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就不干净。”
“``````”
埃蒙给我披了一件雪狐裘，自己蒙上面纱。我还是这近一个月来第一次踏出卧房，外面还是一片银装素裹，连天空都被白雪映亮了不少，空气冰凉肃杀。埃蒙没来拉我的手，我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纯白的雪地里留下四行清晰的脚印，我跟着他走了好一段路，周围尽是白雪皑皑，拐过几个弯后就彻底不知道来时的方向了。
现在是午后，其他两个使者据说这几天在西方领主的地盘上做客密谈，整个宫殿里人迹不多。我走着走着，抬头望了一回天，脑中突然一个激灵，醍醐灌顶。
我要逃出去，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没有人跟着我们，埃蒙也没有理由不放我走。
我一下停住脚步，脚尖踏上的雪沙一下聚成一个小堆：“等等。”
埃蒙停了一下，嗯了一声，尾音上扬以表疑惑。
我说：“你没有事情的吧？没事能跟我走么？”
他没说话，转了个身默然的看着我。
我见他默许了，立刻四下张望，大致通过建筑的灯柱数量确定了俄索尔曾经囚禁我的地方在哪，然后快步往那边走，埃蒙不紧不缓的跟着，只是依旧不说话，连风声都一清二楚，沉默的可怕。
抛去那些愤怒和不甘，我和他日夜缠绵的这些时光里确实有不能自抑的悸动和沉沦，但我同时也是个心理正常的男人，九年的扭曲生活没有使我变得丧失自我，我还有我的目标，还有我的底线，不愿就此堕落。
脱口而出的谎言让他淡漠至此，明明曾经冷笑着说我那么假，却偏偏信了这最假的话。
他是喜欢干净的，喜欢单纯的。
我不配他喜欢。
雪中的宫殿辨识度太低，我一路找得七晕八素才找见那个牢笼一样的小宫殿，连忙几步踏进去，大声呼喊：“阿帕！”
空荡荡的宫殿空无一人，回音绕梁，直逼人的耳膜。
“阿帕！阿帕！”
“阿帕——”
没有声音回应我，我疯狂地跑进自己卧室一阵狂翻，不见阿帕，又跑出来翻其他几个房间，最后跑进花园大声喊阿帕的名字。
都没有看见那个白毛团子。
“你在找什么？”
我急得满头大汗，也顾不得他会不会嘲笑了，说道：“我养的猫不见了。”
埃蒙闻言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微光，疑惑道：“猫经常不着窝的吧，你找猫干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他的，干脆坦白道：“我想要逃出这里，但是要带上我的猫。”
他露出了一个不太理解的表情，但是没说什么，半晌问道：“你这么自信我会放你走？”
我扬起头，说：“你放我走，权当是我自己跑了就好，这样你这一个月强暴老子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咱们两清，如果你非要计较以前的事情，那就等老子有资本和你杠的时候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埃蒙淡淡的笑了一下，好像在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明天就会离开，下次见到你之前先收点利息吧，这样的好身体也很难得。”
我一惊，自动忽略了后面半句：“明天就走了？”
他嗯了一声，走上前把我壁咚了，然后很强势的揽着我的腰肢说：“很乱，浪费时间，那边也不像表面那样平静，我可以，你也可以。”
我直接就斯巴达了，这什么鬼话？！
忍了半天好容易才忍回去，还没开口，身上一沉，埃蒙就压上来了。
“草，你干什么！”
“别啊！这里会有人来的！”
“你他妈``````嗯！”
埃蒙不由分说，把我按在小黑屋的墙壁上一通猛干，要不是今晨的润滑还没洗，差点就要负伤出逃。
完事后已是夜幕降临，我体力流失迅速，一丝力气都没了，被他抱去洗澡，洗完又打了会盹，这才恢复了一点清明。
埃蒙正在收拾包袱，在这个小宫殿里东拿一点西拿一点往里面放，包袱不大，小小的一个，背在身上应该没有问题。我干巴巴的看着他收拾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是在帮我收拾包袱吧？”
他手腕微微一用力，一下把包袱系紧，转而扔到我手上：“走吧，过了今天你想靠自己逃出去就难了。”
我稳稳地接住，涩声说了一句谢谢。
他不搭话，自顾自慢吞吞走到窗边坐下，借着月光面无表情的看那个锁了我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小黑屋，里面刑具和情趣道具都在，扔了一地。
我唤了他一声，他的背影不动如山。
“埃蒙，你要是嫌我，又为什么和我做这种事？”
他冷寂的淡漠重复道：“你本来就不干净。”
这句话他说过一遍，我屏息闭目，深吸一口气说：“是，我不仅如此，连心都不干净，爱你之前还爱过别人，像我这样的人，连和你一起呼吸神族的空气都没资格。”
埃蒙抬手，轻轻按住眉心，偏过一点头露出侧脸，同样闭着眼问我道：“奥西里斯，你老实告诉我，抛开我对你好和你的羞愧，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一分钟纯粹是爱我的？”
我愕然。
没错，我爱他比他爱我迟，可我爱他并没有功利，不仅是因为他对我好而已。
可他却从来都是如此不自信，或者说如此不信任我。
``````他既不信任我，却又义无反顾的爱我。
“没有，”我缓慢的说：“诸神之战前我爱的人是休，失忆之后我是一个直男，和你在一起只是走一段，不可能永远走下去，虽然和你在一起也挺好的，不过我还是不爱你——就是那种``````特别特别喜欢罢了。”
“何况说得那么清楚也挺伤人的，咱们都是成年人，有些事不要说穿比较好吧，那些情情爱爱誓言温存什么的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