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什么时候发芽_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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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长安恍然大悟,他目光往下一滑,落在满面通红的安子晏肚子上:“几个月了?”

  被自幼长大的好友问孩子几个月,安子晏颇感窘迫,看起来很有些恨不得落荒而逃的架势。反倒是向来高远出尘不染世俗的孟衔,大大方方地坦诚道:“四个月整了。”

  薛云深闻言分外惊诧:“长安他们居然比咱们快!”

  许长安:“……”

  许长安恭喜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厢,孟衔却好像突然来了兴致,同薛云深攀谈起来:“王妃肚里的几个月了?”

  “比你们的孩子小一个半月,”薛云深蔫蔫道。

  “子晏身体素来强健,有喜之后口味变得奇怪不说,还常常偶感风寒。”孟衔忧虑道,“不知王妃可有这样情况?”

  “风寒没有,生死大险倒是有。”薛云深不欲多说途中经历,转而道:“不过近来他口味也怪得很,有时候想吃乳鸽汤,有时候又想吃新鲜的莲藕,昨晚上还跟我说想吃槐花饭……”

  两位丈夫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不慎旁听的安子晏与许长安两人油然而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至于如意段慈珏之流,则纷纷面带微笑听着,不置一词。

第86章 要成亲了怎么办好紧张啊

  纳征过了之后,日子好像一下子就过得慢了起来。

  薛云深开始学着处理朝务, 朝中百官都看出来皇帝有立太子的意思。平常那些与魏赵两王走得近的朝臣, 为免有结党营私之嫌,都自觉减少了两府走动。

  许长安仿佛一下子空闲许多,整里日画些画, 看些策论,偶尔被安子晏拖去西九市瞧瞧新鲜玩意儿, 多数时候还是待在府里。

  提起安子晏,赋闲在家的孟衔约莫是想通了, 已经重新入了钦天监。

  段慈珏挂在许道宜帐下的事情,不可避免地让他爹知道了。骠骑大将军是个暴脾气,险些当着众人的面把儿子揍了顿。幸好将军夫人见机不对, 及时请动了老夫人,段慈珏才免了场皮肉灾。

  不过骠骑将军动怒, 也不全是因为儿子弃笔从戎不进自家帅帐的事情。

  ——目下无尘嘴欠舌毒的段大公子段慈珏, 直接跟他爹说看上大司马小公子的书童, 今生非他不娶。

  骠骑将军一听, 高兴地猛拍大腿,以为自家儿子终于开了窍, 当即托人前往司马府纳彩。

  结果媒人去大司马府没打听几句就回来了,骠骑将军不解,以为对方自以为卑微担心般配不上。

  媒人,也就是将军姐姐,好悬没直接翻个大白眼:“那小书童今年才十六,都还没成年!”

  骠骑将军惊愕失色,扭头冲进祠堂请了家法,就要将那猥亵少年的不肖子就地正法。

  骠骑将军府闹了个鸡飞狗窜,缓过火气的骠骑将军看到儿子就恨不得把他塞回娘胎重生。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将军一个挥手,就将段慈珏打发去军营了,没个两三年轻易回不来。

  人是打发走了,可是该有烦恼半点没少。为免儿子不在的两年间,他心上人见异思迁,进而导致儿子此生成为孤家寡人,将军夫人与老夫人商议过后,亲自登门替段慈珏提亲。

  许长安问过楚玉意见,得到了耳根通红声若细蚊的回答。

  见消沉好几日的自家书童复又恢复精神奕奕的模样,许长安有些怅然若失,陡然间生出种“嫁出去的书童泼出去的水”的沧桑感触来。

  而混世魔王许道宣,他见许长安不再去弘文学馆,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说什么也不肯独自上学馆。许长安二叔为此差点狠狠抽了顿不成器的儿子,哪成想板子刚抬起来,就让泪眼婆娑的夫人哭得心软了。

  由此可见,慈母多败儿完全是有的放矢。

  彻底游手好闲起来的许道宣,先是跟着昔日那帮狐朋狗友玩了会子斗蛐蛐,没过两天就嫌无聊,改为玩蹴鞠了。蹴鞠玩了四五天,有位同伴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许道宣心有余悸,当即抛弃了这项十分危险的爱好,新近又爱上了话本戏剧,整日里往戏台子里钻。

  如意跟在屁股后头,许道宣去哪他去哪。许长安二叔二婶多少看出了苗头,但两人不坦诚他们也不戳破,先由得小辈们闹去。

  许道宣来司马府找许长安时,许长安正在一墙之隔的墨王府。他最近不知怎么了,看到墨王府的那片黄沙就想变原形上去打滚。顾及到自身面子,他硬生生忍了两日,到第三日终于忍不了了。

  许长安面色凝重地挥退了墨王府的宫侍,等人全走光了,才朝楚玉郑重地点头示意。

  楚玉犹如惊弓之鸟,如临大敌地查探完四周,压低声音道:“公子,没人了。”

  话音还没落地,楚玉面前的粉色身影就倏地不见了。

  一颗硬刺泛着寒光的仙人球,骨碌碌地在黄沙里滚来滚去,看起来颇为惬意。

  至于去年见到黄沙为什么触动,许长安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跟他去年还不会变原形有关。

  许长安在沙子里还没滚够,去司马府扑人扑了个空的混世魔王就先到了。

  “长安!长安我可算找到你了!”许道宣喘气如牛地从绿色拱门那儿转过来,见许长安满脸深沉地站在围栏边,分外不解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随便走走,消消食。”许长安睁着眼睛说瞎话。

  许道宣应了声,正要说什么,目光忽然越过许长安,黏上了那片粒粒澄净的黄沙。

  “可惜这是墨王府里的。”心痒痒的许道宣痛惜地想。

  后头跟过来的如意,不动声色地把黄沙添进了将来打算里。

  没等许道宣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沙子上头撕下来,许长安率先问道:“跑得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

  许道宣愣愣地开了口:“我爹说三叔回来了。”

  “三叔要回来?”许长安听到消息,不但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慢慢拧紧了眉,“不是说大梁与我国开战在即,三叔这时候回来,簌都怎么办?”

  “啊?”许道宣茫然地啊了声,反应过来是自己说错话,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说错了。三叔说你成亲他不回来了,礼物让二哥给你带来。”

  这就与许长安前两日收到的信的意思差不离了。

  许道宣口中的二哥,说的就是许惜的长子许道宜。

  许长安了然地点了点头,道:“长喜会跟二哥一块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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