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不悔的旅程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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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潜带着房间的卡,他刷卡进了房间,照说,程鹏送了人就该离开了,但他却鬼使神差地进去了,卢峰紧随其后,也进了包厢。

  卢峰之前只来过这个海蓝之星两次,每次都是被人带着直接进包厢,对这里面的了解有限。

  不过仅仅是这有限的了解,也让他对这里面的一些设置有了一些认识。

  这云烟阁,和他之前跟着陈莽去的房间不一样,这里房间小很多,看着更加私密一些,不是供很多人在一起喝酒打牌唱歌的,更像是酒店。

  易潜本来已经喝了一些酒了,茶几上摆着一瓶开过的红酒,一只高脚杯里还剩了铺底一层醇厚的酒红。

  易潜在沙发上坐下,胳膊撑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支着面颊,眼神看似冷静,却冷得过了,便显得茫然。

  程鹏上前问:“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易潜将左腿搭在右腿上,姿势看着闲适,实则是不想搭理人。

  他抬头微微看了跟进包厢里的两个人,程鹏身材高大壮实,但面相一看就是比较油滑的;卢峰穿着衬衫西裤,身材修长挺拔,长相英俊——一种沉默英挺而干净腼腆的英俊,一点脂粉气也没有的帅气,甚至不像是在这里面服务的人。

  虽然易潜很少来这里,但只要见过里面的少爷们,他就能够分辨出他们的共同点,这里面的少爷们,有的很有男人味很帅,有的书生气很浓,有的精致漂亮,甚至有那种比女人还要漂亮柔媚的类型……但不管是什么类型,他们身上都有一种若有似无的修饰过后的讨好人的勾引。

  他曾经因为这个和自己生过气,因为赵昊说他被傅斐操得和陪酒少爷似的。

  他当时气得想把赵昊揍翻,耿耿于怀好几个月,每次和傅斐在一起,他都要发火,傅斐总有办法把他哄好。

  想到这些,易潜难受得皱了眉,眼圈甚至不由红了,红了之后又更生自己的气。因为他想到傅斐说他,他哭了会跑去他跟前要安慰。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没用,总被傅斐吃得死死的。

  程鹏看他没有反应,就又说了一次:“先生,您没有需要,我们就先出去了。”

  其实程鹏是觉得易潜应该给小费的,但易潜哪有心思在意他。

  易潜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他想伸手自己去拿酒瓶倒酒,伸到半途又把手缩了回去,说:“给我倒酒。”

  程鹏马上过去为他倒酒,易潜皱眉说:“你先出去,”眼睛撩到卢峰身上,“你来倒酒。”

  程鹏想说卢峰不是这里面的工作人员,但卢峰已经走过去了,他坐在了易潜旁边,但和他隔着半个人的位置,并不接近,但也不太疏离,他默默地用开瓶器拔出瓶塞,又用软布垫了酒瓶,为易潜倒了大半杯红酒,把酒瓶放好后,他又端着酒杯递到易潜的面前去。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利落的力量感,却又那么温柔和妥帖。

  易潜痴痴地看着他的动作,脑子还在因为傅斐的事情发懵,他接过酒时,手指碰到了卢峰的手,只是轻擦而过,但他感受到了卢峰手上的厚厚的茧子带来的粗粝感,甚至让他的手有瞬间的麻痒。

  易潜接过酒杯后不由又看了卢峰一眼,卢峰默默地,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就那么坐在那里。

  易潜对他很满意,开始一边发呆一边喝酒。

  程鹏迟疑了几秒钟,退出了房间。

  他有点搞不懂卢峰为什么会跑去给易潜倒酒。

  程鹏虽然只在这里面上班了大半年,但对这里的很多规矩是倒背如流的,这种包厢,全不是对外开放预约的,而是定给了特殊的人,这些特殊的人,没有谁不是有钱有势的。

  一个敢甩大老板傅斐巴掌和他大闹的人,且不说他在大老板心里的位置,而且听他和傅斐说话,身份恐怕也并不一般,家里应当是非富即贵的吧。

  傅斐喜欢男人的事,其实不算什么秘密,程鹏从他亲戚那里便有所耳闻。不过傅斐很少来这里,也没听说他和这里面的靠卖屁股吃饭的少爷们有什么暧昧瓜葛,想来是有这么一位大少爷在身边,也没心思吃外面的草。

  程鹏对男人没有一点想法爱好,但他也看得出易潜长相身材都好,加上家世不错,对傅斐来说,这么一位肯定比欢场里随便都可以上的人有意思得多吧。

  程鹏在心里腹诽着,有些为卢峰担心了,他其实看不出卢峰是想泡易潜,但他觉得卢峰这么做,可能会惹恼傅斐,惹恼傅斐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位大老板不是什么善茬。但他又不能得罪易潜拉卢峰离开,毕竟易潜连傅斐的脸也敢扇啊。

  程鹏本来想守在外面,但这时候耳机里响起了声音,队长找他去干别的事,没办法,他只好离开了。

  易潜只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喝酒想事情。

  他今天才知道傅斐要结婚的事,对象是一位有些名声的佳丽。

  对方的名声一是因为她的身份,是位家世比较有分量的官家女;二是因为之前很多自认不凡的男人追求,但都铩羽而归,所以身价越发抬得高了,高到易潜也知道;三是她性格泼辣,不发火则已,一发火,曾经闹得有母夜叉之称。

  易潜曾见过她两次,但没有打过招呼,只是觉得别人对她性格泼辣的传言有些不实,远远看着,她只是眼神凌厉,脾气并不坏,和人说话时也露出女儿家的娇羞之态。

  现在想来,当初她露出娇羞之态,难道不是因为和她说话的傅斐在撩她么。

  易潜真觉得自己已经傻到了一定程度了,他之前怎么会那么相信傅斐呢。

  他怨愤起来,究其原因,第一是他太信任傅斐了,第二是因为傅斐什么坏事都能做得问心无愧,一脸凛然,以至于他根本难以怀疑他。

  居然都要结婚了,他才知道这件事。

  易潜很想抽自己一巴掌,硬生生忍住了,将杯中酒一口咽尽。

  看他喝完了酒,沉默安静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卢峰拿过他手里的酒杯,又默默为他倒了大半杯,继续递给他。

  这次易潜接得更自然,撑着脑袋继续喝。

  看样子,傅斐是不可能不结婚的。

  易潜不敢说自己对傅斐的了解有十分,但两人在一起四五年了,七八分是有的。

  傅斐这人,野心太大,什么都想按着他的节奏来,征服欲控制欲也强,要他不结婚,和自己在一起,恐怕是不行的。

  他只想着家里有老婆,外面还有他服服帖帖跟着他。

  易潜气得又大口喝酒,心想他想得太好了,滚他妈的。

  易潜咽不下这口气,不断喝酒,越喝越难受,越难受越喝。

  很快,一杯又尽了,卢峰又给他倒了大半杯。

  易潜有些想哭,他当初懵懵懂懂地被傅斐撩得和他约会滚上床,藏着掖着和他在一起四五年,最终结果却是这样。

  虽然他是早看清傅斐了,但给出的感情却是难以收回的。

  实在无法克制了,他又喝完了杯中酒,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他趴在了沙发扶手上,酒杯从他的手里滚下去,落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卢峰捡起了地毯上的酒杯,在茶几上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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