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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饶命_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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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想要领着新玩伴看遍皇宫的想法才出了太医院就被腰斩了。太后派人来寻他回去,女娃娃也是偷溜出来的,自然也被挽袖姑姑带来的人直接送回了宴席上。

也不知道这次太皇太后发了什么慈悲,居然容许命妇们带着自家的儿女来赴宴。有年长的孩子们还好,可谁都知道如今的皇帝才不过四岁,年长的孩子大多与年纪小的玩闹不到一处,所以,众多的大臣府中的嫡子嫡女们哪怕才会走路呢,也要带来宫里,打着什么主意,不用想大家都心知肚明。

孩子多了,太皇太后就额外开了一处小偏殿,让他们在一处用膳,可怜了伺候的太监宫女们,几乎人手一个孩子,抓住了这个跑了那个,手忙脚乱还不能视而不见。果不其然,就有孩子趁着人没注意的空档跑了,还偶遇了同样想要做坏事的皇上。

挽袖深深的叹了口气,只觉得一场宫宴下来,腿脚都不听使唤了。

繁华落尽,皇宫像条重新睡眼惺忪的巨龙,在仿若鼾鸣的烟花爆竹声中慢慢的沉睡。

屋檐下的灯笼在冷风中微微晃动,将匾额上‘胡府’两个字照得明明暗暗。

偏远耳房中,女娃娃稚嫩的嗓音轻轻响起:“她们只是同名同姓?”

“是,魏将军家的确有个幺女也叫魏溪,年岁与姑娘你一般大小。不过,那个魏溪命苦,从出生起就得了怪病,一直昏迷不醒。”

“下去吧。”

红漆偏门打开,胡姑娘迈着小巧的莲步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走向灯火通明的正院。

大夫人胡氏见着女儿过来,嗔怪的接过她的小手在自己暖烘烘的手心里捂了捂:“歆儿,怎的病才好就连手炉也不愿意用了,若是再伤寒了怎么办。”

胡歆儿乖巧的道:“母亲,我无事。”

胡氏戳了戳女儿的额头:“你啊,总觉得病了一场人都变了些。昨日去宫里赴宴,一转眼连影子都瞧不见了,要不是太后身边的宫女说你与皇上在一处,娘亲都不知怎么是好了。”

胡歆儿吐了吐舌头,两手抱着母亲的臂弯撒娇道:“我只是无聊,随便走了走就遇到了皇上。娘亲,皇上很亲切呢,日后你入宫多带我去找他一处玩耍,好不好?”

胡氏笑道:“宫里又不是家中,哪里说去就能去。没有太皇太后或者太后的召唤,命妇都不得入宫。”

胡歆儿心里也明白,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道:“我们进不去,那就等皇上出宫。”

“你呀,小小年纪想什么呢!”

胡歆儿随着母亲走入正堂:“女儿什么也没有想啊!弟弟们还太小,都不能陪我玩。皇上就像哥哥一样,对我可好啦。”

胡氏对这个女儿宠溺得很,听了这童言童语只觉好笑,岔开话题道:“再说吧!等会儿喝了药再陪你父亲守岁。”

“好。”

  ☆、第41章 41|23.9.07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的时候,皇宫里反而比往日里冷清了许多。除了必须一年如一日负责守卫的禁卫军们,宫里最多的太监宫女们除了轮值的那些,其他人能够躲懒就躲懒。

对于小皇帝来说,不是祭天就是祭祖,然后轮番请着皇亲国戚们吃饭,歌舞丝竹在宫闱中绕梁三日都不断,听得夹在前朝与后宫中间的太医院众人头昏目眩。几位太医原本还想躲个清闲,最后都不堪其扰的跑回本家躲个清净去了,虽然家里也大宴小宴不断,好歹他们是老大,说不听曲就不听曲,说不看歌舞就不看歌舞,总比在宫里凡事不能自己做主的好。

魏溪年前就收到了赏赐。这一年她连续救了皇帝两次,原来的赏赐因为她说年纪小,怕怀璧其罪故而一直存在了赵嬷嬷处。赵嬷嬷还同时管着小皇帝的私库,自然看不上魏溪这点小东西,她也乐得给魏溪脸面。这丫头一看就是前途无量的,一点小忙赵嬷嬷是能帮就帮。

第一次救下小皇帝的时候,赏赐很是厚重,黄金就有两百,绫罗绸缎堆得比人高。第二次因为是皇帝自己的失误,魏溪凑了个天时地利人和,黄金得了一百两。三百两黄金那也有三千两白银,换了寻常老百姓之家足够富足一辈子了。

魏溪捧着黄金,直接让何大人帮忙换成了银票,然后自己仔仔细细的缝在了肚兜的内兜里。前世的她倒看不上这么点子东西,实在是这辈子太穷了,一两银子他们兄妹三人得挖大半年的药材。绫罗绸缎魏溪特意挑了一匹颜色老成暗纹吉祥的送给了赵嬷嬷,又挑了一匹胭脂红的送与了挽袖姑姑,余下的宫里个个宫司都送了一匹,至于怎么分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在宫里生存,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生存之法,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她甚至托了白术帮忙买了十多箱子的新茶,按照太监们的等级,个司送了一箱。这样,在宫里的节她也就算是走完了。

到了年十五,宫里的朝会又开了,大臣们初八就上了朝,小皇帝也没法子有事无事的跑来太医院找她玩儿。魏溪就拢了拢肚皮上被熨烫得热乎乎的银票跟着白术出了宫。

宫外,魏家兄弟早就等着了。这一次不止是魏江魏海,甚至还有魏将军家的三位公子,魏亦、魏允、魏凭。

因为齐太医太忙碌的缘故,魏溪只要出宫,大多会去魏家走一朝,给自己的原身做一些按摩,久而久之与原身的兄弟们撞见的一两次,后来不知为何,魏江魏海又跟魏允魏凭不打不相识,此次出宫,几个人就索性聚在了一处。

“听说魏姑娘想要看铺子,我哥哥还特意让人去打探了一番,结果价格都高昂得吓人。大哥说你们手上余钱应当不多,就没让我提。没想到你年后突然就说要买铺子,倒是吓了我们一跳。”说这话的是魏凭,因为知道魏溪是齐太医的徒弟,又与自家亲妹妹同名同姓,故而就将魏溪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对于她的事儿很是上心。

魏溪笑道:“海哥哥没有告诉你们,我想要太武馆附近的铺子吗?年前正是置办年货的时候,大半的商铺都靠着年前大赚一笔打个翻身仗呢,所以年前转让的铺子少之又少,就算有,他们也会将年前能够赚到的银子都折算进去,价格自然也就高了。”

魏允道:“大哥也说过,可三弟就是不听,一门心思的去打探了好些日子。”

魏溪躬身道:“不论结果,小妹还是要谢谢诸位哥哥们的鼎力协助了。”

魏江脑瓜是几个人中最不灵光的,趁着机会也不怕丢人,直接就问:“为什么要选太武馆附近?我日日在那进进出出,没见着有什么好的铺子啊,大多是酒楼。”

魏溪道:“酒楼才好,在太武馆附近的酒楼就更加好。”

这话说得魏江更加不明白了,魏海实在看不下去就敲了敲自家弟弟的脑袋:“你想想,在太武馆附近的酒楼有几家没有被人打砸过?太武馆里的学子们都是武生,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比比皆是,就连你,也在酒楼里与他们起过冲突,坏了不少座椅,若不是我们赢了,赔银子的人就变成了你我。”

魏将军家的老大魏亦生性沉默寡言,听到此处也帮着解释了几句,道:“但凡在皇城里开商铺的大多有些根基和背景,太武馆附近的酒楼更是如此。平民有平民吃饭的地方,官宦子有官宦子专门去的酒楼,世家子又是另说。你们都可以打砸的酒楼想来背景不深厚,所以往日里在那边打架闹事的人也不少,一次两次还好,久而久之店长也就不忍其扰。还有一点,太武馆过年过节就人迹罕至,一年到头,别的商铺大赚特赚的时候他们反而门可罗雀。很多人图着过个安心年,所以大多不会在年前转让铺子,年后也就没了这份忌讳。这才是魏姑娘要年后去看商铺的原因。”

魏凭这才大叫:“那我不是白忙活?”

魏溪笑道:“哪有白忙活!三公子不知道里面的门道,将军府的管事们却是门儿清。只要看一眼,他们大多知晓哪些商铺年后就会转让或租凭,因为但凡经营不善的铺子都会有一些迹象。比如绸缎铺子,若是经营不善店铺的存货就比较多,绸缎比较老旧,新的花色也少,哪怕是为了年前回本,新货也不敢多拿,都指望着新货带动老货。若是酒楼,不看别的,就看小二们的精神气就知道了。若是遇到帐房先生在算帐,那更容易从他们的脸色中看出酒楼的盛衰。魏家管事应当早就给三公子回了话吧,或者给了你一个本子,上面详细记录了皇城里要转让或者可能转让的店铺名称和所属街道,甚至还有他们背后东家的名讳。”

魏凭咋舌:“你怎么知道老管家给我了一本小册子?”

魏溪笑而不语。她前世在魏家长大,也管过家,自然清楚。不过,这些魏家兄弟们不知道罢了。

等到了太武馆前门,街道两边三三两两的酒楼都开业了,有些关着门的直接就挂出了转让的牌子。魏溪陆陆续续的看了一些,魏家兄弟相互参谋。他们都是在太武馆学武之人,对周边再熟悉不过,哪家酒楼饭菜好,哪家酒楼的酒掺了水,哪家东家最近犯了事都知道。

连续看了好几日,最后魏溪选了街道中断,一条岔路口的两层酒楼。它原本的东家在场所有人都认识,姓王,是太皇太后娘家的人。因为族长犯了事砍了头,王家内部争斗厉害,这铺子地段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差,就因为是酒楼。族长没出事的时候,那是太武馆附近最红火的酒楼之一,族长一倒,谁都想要收了它,结果,才到手没几天呢,落井下石的人来了一茬又一茬,酒楼里的座椅换了一套又一套,还没到新年就入不敷出了。

这地段是岔路,人来人往,盯着的人不少,价格也一高再高。魏溪想要,魏家管事去谈了一遭直摇头。

魏亦道:“铺子是好铺子,你准备接手后做什么?还是酒楼的话就免了,会亏得倾家荡产。”

魏溪自然也知道,不过她并不准备开酒楼,她不是魏将军家的千金了,手上没人,银钱也少,开酒楼不可能。

“其实我是准备开药堂。说是药堂也不对,我卖成药,不卖药材,还兼做一些简单的针灸火罐和按摩。”

在太武馆每日里有人受伤,伤药消耗巨大,学子们也分三六九等。有钱有权人家的孩子自然不会来外面的药铺买药材,可是,更多的还是如魏江魏海这样平民学子。从文学武不论那一条都是他们改变命运最简单直接有效的通天路。

魏溪针对的就是这么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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