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什么时候发芽_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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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了,这几日就住你那儿。”薛云深打断了宫将军,冠冕堂皇道:“免得兴师动众,又劳民伤财。”

  耳朵嗡嗡响完的宫将军,听见此话,只得陪笑道:“谢王爷体恤,王爷爱民如子,乃是我大周之幸。”

  十分擅于见风使舵的宫将军,绝口不提方才自己口出狂言,痛骂了这位大周之幸。

第69章 这位公子你肚子里有只球

  芜城情势不明,派兵驰援一事迫在眉睫。

  回去的路上, 简单寒暄过后, 薛云深立即同宫将军说了途中遭遇,并勒令宫将军连夜派兵。

  按理,薛云深一介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闲散王爷, 宫将军完全可以无视他的命令。

  奈何宫将军做错事在先,不仅一时口快痛骂了薛云深, 还自称是他早已驾鹤仙去的皇祖父。薛云深若想追究此事,一个大不敬之罪扣下来, 宫将军阖府上下一个都跑不了。

  因而深谙夹着尾巴做人道理的宫将军,二话不说拍着胸脯就答应了。等到要点兵点将时,才发现手底下无人可派。

  两位副将, 一位捐躯报国了,一位正上吐下泻地躺在医馆里, 剩下几位校尉, 要么是被仓促提拔上来, 作战经验欠妥的泥腿子, 要么是又老又衰,上马奔腾二十里就得嘎嘣的脆骨头。

  少的难担大任, 老的无力回天,青黄不接到宫将军险些潸然泪下。

  宫将军思前想后,发现此事非他亲自领兵不可,于是招了招手,唤来仆从:“去请夫人过来。”

  那厢,坐于明亮厅堂内的许长安,见宫将军面色来回转换,终于察觉到了宫将军的窘迫。他心思转了转,出声问道:“将军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宫将军掂了掂量,觉得好心请副将吃酿豆腐,反倒害得副将腹泻不止,实在算不上什么难言之隐。

  为了避免讲出去坏了自己在墨王殿下那里的好印象,宫将军索性打着哈哈道:“小公子说哪里话,我请拙荆过来不过是有事情交代。”

  宫将军不敢称本官,自有一番道理。

  他虽然消息不够灵敏,平时也不是特别好打听,但是对墨王殿下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风韵事迹,还是有所耳闻的。更何况亲眼目睹了墨王殿下对许长安的殷殷关切,他若是还猜不出许长安就是传说中钦定的墨王妃,那他这数十年的眼力,可真白练了。

  许长安听了宫将军的话,并不太信。他伸出藏在狐裘底下的手指,悄悄拽了下薛云深的袖子,又朝段慈珏几人的方向努了努嘴。

  薛云深与自家王妃向来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先前听闻曹副将的惨事时,薛云深心底便存了几分担忧,现下又得了许长安的暗示,当即反手擒住许长安意欲松开的手指,大义凛然道:“宫将军,我这里有两人可助你一臂之力。”

  “段慈珏与薄暮,”薛云深另外只手五指并拢,朝着两人方向示意道:“一位乃是当朝骠骑大将军的独子,虎父无犬子,这点将军大可放心。另一位是我亲随,自幼跟在我身边,一身箭术可谓是百里穿杨,今日这二人暂且借与你调遣。

  “待破了芜城危局,你再将二人带回即可。”

  薛云深的这番安排,看是是仓促间做的决定,事实上,却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段慈珏出身在武将世家,将来肯定是要子承父业。想要弃笔从戎,眼下驰援芜城,便是个机会。

  至于薄暮,他是代替薛云深去的。

  宫将军压根没想到薛云深短短几息内,就看穿了风都人手不够的尴尬处境。他张了张嘴,想要婉拒好意,哪料话一出口,便是本能的谢恩:“谢殿下援手。”

  企图打肿脸充胖子但失败的宫将军:“……”

  此刻,宫将军心情很有些复杂。他一面暗自唾骂自己管不住嘴,一面不由自主地以审视目光打量段慈珏与薄暮二人。

  “嗯叫段慈珏的年轻人目光坚韧,四肢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不知道有没有练得他爹那身好本事……”宫将军满意地点了头,视线往旁边挪了挪,充满怀疑地想:“这个随从瘦骨嶙峋的,手指看起来一折就断,真的能拉开弓?”

  薄暮完全不知道宫将军在腹诽什么,察觉到宫将军的目光,遂礼数周到地拱了拱手。

  宫将军看着薄暮鸡爪子似的手指,内心的忧虑情不自禁地更重了。

  然而数日后,正是宫将军眼中鸡爪般的手指,挽弓如满月,在生死瞬间的危难时刻,救了他一命。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了。

  “楚玉。”段慈珏朝楚玉做了个细微的小动作。他得了薛云深的调遣,难免要同楚玉分离小段时间,故而有些话想同楚玉说。

  看懂小动作的含义,楚玉期期艾艾地望向了许长安:“公子……”

  这时恰逢宫将军年过半百的夫人过来,许长安便挥了挥手,让楚玉段慈珏两个到一边说话去。

  “长安,”在宫将军低声叮嘱夫人的声音里,薛云深亦开了口。他侧过头来,好似烟雾朦胧般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许长安,嘴里缓声道:“我仍然觉得不够妥当。”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许长安却一听就明白了:“你想亲自领兵去芜城?”

  薛云深没接话,他眼睛盯着许长安依旧平坦的腹部,过了好一会儿,才犹疑不决道:“不说日后袭承皇位,身为王爷,在百姓水深火热之时,我理当身先士卒。可是……”

  许长安从未见过薛云深如此为难,忍不住回握住了他的手指,温言道:“你若想去,去就是了,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顿了顿,许长安又安抚道:“楚玉道宣他们都在,不必担心我,照顾好你自己才是正经。”

  闻言,薛云深猛地搭住许长安手腕,使力一拉。

  许长安猝不及防,连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薛云深拉坐到他膝上了。

  “长安,”薛云深埋头于许长安颈间,近乎呢喃道:“若是你身体不舒服请了大夫,一定要将诊脉结果告诉我。”

  薛云深说话声音太小,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迫坐在他腿上的许长安,光顾着困窘去了,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就满口答应了:“好好好,但是你先让我起来。”

  许长安连着推了好几下,薛云深总算松开了手。

  下一刻,仓皇站起身,还没得及将染红的耳尖降温的许长安,倏地让人堵住了嘴唇。

  不小心瞥见两人举止的许道宣,掩饰地干咳一声,拉扯着探头探脑的如意转过了身。

  等那令人耳红心跳的动静停了,宫将军也嘱咐完妻子,点好了士兵,随时可以出发了。

  “等我回来。”薛云深说着,又低头恶狠狠地啃了口许长安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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