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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饶命_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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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这下是彻底的沉默了,想到昨日皇帝的膳食,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问一问是不是自家师妹的手笔,斟酌半响,还是开口道:“御膳里面,你让人加了多少车前子?”

魏溪无所谓的道:“也没多少啊!”

白术还待再问,魏溪接着道:“他的茶水里,高汤里,淘米水里,甚至漱口水里都各自加了十钱吧,真的不多!”

白术汗水就下来了:“一般便秘顶多六钱,你居然放了十钱?还只要是汤水全部都无一幸免?”怪不得皇上昨夜彻夜未眠了,他是没法睡啊!腹泻了整日整夜,怎么睡?白术确信,魏溪肯定在皇帝泡澡的药包里面也加了车前子,而且肯定不止十钱!

皇上这是用血的教训在告诉世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学医的女人啊!太可怕了,一个不小心就被暗算了。

“皇上最近上火厉害,我给他泻泻火而已。”魏溪笑眯眯的望向自己的师兄,“有问题?”

白术吞了口唾沫:“没,没问题!”顿了顿,竖起大拇指,“师妹你干得好!”

魏溪再问:“那今日宫里有何不妥?”

白术狂摇头:“没有!”负责给皇帝把脉的是他,暗算皇帝的是他师妹,白术脑袋抽了才会告诉皇帝,你是被我师妹给整了!她没消火,我不敢给您止泻啊!

“昭熹殿从秋末开始就烧了地龙,皇上一半的时辰都在昭熹殿,原来就有些火毒,经过一个寒冬倒是相互压制着,眼看着开春了,地龙也撤了,寒火失了平衡,这才腹泻不止,等火泻干净了,自然就可以痊愈了。”

魏溪笑道:“那就好。”

昭熹殿,秦衍之再一次与马桶相亲相爱后,蹒跚的爬出来,虚脱的靠在美人靠上,哭丧着脸,对挽袖姑姑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挽袖姑姑咳嗽一声:“要不,奴婢再去请一位老太医来给您看看?”

“不要!”秦衍之毫不犹豫的拒绝,“朕不喜欢看他们那张老脸,会没有食欲。”

挽袖姑姑提醒他:“因为您身子不适,今日的御膳全都是清粥。没有食欲也必须吃,否则会饿坏身子。”

秦衍之脸色更加沮丧:“魏溪什么时候回来?她都彻夜未归了,难道不回宫了吗?”

挽袖姑姑淡淡的道:“她虽然负责皇上您的膳食,名义上还是太医院的医女,不属于昭熹殿,自然也不属于朝安殿。”

秦衍之抚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望着窗外盛开的粉色春梅:“姑姑也觉得我太宠她了?”

挽袖垂下头,低声道:“身为宫人,荣辱都是君恩。奴婢只是怕魏溪得意忘形,失了平常心。”

秦衍之轻轻笑道:“你不是怕她失了平常心。她多年前不辞而别,你为此懊悔了好些时日,朕知道。姑姑一切都以朕为重,你以为是你对她的恶语才导致她一怒之下离宫,其实不是。”

挽袖抬起头来,听得秦衍之道:“其实朕也是之后才想明白。她在这宫里太艰难了!你们都说朕宠着她,哪怕被她暗中下了药,食不下咽睡不安稳,还不肯让老太医来把脉,只招了她师兄来。她师兄包庇她,不肯告知是她对朕用了药的缘故,老太医们却不同,为了自己的荣辱与小命,十有八·九会招出她来,那样少不得对她一顿责罚。所以,朕怎么也不肯让老太医来把脉,情愿自己受着。朕知道她难,哪怕离宫多年,再一次回到宫里,她依旧艰难,难得不是在宫里生存,而是伺候朕,而且伺候好朕。”

挽袖不明白:“奴婢并不觉得皇上难伺候。”

“不同的!”秦衍之说,“对于她来说,教导朕懂得民间疾苦,不让朕因为帝位而与朝臣离心,甚至,为了让朕做个明君,做个有德之君,她耗费了所有的心力。她想着让朕好,同时,也有人想让朕过得不好,或者说,有人想要利用朕让他们过得更加好。那些人,与她自然而然的成了敌人,站在了敌对面。她其实也怕,怕朕不再宠幸她,那样,她在这皇宫里就只有死路一条。”

“朕哪一天不再护着她,她就真的会在皇宫里任何一个黑暗的角落,悄无声息的死去。而朕,再也找不回那样一个一心一意引导朕成为明君的人。”

挽袖干涉的笑了笑:“那皇上前日还与她起了争执。”

“朕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虞。朕总觉得她在暗中防备母后,可是她从来不说,朕也问不出来。”

挽袖道:“明明是皇上想要她梳理一下昭熹殿。昭熹殿中人大半都是太后安排,一旦她动了太后的人,太后不高兴之下,拿她开刀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时,皇上您是护着她,还是不护着她呢?”

秦衍之神色冰冷,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桌案上的明黄奏折,缓缓的道:“朕也不知道,所以朕才生气。”所以才对她怒目而视。

之后,又嘟囔:“她性子越来越急躁了,去了兵营这么多年,好像心都野了似的。朕都怀疑,她是故意与朕争吵,就是为了去宫外躲懒。”

挽袖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想了想,道:“您是皇上,直接招她入宫不就是了?”

秦衍之一拍桌案:“她会听吗?她根本就没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挽袖无所谓的道:“那就让她继续在宫外散心吧,反正宫里也没她牵挂的人。听说她被魏将军家收做了义女,现在定然与魏将军一家人相谈甚欢,尽享天伦之乐呢。”

  ☆、第55章 55

作者有话要说:

秦衍之觉得自己找挽袖抱怨是个错误的决定。他甚至怀疑,他心目中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挽袖姑姑很乐于看他与魏溪的笑话。

若是挽袖知道他的心声,绝对会肯定的回答:没错,我就是喜欢看你们两个别别扭扭的样子!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魏溪忙到晚间才与魏海魏江重新回将军府。魏溪与白术忙着义诊后,魏江魏海就去了太武馆,找了旧日的同窗好一顿比划,恩,有赌资的那种。回府的路上他们就去当铺典当了一部分饰品,大多是发冠、腰扣和玉佩等,金银则去银庄换成了银票。

魏溪打趣他们:“这是在攒媳妇本吗?”

魏江煞有其事的道:“可不是。我们如今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了,日后少不得还要上战场,得趁着最近空闲赶快把宅子置办好,若是父亲母亲愿意过来,正好也替我们把亲事定好,给老魏家留了后,我们在战场上才无后顾之忧。”

魏溪干笑了下:“哥哥们也有深谋远虑的时候。”

魏海瞥了自家妹妹一眼:“你呢?准备什么时候找个人家嫁了。”

魏溪很平静,丝毫没有寻常人家一听说自己的亲事时就羞得无法见人的窘迫,她淡定的道:“哪怕是医女,也挂着大宫女的职呢,要二十五岁后才能出宫。”

魏海也只是这么一问,这么一番闲聊还没走到将军府,倒是路遇了一位熟人——秦凌。

多年未见,秦凌已经长得十分的高大。早些年贤王也曾手把手教导过他,哪怕最后被贤王舍弃,秦衍之又在皇宫里开了课,有众多大儒讲课,又有武状元亲自教导武艺,多年下来,他的皇家气度反而比以前更深,骑着高头大马缓步行来,翩翩佳公子引人入神,竟然比当年的贤王还要俊朗几分。

魏溪等人停住脚步,拱手示意:“大公子!”

秦凌跳下来马来,点点头,问他们:“可有闲暇?”

魏溪眉头一皱,魏海不吱声,魏江心直口快:“公子有事?”

秦凌显然有备而来,道:“想请你们出个主意。”说是‘你们’,眼神却落在了魏溪的身上。

魏海上前一步,道:“大公子是何等人物,哪里有难处需要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帮忙出主意的。若是真有难事,您贵为贤王长子,只要去宫里一趟,皇上怎么着也会给您撑腰不是。还请大公子不要拿我们魏家人取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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