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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_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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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未见过温如风如此大惊失色,神情慌张,就连君湛然都感到意外,从椅上站起,心头泛起一股不祥,“什么事?说。”

  温如风的脸色古怪,微微发白,一咬牙说道:“凛南宫里来人了……来抓人,说君楼主是夏国前朝太子,对凛南图谋不轨!”

  “什么?!”肖虎几乎跳起来。

  温如风无意中得知这个秘密,一直以来都是他心头压的石块,因为此事而隐瞒消息,得了惩罚,他失了鹰啸盟中的地位,更等同于失了南宫苍敖的信任,始终耿耿于怀。

  没想到,此事竟忽然被凛南的人知道了,“君楼主,这绝非我透露,虽然盟主叫我疯子,我有时候也是会胡来,但这事——”

  “不必说了,与你无关。”相较于肖虎的惊愕,君湛然的反应居然冷淡的很,除了起初闻讯那一瞬间的讶异之外,而今只看得到唇边一抹骇人的弧度。

  他没有多看温如风一眼,平平的目光落在暗卫身上,“来了多少人?”

  “至少上百,都非庸手。”

  听了这暗卫的话,肖虎才知道,先前他所说的“有人”,说的不是温如风,而是宫里派来的兵马,也才知道,那传言,竟不是空穴来风。

  他们楼主……眼前的这个……总是用不带感情的目光注视周遭一切的男人,这个被人称为薄情寡欲的男人,这个他追随多年,有一双鬼手的男人,竟不是江湖人而是夏国太子!

  肖虎震惊了,他从未怀疑过君湛然的身份,即便是在听说君湛然身份不明令人怀疑的时候,也从未想过他会是夏国原本的太子——是那个本该坐于皇座上,号令天下的人。

  鹰帅、南宫世家、平康皇、叛国之罪、朝廷追杀,所有的混乱,隐隐都有了答案。

  君湛然仿佛没有感觉到肖虎震动和复杂的目光,微皱着眉,唇边一抹似冷非冷的笑。

  远处,脚步声由远而近,行宫别苑很快被人包围,房里的男人不为所动,背对而立,窗外雨雪淅沥,打湿了窗台。

  放在书桌上的画卷也沾了雨水,画上兵马簇拥处,墨迹晕开,那一滩氤氲似团团腾云,又似殷殷血水,慢慢化开。

  初春,雨,凛南获悉朝中客卿乃夏国皇族,朝野震动。

傲然随君心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错特错

行宫别苑之中,来抓人的侍卫已近门前,肖虎在震惊过后,很快冷静下来,取出“鬼哭”,颇有大干一番的架势。

“楼主!我们是走还是留?”

“走还是留?”君湛然往后一瞥,自嘲的笑,“走去哪里?你觉得还有其他退路?”

哪里还有其他退路,肖虎也是慌了,“那如果不认呢?毕竟欲加之罪——”说了半句,他就停了下来。

就算只是谣传也足够让安嘉王下这个命令,更何况只要见过君湛然的人都不会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试问若非出身皇族,一个江湖人怎会有这样的气度,这样的风姿?

所以,即便不认,又能如何?

“究竟是谁放出这个消息?”温如风紧紧绷着脸,他眼下最关心的便是这件事,这不光涉及君湛然,还关乎他的声誉,倘若被盟主知道……

君湛然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快步走向书桌,也看不出在哪里按了一下,只听一阵机关咔嚓声,细微的声响过后,书桌前弹出一个长长的匣子来——

那是个密封的木匣,没有任何装饰,毫不起眼,但既然会藏的如此慎重,定然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肖虎也不知道木匣里放的是什么,只见君湛然将其打开,随即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木匣之内,一卷诏书好好放其中,不见异样。

里面的东西并未如君湛然所希望的那样被人所盗,还好好放在其中,就和上一次见到它的时候一样,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自从南宫苍敖见过永盛帝留下的遗诏之后,这卷诏书便被好好收藏了起来,就算是在来凛南的路途上,都不曾有半点大意,直到它被放在木匣里,又锁在书案之中。

倘若这卷诏书失窃,一切便都理所当然,定是有人从遗诏上知道他的身份,而事实上,事情却并非如此。

等君湛然取出木匣里的东西,温如风霎时认了出来,“它还在君楼主手上,那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是前不久——”

“不错,应该是同一个人。”此人根本不需要什么遗诏,便知道里面的内容,此人定然与当年之事有关,君湛然早就这么猜测,而今不过是更加认定了而已。

那人早已知道他太子的身份,先透露了一部分,令众人对他的身份起疑,而今又在三国交战之时将他的来历揭穿……

这个时机未免选的太好。

“嘭”,房门被人撞开,“君湛然!王上有命,要将你拿下!”

奉命拿人的是宫里的侍卫头领,身后一众侍卫各个如临大敌,手持兵器,到了门前,只见房里有三个人,一个大汉脸上煞气腾腾,俊秀公子似的那个倒还冷静,还有另一个,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居然不见任何反应。

这个人就是君湛然,不曾真正打过照面,但只要是宫里的人,哪会不知道这个君湛然,侍卫头领不敢大意,却见里面的人慢慢抬起眼来。

“将我拿下?就凭你们这些人?”重新合起手里的东西,君湛然的话说的很平和,似乎只是疑问,只不过,被他所问的人没什么底气来回答这句疑问。

不疾不徐朝他们望来的眼神里,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都说这个君湛然冷情寡欲,但事实上,与其说是没有感情,不如说是这双眼睛里的东西过于深沉黑暗,不像是活人所该有的表情。

侍卫头领不禁往后退了半步,他身后的手下奇怪的看着他,他醒悟过来,仿佛为了给自己壮胆,大声喝道:“我们也许拿不住你,但你就不顾你的这些手下了吗?”

此处是凛南王的行宫,要说周遭没有守卫看守,那是不可能的事,加上奉命来拿人的宫中侍卫,就算君湛然走的了,雾楼的手下,还有奉了南宫苍敖之命在此留守的夜枭们该怎么办?

“他奶奶的!这是什么话,莫非以为我雾楼都是贪生怕死之徒?!”肖虎第一个怒吼起来,不等君湛然的命令五指一张,“鬼哭”卷着嘶嘶的声响划过半空。

短兵相接,火星四溅,侍卫头领连退几步,架住了鬼哭的第一波攻势,却没想到这东西竟绕过他往后飞去,刹那间响起哀号。

地上已有鲜血,有侍卫不敌倒下,肖虎嘿嘿冷笑,“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拿下我们楼主?先过了大爷我这一关再说!”

侍卫头领大怒,“还有一句话,我王要我提醒诸位,别忘了南宫将军还在战场之上,君楼主难道不为他考虑考虑吗?”

“这是威胁!”温如风咬牙,手中长剑才要刺出去,又不得不停下来。

形势眼看就要僵持,忽然听到冷笑,冷笑声幽幽淡淡,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笑声出自君湛然之口,只是哼笑,却由轻而重,由缓而急,最后竟像冰锥似的刺痛耳膜,有人已忍不住捂住耳朵,运功相抗,才不至于昏厥过去。

诡秘的笑声从房中传出,外面的人已经打开,听到这古怪笑声也都忍不住停了停手,只觉一股阴暗从心底冒了上来,竟比之春日残冬里的冷冽还要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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