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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殷_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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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叶无莺有钱到将所有的炼气士都配备上了灵力枪,某些世家的私兵未必就做不到这点,单单是这种方法,就足以叫他震惊!毫无间隙的弹雨,这样可怕密集的攻势,别说是这些只比嘲风营的士兵稍强一些的蛮人了,即便是六七级的武者在对面,都讨不了好去!

“这真的是……”他喃喃自语,“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小怪物,比他爹还令人吃惊。”

这个少年才刚十五岁,就已经这样天才,张衣白苦笑起来,想起这会儿仍然在愤愤不平的张弃,他始终觉得任锦是被冤枉的,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就该让他也来看一看这场战争才是,他口中的任锦再优秀,怕也是远远不能与叶无莺相较。我还真是有点后悔了,若是把他还留在嘲风营……”随即他又摇摇头,以这少年的聪明,即便是他不提,这位也会想方设法将张弃赶走吧?

他的脾气还真是随了他爹,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有钱,还有能力,张衣白不知道京中其他的皇子皇女如何,他想的是,面前这个少年,究竟有没有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毕竟是金雷真武体呢……”张衣白眯起了眼睛,“赵申屠,你将他送到我这儿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起那些过往,张衣白也觉得有些心酸,他曾经认为自己了解赵申屠,后来才发现其实他从未懂过这个人。

那些青春岁月不过过眼烟云,早就消散不见,大概唯有他还在时不时想起,时不时怀念,时不时伤心。

当年,赵申屠将不可能变作可能,逆转了自己的命运。

那么,眼前的少年呢?

第55章

不管这边张衣白怎样惊叹,那边指挥着战事的叶无莺和顾轻锋等人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正如叶无莺说的那样,这些个小部落的精锐还不足以让这会儿武装到牙齿的嘲风营士兵受伤,连这一波都惨遭团灭之后,蛮族今年的秋狩第一战已经全然宣告失败。

当那些蛮人在密集的灵力弹雨中成片倒下的时候,无人能够形容这种壮观的场景,可对于蛮族来说,这就是一首残酷的悲歌,让他们绝望又迷茫。

怎么会呢,这完全不像是往年年年与他们交战的殷人,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后,对面的蛮人已经再没有了任何动静,悄然撤出了撒礼城附近。

他们本也剩不下多少人了,叶无莺并没有派人去追,因为没有意义。这些小部落蛮人的生死,对于其他蛮族部落而言,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而且,他们的退走并不表示蛮族就此放弃了撒礼城,只是代表着很快会有更强的蛮族在这里聚集。对于这些蛮人而言,似乎天生就不知道什么是畏惧,什么叫放弃。

不过,西荒这贫瘠的地貌也没有给他们太多选择。

第二场战争来得很快,短短三天后,蛮族大军又一次聚集。

因为那第一场的胜利胜得太过漂亮了,现在整个嘲风营上下都对叶无莺等人服气得很,上行下效的模样比之前还要像样得多。

但这一次来的人与之前那些是截然不同的,中型部落的精英已经有相当不少的高手了。

往年西四营与蛮族的每一战都很不容易,打得相当惨烈,甚至必要的时候是在用以命换命的方式来守护家乡。今年,到底是不一样了。在几轮排枪之后,那些浑身浴血的蛮人仍然凶悍地朝着撒礼城冲了过来。

这时候,营中所有相对等级高一些的士兵扛着比他们身体还大的巨型盾牌从战壕中跳了出来,顶住了这一波冲击,让战壕中所有的炼气士都迅速撤回了城里去。

盾牌太大,精铁所制,蛮人精锐手上的阔口刀猛地砍上来,不少士兵都觉得手臂一阵酸麻,根本握不住手上的盾牌,幸好盾牌的把手与他的手臂死死绕在一起,即便是手臂一时无力,盾牌下落砸在了地上,却也不至于脱手让自己暴露在这些凶悍蛮人的刀锋之下。

蛮人并不管这盾牌多么坚固,他们一心只想着打破它,杀死这些殷人,冲进城池,烧杀抢掠。

可惜,注定没有那么简单。

这些巨大的盾牌并不仅仅是用来防御的。

按下盾牌手柄上的按钮,盾牌面上忽然就翻开一个小格子,这些士兵按照平时训练的那样往前一推盾牌,小个子里面的灵爆珠噼里啪啦掉出来,炸响一大片不说,弥漫开的烟雾带着淡淡的甜香,没过多久,那些蛮人就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兵不厌诈。

叶无莺从不觉得在战场上还需保持着风光霁月的道德标准,恰恰相反,他信奉的是只要能够胜利,不择手段又何妨。

甜迷花的花粉是司卿提供的,巫殿总是有着各种诡异的有毒花草,存量很高,品种齐全。

灵爆珠配合这种花粉,简直可以起到奇效,可惜的是照着那些蛮人的情况看来,他们的毒抗果然如方茹绘说的一样,这么剧烈的毒素,对于他们而言也只是稍稍晕了一下头脑而已。

就这么一下,盾牌与盾牌之间刺出的锋利长矛已经戳进不少蛮人的要害,夺走他们的性命。

战争,到底发展到了短兵相接。

“跟我来!”顾轻锋的弯刀绕过一道轻灵曼妙的弧线,率先冲了出去。

她素来是身先士卒类型的将领,而城墙上的叶无莺锁定的却是蛮人队伍中一名明显极其强大的小队首领。

这时候,叶无莺忽然听到了似乎从遥远天际传来的银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那声音清脆又悠扬,似乎带着远古的韵律,不急不缓,震荡着人的心灵。

方茹绘的脸色阴沉下来,“是囫桑部落的萨满囫吾。”对于她而言,这是一个老熟人了,“小心,这是个非常强大的萨满。”

司卿冷笑一声,“原来萨满就是玩的这种小把戏。”巫与萨满虽是全然不同的两种群体,但是某些方面并不是没有共通之处的。他今日仍是穿着一身鲜艳的浓紫色衣衫,这颜色容易被人穿得俗艳,尤其对于男人来说可以说是十分不适合,在司卿的身上,却可以说是相得益彰。

他戴上一面色彩斑斓的面具,这面具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制成,哑面乌光,偏偏色彩明丽,一看便知十分古怪,然后,司卿拿出了一口小钟。这是一盏只有巴掌大的青铜小钟,瞧着岁月已经很久远,遍布着古怪的线条花纹,还有叶无莺看不懂的文字。只见司卿伸出洁白莹润的手指,就那么轻轻巧巧地弹了弹那小钟凹凸不平的钟面。

“当——”

谁都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盏小的青铜钟,叶无莺甚至怀疑这是一盏发不出声响的哑钟,司卿只是这么轻轻一弹,发出了这样一声好似巨大青铜钟发出的浑厚响声!

比那银铃声更加悠远绵长,也更厚重古老。

下方被那银铃声扰地心烦意乱的嘲风营士兵们只觉得精神一振,瞬间就从那种烦躁中脱了出来,甚至觉得意志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明。

司卿甚至没有认真同那萨满交手,他们也未曾给下方的士兵更多的帮助,只是这样遥远地一下你来我往,就让不远处蛮族营地里一名年轻的萨满一下子跳起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这是一个至少瞧着很年轻的萨满,身材高大面容倨傲,与其他蛮人不一样,他甚至有那么点儿眉清目秀的意思,一双眼睛很是明亮。他是囫桑部落的萨满之一,囫吾,也是蛮族之中近年来最天才的一位萨满。

与殷人交战那么多年,他几乎年年都来,也很清楚对面的殷人士兵是什么水平,可是今年,到底是不一样了。小部落的联军居然全军覆没!这是根本没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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