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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宝妆_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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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卫尉寺的人只负责巡逻,若是发生了命案,也只能转交给大理寺或者刑部处理,他们可没有权利去插手这种事。

  “那我们在死者身边找到的这些东西也移交到大理寺吗?”一个下属捧着一块棉布过来,棉布上面放着一块染血的破布以及一颗墨色宝石。

  “不交留着做什么?”张厚视线扫过那块沾血的破布,“如今盛郡王负责大理寺,有郡王爷在,什么案子查不出来?”

  在场的人都想起前段时间盛郡王负责的张公子被害一案,心情顿时复杂起来,毕竟当初那事可是牵扯到了太子身上,弄得京城人心惶惶,至今还有不少人战战兢兢,就怕莫名被牵连。

  两个时辰后,大理寺就接到了卫尉寺移交过来的命案,他们比较倒霉的是,半个时辰前另外一个受害者也没救过来,重伤不愈而亡。

  两个受害者都死了,要在死人身上找到线索,简直就是难上加难,可是他们不查不行,毕竟这事闹得风风雨雨,有些不了解事情的老百姓甚至开始传言这是鬼怪作祟。若是不查清,到时候京城不知会乱成什么样。

  大理寺卿现在的心情却比任何人都复杂,因为他发现卫尉寺移交过来的证物有些棘手,他看着坐在上首的盛郡王,大气也不敢出。

  晏伯益脸色同样难看,毕竟任谁查案的时候,发现死者身上找到的某个证物是自己身上的东西,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既然此事牵扯到我,我也不便插手此事,”晏伯益站起身,不再看与案子有关的证物,“此事我会向皇上禀明,还请大人不必介意。”

  大理寺卿能说什么,只能流着大汗赔笑而已。

  晏晋丘却无心看他的脸色,抬脚直接出了大理寺的门,心里却在想,究竟是谁用这么拙劣的手段陷害自己?

  “将军!”

  华夕菀笑眯眯的拍了拍手:“这局是我赢了。”

  晏晋丘看着被两人下得乱七八糟的棋局,无奈的笑了笑,让下人把棋盘拿了下去,然后道,“这几日京城里人心惶惶的,你注意别受了外面传言的影响。”

  华夕菀不在意的想了想,当晚的尖叫声她都亲耳听见过,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她若是当真才奇怪。

  反正,不管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都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她又不是脑子犯病,何必要做吃饱了撑着的事?

  

第45章 刺杀

  京城里闹出这样的命案,弄得其他老百姓人心惶惶,每每还没到宵禁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显得比平时冷清不少。

  “郡马,雨已经下得大了,我们是否找个地方歇歇?”马车外,一个小厮擦着脸上的雨水,心里骂着老天,这都下了好几天雨了,好不容易等到天晴才出门,谁知道回来半路上又下起雨来,瞧着架势竟然还有越下越大的势头,实在是倒霉。

  “不必了,”罗仲诤掀起帘子看了眼外面,“宵禁时间快到了,我们还是早些赶回府,免得郡主担心。”

  “是,”小厮不敢再多言,只示意让车夫快些驾车,免得雨越下越大,淋了他们倒是无所谓,若是让郡马受了寒,到时候回府郡主定会狠狠罚他们的。

  罗仲诤心里也很烦躁,想到方才太子说的那些话,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若论人品,他倒是更为欣赏盛郡王,只可惜太子方是正统,他是忠君之人,自然只能站在太子这一边。

  只是没有想到郡主她……

  马车突然剧烈一晃,罗仲诤皱起眉头道:“怎么回事?”

  外面没有人回答,他心里顿觉不妙,掀起车窗帘子一看,顿时变了脸色,因为他发现自己带出来的侍卫与小厮竟然都已经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地上一片血红。

  他的一口气还没喘上来,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银光,喉间有些凉痒,张嘴想喊救命时,眼前一片黑暗。

  “咚!”

  领头人看着跌出马车的华服男人,大雨冲刷着他身上流出的血,更是增添了几分死气。

  “头领,无一活口。”

  “撤。”

  雨越下越大,渐渐的冲刷掉一切脚印,谁也不会想到,就在天子脚下,京城街巷里,竟然会发生这样一桩命案。

  “什么?!临平郡马昨夜在距他府门几十丈的地方遇刺?!”华夕菀差点没有打碎手里的茶盏,就连手背上溅了两滴茶水也顾不上,“人还活着么?”

  “主子,您小心,”白夏忙擦去她手背上的茶水,幸好这茶已经不太烫,不然烫伤主子可如何是好。她伸手拿过华夕菀手里的茶杯,轻声道,“奴婢听说,临平郡主府上已经刮起了白幡。”

  华夕菀有些讶然,想起临平郡主为了能嫁给这个男人,可算得上是不管不顾,现在这个男人没了,留下临平郡主与两个孩子,可真算不上什么好事。

  这时,外面有几个下人捧了盒子过来,红缨验看过后,皱眉道:“这枚夜明珠是谁放进去的,主子不喜此物,日后院子里不许放这个。”

  “小的记下了,”捧着夜明珠盒子的下人小心翼翼的合拢盖子,有些感慨,价值千金的夜明珠在王妃眼中竟犹如粪土,只可惜王爷一心送来,不曾想王妃并不好此物。

  华夕菀听着几个婢女清点晏晋丘让人送过来的东西,原本那点难过渐渐淡化了,她甚至想,不管临平郡主与显王府关系如何僵硬,但是至少她留着晏氏一族的血。如果她想找几个合心的男人,养几个面首在府里,也是无人敢多说什么的,只要那些面首不是被强抢而来。

  没过多久,晏晋丘匆匆进来,见华夕菀坐在窗边发呆,便走在他身边坐下:“怎么了?”

  华夕菀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听说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难受而已。”

  晏晋丘摩挲着她的掌心没有说话。

  见他这个样子,华夕菀犹豫片刻道:“如今没了驸马,临平郡主和两个孩子只怕一时半会缓不过神来,不如……”

  “你近几年身子才慢慢好转,不可到灵堂这种阴气重的地方去,”晏晋丘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华夕菀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罗仲诤好歹是皇亲国戚 ,他的丧葬礼有礼部官员负责,你不必担心。”

  华夕菀听出他话里的冷淡之意,也就不再提起此事。人与人之间本就有亲疏远近之分,她与晏晋丘之间虽然隔着一层烟雾,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是除开亲人外与自己最亲近的人了。

  “方才我听下人说你不喜夜明珠?”晏晋丘不明白华夕菀为什么对夜明珠如此不喜,所以干脆直接问了出来,“你喜欢什么,我让你给你找来。”

  “你给我的东西库房里都快装不下了,”华夕菀笑了笑,“我只是在古书上看到夜明珠会扰人思绪,不宜放在室内。”

  “原来如此,”晏晋丘笑着把她抱到膝盖上坐好,“不喜欢就不喜欢,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我再让人送过来。”

  用珍贵物品砸人的手段,果然是源远流长,长盛不衰。

  当两人最后在床上做完运动后,华夕菀在迷糊中想:他们是怎么躺到床上来的?

  罗仲诤遇刺一事,无异于是在京城里投进一颗炸雷,无数官员人人自危,就连郡马都能遇刺,更何况他们这些人呢?

  启隆帝大概是最震怒的人,作为天子,有人在他眼皮子地下刺杀皇亲国戚,并且还堂而皇之的在临平郡主府附近下手,这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无人敢直面天子的怒气,所以全城戒严彻查的命令一下,京城里治安顿时好了起来,就连吃霸王餐、干小偷小摸的行业的人都收手了,毕竟最近风头实在太紧,他们可不想莫名其妙成为出气筒。

  外面的人如何想,临平郡主根本无心理会,她整日在灵堂哭泣,连自己两个孩子都无心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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