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什么时候发芽_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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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气氛与先前的轻松惫懒不同,夹杂在肃杀骑兵中间的马车,近乎肃穆地继续行进着。端坐在马车里的许长安,心里隐隐觉得那位参将不对,思来想去,却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皱着眉头好半天没说话。

  薛云深将玉冠随手放进了手边的暗柜,他拉住许长安的手,试探地问道:“长安,你是不是在想——”

  “那位参将——”

  两人异口同声的话语,被一声咯嘣巨响截成了两段。与段慈珏同马车的楚玉听见动静,连忙红着脸从段慈珏掌心抽出手指,颇有身先士卒自觉的跑下去看了看情况。

  与此同时,另外一辆马车上的,薛云深的亲随——薄暮也跟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被这么一打岔,许长安只好暂时停下与薛云深的交谈,推开了马车门。

  只见不远处,一辆简陋非常的牛车,因为融雪路滑而迎面撞上山体后,当场散成了七零八落的狗碎。一位大寒天仅着了件薄薄单衣的青年,正在楚玉与薄暮的帮助下,狼狈地从牛车底下爬出来。

  青年站稳身形,顾不得拍打弄脏的衣物,忙着先弯腰道谢:“在下前去簌都办事,不料行路如此之难,今日里已连着摔了好几回了。幸有二位小哥施以援手,否则摔得鼻青脸肿的在下,怕是一时半会爬不出来。”

  “公子太多礼了。”楚玉抿唇笑着,往旁边侧了一步,并不受青年的礼。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薄暮依葫芦画瓢地避开了青年,接着对楚玉道:“我去禀告二位公子,你在这里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楚玉点了点头,薄暮对青年笑了笑,便回转了。

  听完前后,许长安略一思索,望向了薛云深:“他既然也要去簌都,不如我们捎他一程?”

  薛云深懒洋洋以手撑额,目不转睛地盯着许长安。听见问话,他可有可无地颔了颔首,道:“你决定就好。”

  “往后这样的事情,你都自己拿主意,不用过问我。”顿了顿,约莫是怕许长安误解,薛云深又补充道:“我的意见便是你的意见,万事以你为准。”

  见他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许长安忍不住摇了摇头,转头对薄暮道:“去请人过来吧。”

  待如意一走,薛云深立马一改懒散模样,他过去将车门一关,返身逼近了许长安:“方才你笑是不是因为不信我的话?”

  “我哪有笑,”决不肯轻易遭受诬陷的许长安,当即反驳道,“分明是你唔——”

  又一次忘了长教训,许长安只好喘息着,吃了这个掠夺掉他所有呼吸的哑巴亏。

  可惜交颈缠绵不到片刻,便让迅速赶来道谢的青年打断了。

  “多谢二位贵人好心,在下姓迟,单名一个砚字,迟是行春犹未迟的迟,砚是砚温融冻墨的砚。”青年自报家门完,又道:“不知可否请教贵人名讳?”

  “不可。”薛云深眸色深沉地从许长安嘴里退出来,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没等错愕的青年有别的什么唠叨,薛云深又十分不耐烦地扬声道:“薄暮你带他去别的马车。”

  “那怎么行,在下还没当面道谢呢。哎小哥,小哥你莫要举着我走,你且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小哥……”

  薄暮恨铁不成钢地举着这位空有一副皮囊,却半分不知“看人脸色”的青年走了。

  这当口,被亲得迷迷糊糊的许长安回过神,当即拢紧了不知不觉中被扒拉开的衣襟,企图负命顽抗。

  瞧见许长安如临大敌的模样,墨王殿下很是伤心,伤心之下便没有接着动作,只探身凑过去,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许长安的嘴唇。

  许长安一开始还扭头躲来躲去,到后来被亲得烦不胜烦,直接伸手一推,翻身坐到了薛云深身上。

  眼底飞快划过得逞的光芒,薛云深微微挺了挺腰部,在王妃的面红耳赤中,摸进了他亵裤里头……

  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许长安被薛云深按在狭窄又漏音的马车里头,足足攒了四千金。

  做到后头,许长安都不清楚自己被连皮带肉地吃了几次,只知道从内到外都是薛云深的味道,都是薛云深的香气。

  夜色在吟哦中悄然降临,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的许长安醒来,没见着薛云深的人。他身上清爽干净,并没有半分粘腻之感,显然是薛云深在他睡着时清理过了。

  扶着酸痛的腰起来,许长安披上狐裘下了马车,在段慈珏别有深意的目光中,坦然自若地叫来了楚玉。

  目睹楚玉屁颠颠跑走的段慈珏:“……”

  “公子您可算是醒了,您不知道您都快睡了一天了。王爷也不让我在跟前伺候,万一您梦中渴了要喝水都没人给您端来……”楚玉喋喋不休地说着,他看了看脚下滑不溜秋的小路,又道:“这边雪多不好走,我扶着您去那头。”

  许长安没有动。

  楚玉不解地回过头,嘴里疑惑道:“公子?”

  盯着不远处相拥的两人,许长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看懂示意的楚玉立马闭紧了嘴巴,主仆二人无声无息地摸了过去。

  随着距离慢慢缩近,不远处两人的姿势越来越清晰。看清情势的许长安发现,他先前可能误解了。

  正面相对的两人之间杀气汹涌,薛云深手里挟着片花瓣,抵在了青年喉咙处。

  而许长安,也借助于日精月益的视力,看清了青年额间的花样。

  是朵傲雪凌霜的雪莲。

第66章 酸葡萄滋味过人长安最喜

  许长安向来耳目过人,即使在这种双方特地压低嗓音的情况下, 依旧将对话听了个一字不漏。

  “此事当真与你没关系?”薛云深沉沉的语气传了过来。

  不远处, 被墨紫色花瓣抵住致命处的青年迟砚,闻言似乎笑了下,声音听不出喜怒地道:“自我曾祖父退位让贤, 率领雪莲一族退回雪山,至今已过了两百年。”

  “三皇子殿下, 不瞒您说,雪莲一族延续到今日, 只剩下我一人了。”迟砚说着,停顿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以一种异常轻松地口吻继续道:“我若是真的图谋不轨, 哪怕有幸打下了这江山,又传给谁呢?”

  “您贵为皇子, 自幼有天赋异禀的美名, 总不会看不出来, 我是株开了花也没有生育能力的雪莲吧?”

  约莫是最后一句话触动了薛云深,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衣裳污脏的迟砚,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我暂且信了你这回。”

  “我不管你去簌都有什么目的,”指尖微错,薛云深把玩着墨紫色花瓣,颇含警告的意味地道:“只希望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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