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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_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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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敛被秦晏气的直喘气,愠怒道:“不必拿嘉恩侯来压我!我一辈子清清白白,靠着自己站到现在的,且争储一事我没沾染过分毫,想寻我的不是也难!”

秦晏忍不住笑了:“靠着自己站到现在的?呵呵……我外祖一家过段日子就要入京了,这种话,老爷同我外祖母和我舅舅说吧。”

秦敛一时语塞,随即心中更添羞恼,抄起茶盏来就要砸,梅夫人连忙拦着劝道:“老爷少生些气……”梅夫人心中又嫉又怒,转头对秦晏斥道:“大少爷少提这些罢!是想气死你爹不成?你不是来说秦思的婚事的吗?行了,老爷和我已经知道了!嘉恩侯当真硬气,被你灌了迷汤去,竟不认自己正头岳家,行啊,来日他也要入朝的,到让大家看看这事好看不好看,没来岳家一回,没提一个字就将人抬了去,这哪里是结亲?!分明是苟合!”

秦晏脸冷了下来,秦敛不砸他先砸,秦晏拿过茶盏来就扔了过去,“啪”的一声杯碎茶流,梅夫人被吓了一跳,秦晏冷声道:“‘苟合’?呵呵……今天我将话放在这,来日单是这两个字我就可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荆谣同秦思相处多年也早有情谊了,听梅夫人嘴里不干净也动了怒,低声道:“衡大哥是要请旨赐婚的,秦太太好大胆子,敢说皇帝赐婚是‘苟合’,好,这句话我也记下了。”

梅夫人闻言吓白了脸,秦晏冷笑一声:“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好心来说一声秦思的事,奈何老爷夫人大骂这是‘苟合’,我也没法子了,总不能因为怕老爷夫人不高兴违命抗旨,只得让这亲事离着这边远些,省的自取其辱!”

“少颠倒黑白!”秦敛被气的直喘气,他算是明白了,秦晏这一趟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吵一架,好名正言顺的跟外人说是自己不喜这亲事所以闹成这样的,秦敛一边暗狠自己进了圈套一边大怒秦晏奸诈,拍桌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好歹读了这些年的书,圣人之言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秦晏目的达到了,懒得听秦敛狂吠,冷冷一笑:“我本就是小人,如何?”说着牵着荆谣的手就要往外走,还迈出门槛时秦晏转过脸来淡淡道:“老爷,夫人……当年夺了秦思的亲事,还想将她往火坑里推,过后将我们兄妹扫地出门的时候,没想到还有今日吧?”

秦敛攥紧拳头,那会儿他只想秦晏秦思此生大概也就在黎州蹉跎了,如此自己眼不见心不烦也好,哪里想到他们还有回京的一天?若是知道秦思过后竟能嫁入侯府他自然也不会那样待她了,只是这会儿再说什么都晚了,秦敛梗着脖子冷声道:“晏儿,你今年就要入仕了,没有我提携,没有个孝顺名声,光靠着嘉恩侯……呵呵,你以为行走官场是那么容易么?”

秦晏一笑:“还有一句话忘了跟老爷说,不单嘉恩侯是我同窗,今上也是。”秦晏说完这话拉着荆谣的手慢悠悠走了,留下秦敛和梅夫人双双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第39章

秦晏走后秦敛就将自己关在书房了,梅夫人也不敢去触霉头,只得回自己院里暗恨秦晏。

秦珍也听说秦晏来了的事,听说人走后连忙跑到梅夫人院里来打听了,梅夫人将方才的事咬牙切齿的说了,低声诅咒道:“也不知是真是假,竟与皇帝牵上了线,若是这样……我的儿,以后这府上怕是都要让秦晏夺了去,我跟你弟弟是没有活处了。”

秦珍紧锁着眉,低声喃喃道:“那可不行,我还指望着爹爹和弟弟呢……”秦珍也听说过先太太的事,就因为娘家破落了,在府中一句硬气话也没法说,生生被折磨死了,留下两个孩子让人捏在手里,秦珍对秦晏秦思向来没什么同情之心,但要是落到自己头上就不一样了,如今出嫁在即,秦珍可不想出什么岔子。

梅夫人心中又急又怒又怕,不住的揉着手中的帕子,秦珍想了想低声道:“太太……大哥跟秦思也太受用了,要我说……太太和老爷就是太仁慈了,要收拾他们还不容易么?”

梅夫人一顿,看了看左右见身边伺候的都是自己亲信才放下心来,压低声音道:“容易?怎么容易?人家是攀了高枝了,那是侯府啊,等进门了就是侯夫人,要多光鲜有多光鲜……我见了她都得行礼的,我还能有什么主意?”

秦珍轻嘲:“太太糊涂了,让她做不得侯夫人了不就行了?”秦珍从小万事都想压秦思一头,当年抢了秦思的亲事让秦珍得意了好长时间,做梦都要笑醒,如今见秦思嫁的这么好心中好似千万毒蛇在咬一般,眼眸一转轻声道:“秦思当年可是差点许了表哥的呀,太太放出风声去,只说秦思当年许过表哥,一女两嫁,我不信那侯爷听了这话还能要她!”

秦珍越想越合适,轻声笑起来:“我看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梅夫人本以为秦珍有什么好法子,听了这话禁不住气闷,怒道:“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你还没出嫁呢!这就忙不迭的败坏秦家女儿的名声,你不要嫁人了不成?!你整日心中有没有点成算?你姑母本就不喜欢你,来日风声传出去,嘉恩侯要不要秦思是两说,你姑母先以此为把柄不要了你!”

秦珍一愣,呐呐道:“我……我没想到……”

梅夫人被气的咳了几声,心中越发愁了,自己这闺女早就被自己宠坏了,见识没多少,脾气却不小,这么浅显的事都想不到,毫无心计,来日到了章家每日还不知得让秦雅如何折磨呢。

女儿不懂事,儿子指望不上,外面有一个处处与自己为敌的“儿子”,还有个就要当上侯夫人的“女儿”,梅夫人一想以后的日子就发愁,一时又恨起来,当年还是自己太心软,若是心一狠,趁他们还在府中的时候就一了百了了,现在也就没这许多麻烦了!

梅夫人轻轻揉着眉心,保养得当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了,秦珍见母亲发愁也只得陪着,小声辩解道:“我只想着要坏了她的名声罢了……太太也知道,外面行走,最要紧的就是名声,我原也没想错啊……”

梅夫人闻言心中一动,名声……

梅夫人又想起白日间见了的那个叫荆谣的男孩儿,他脖子上戴着的分明就是秦晏幼时戴着的金锁,那把金锁太显眼,且那上面镶的玉石宝石哪里再寻的来,想要仿造也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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