面逃回来的不假，他们说那边大街上全是僵尸，见人就咬，听着都邪乎，你信不？”男人眯了眯眼睛，讥笑着说，“反正劳资不是亲眼看见，就是不相信！小子，你读过书，你相信这世上有僵尸么？”
矮胖青年收起脸上的憨笑，也跟着走了过来，“读书那会儿肯定不相信，不过，现在……说不一定，应该有才对吧！~~~”
“什么叫做应该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男人把手抽出衣兜，在地上捡了半块砖头，在手心掂着。“MD，大晚上不让人好好睡觉，非要站在楼顶守着，TNND，真TM有僵尸，第一个就来咬死劳资看看！”
男人一边骂着，右脚往后一撤，狠狠将手里的石块砸向楼下，一声巨响顿时回荡在死寂的街道上。
矮胖青年吓了一大跳，赶忙上前一步，拉住男人，“严哥，你做什么呀！小心把楼下的小队长惊上来了。”
“滚！看你那怂包样儿，小队长怎么了？都特么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分下来的吃的喝的，那些个狗东西没少贪的，这晚上站岗巡逻的苦差事，就知道推给我们。……艹，劳资在上面冻得要死要活，这些狗东西，被窝里倒是睡得美！”
男人越说越来气，蹲下身，又寻摸到几块砖块，“劳资叫你几个睡，叫你睡！”
矮胖青年顿时急了，伸手拦住男人。这要是再砸几下，惊扰到那小队长都还是小事，万一把上面几个头头的清梦打搅了，他也会跟着遭殃的。
“严哥，我亲哥！您可千万别再砸了，算我求你了。”矮胖青年用力拽住男人的衣服袖子。
“……”男人怒气上来，根本听不进劝，只想发泄心中的鸟气，但是用尽全力，也没有从青年手上讨到好，努力了半天，男人的气势也下来了，剜了一眼面前的青年，“好小子，力气不小。算了，劳资不弄了。”
“那你先把石头丢了。”矮胖青年不放心地说道。
“臭小子！”男人笑了，手上一松，石头都掉到脚边。
矮胖青年终于舒了口气，松开手上的力道，但下一刻，男人却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青年措不及防，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男人趁机从地上捞起一块，分量还不小，用力往远处一抛。矮胖青年站稳身体的时候，那石头已经飞出手了。
“严哥，你怎么——”矮胖青年一脸苦大仇深，被男人瞪了一眼，想说的话也只能咽回去。
“……”
这次并没有石头落地的声音，反而是一声怪叫响起，乍然入耳，听得人头皮发麻。在这死寂的晚上，更是格外清晰。
“不会……砸中野猫了吧？”男人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拿灯照照。”
矮胖青年表情微变，那声音可一点儿都不像是野猫的叫声，但还是听话地打开强力手电，照向刚才丢石头的地方。
“什么也没有。”青年来回左右照了照，街道上空空如也。
男人哼了哼，放下心来，“看来就是一只路过的倒霉野猫，……算了，我去撒泡尿，你继续看着。”
矮胖青年点点头，其实他知道男人这是要下去偷懒，毕竟后半夜人都睡熟了，也不会有人上来检查站岗的人是否到齐，只要自己不吱声，男人偷偷回去睡觉都可以。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矮胖青年看着男人离开，然后转过身，搓了搓冻僵的手，继续用手电来回照射搜寻。
“咦？那是什么。”
灯光停在街道某处，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慢悠悠地滚动到路沿，因为它在动，所以吸引了青年的主意，不过看样子，应该就是一个破足球而已。
手电光转到别处……
一座破败的民房墙角，黑影蜷在地上，一对血红色的眼珠盯着对面的供销社，血色的眼珠死死盯着那楼顶来回走动的人影，喉咙深处发出沉闷的叫声。
虽然知道对面有很多食物，但黑影并没有冲过去，血红的眼珠不停转动，对面那座大房子周围，有它忌惮的东西存在，本能告诉它，不要靠近房子周围。
过了许久，黑影退走了。
因为，它感应到了新的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