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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街的包租客_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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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个啊。”诺拉似乎才想起来,一脸的无所谓,“我记得了,好像昨天菲欧娜女士告诉过我今天他们一家包括威廉要去外地探亲,两天后才回来,所以完全没问题。”

“……”

诺拉面不改色,“目的地呢?”

“剑桥大学,”克利夫兰告诉她,“国王学院。”

“……!”

……

在英国待了这么久,诺拉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闻名遐迩的第二古老大学,传闻中的金三角名校,诞生了最多诺贝尔获奖者的高等学府,几乎是所有学者或者学生梦寐以求的几所著名学院之一。

“培根!牛顿!达尔文!”走在曲折的剑河边,欣赏着从身边慢慢后退的葛雷桥,叹息桥,诺拉捧着脸满怀憧憬,“这是我最喜欢的大学之一!上帝,我居然到现在才选择来到这儿!”

“培根,牛顿,达尔文——”克利夫兰慢慢重复这几个名字,依旧面无表情,“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诺拉翻了个白眼,“他们就像是医学界的英国人约瑟夫·里斯特,德国的安德鲁·维萨里,是科学界的权威,泰斗——”

克利夫兰点了点头,“里斯特和维萨里,的确。”

“……”

诺拉叹口气,“我们还是来说说这件委托案吧。”

“一时半会我认为无法说清楚。”克利夫兰迟疑了一会儿,直到诺拉转过头投来疑惑的目光,他才不太确定的,有些不安地低声开口,“……还有一件事。”

“……?”不好的预感。

“你曾经的熟人也受到了同样的委托,我想此刻他就在现场。”克利夫兰目光投向不远处伫立的哥特式宏伟礼堂,“……他的名字应该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

国王学院入眼是十九世纪的哥特门楼,学院中庭的草地上伫立着刚摆放不过几年的亨利六世崭新的青铜雕像,当然最恢弘的就是眼前这幢十六世纪建造的、扇形拱顶天花板足足有22座扶壁支撑的礼拜堂,国王学院的标志。

礼拜堂的门口站着不少警察,正在驱赶着因为好奇围观而来的学生群众。诺拉一眼就看到了正抬头观望着礼拜堂顶端小雕塑的高大身影,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对一直保持安静的克利夫兰笑了笑,“我们过去吧。”

“你还好吗?”克利夫兰小声问。

“非常好。”诺拉回答道,“各个方面。”

“欢迎您,霍克先生,能够邀请您来这儿简直太荣幸了!”负责这件案子的警探也是个熟人——雷斯垂德一脸笑容地和霍克握手,目光瞥向诺拉,一顿,“唔……夏普小姐?”

即使很久没有再见面,但依据雷斯垂德回想起她的姓氏来看,大概他对她也印象深刻。

“早上好,警探先生。”诺拉回以微笑。

夏洛克·福尔摩斯雕像般的身影终于动了动,然后慢慢转过身来,熟悉至极的灰色眸子准确地在一众人中定位到了她身上,顿住。

诺拉对上他深邃的眼睛,也露出了笑容,“好久不见,夏洛克。”

福尔摩斯微微抬起下颔,十足倨傲地点了点头,“你好,诺拉。”

然后看向她身边的穿着整齐白大褂的克利夫兰,打量几秒,简短利落地打招呼,“霍克先生。”

克利夫兰更倨傲地抬了抬下巴,“恩。”

“so,我们的尸体先生在哪?”诺拉语气轻快地开口。

雷斯垂德露出一个有些为难的表情,“呃……说尸体也许不太准确?”

诺拉一愣,“您的意思是……”

“不妨亲自进去瞧瞧,您就明白了。”雷斯垂德表情怪异。

三分钟后,诺拉一行人站在雄伟的礼拜堂前厅,四面都是绚丽的绘着圣经故事的彩绘玻璃窗,光线从上面曲折地打落下来,将上面的人脸映照得分外圣洁怜悯。但所有人的关注点并非这些历史悠久的艺术,而是——

“噢,圣母玛利亚。”诺拉惊叹,“您说得对,那的确……不能称之为尸体。”

在天花板下方放着的一台装饰着小天使雕像的巨大华美的管风琴上,淅淅沥沥地悬挂着零落散碎的血红色的不明物体……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某些人体被分割的肌肉以及碎掉的骨头肌腱等混合物。

“这简直就是我所见过的最凶残最不得人心的杀人方法。”雷斯垂德极为愤怒而且恶心。

“作案手法……利落专业,除了缺少部分观赏性,倒是值得学习。”克利夫兰专注且钦佩。

“……对音乐的侮辱,对艺术的辱没。”这是可惜了那架名贵古老管风琴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诺拉指着那具已经完全分不清楚人体部位的模糊血肉,无语凝噎,“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十分好奇那个可怜人到底是谁吗?”

“……以及,他其他的部分——例如头颅,又被扔去哪了呢?”

第64章 □□

摆在面前的是三个巨大难题。

第一,从这堆挂在管风琴上的恶心杂乱的碎肉中辨明死者身份。第二,找到死者“其他”部分。第三,则是找到真正的事发地点。

“您瞧这周围,非常干净,看不到一丝血迹——试问如果这里是这个可怜人被杀害的地点,就算手艺精湛如霍克先生,也无法做到如此毫无痕迹吧?”福尔摩斯指着周围锃亮的地板笃定地开口。

“您是说有人故意把这……这堆碎块挂在这儿?”雷斯垂德一脸被恶心坏了的表情。

福尔摩斯说话的当口,克利夫兰和诺拉已经戴上了专用手套,小心翼翼地跨过阶梯,将那堆面目全非的肉块谨慎地收集到了袋子中,留下血迹斑斑的华美的管风琴,无声演奏一段凄厉神秘的恐怖故事。

“警察说他们已经搜过了周围,这就是我们能够找到的死者的全部了。”诺拉将一袋子红红白白的肉块放在中间,满脸遗憾地说。

雷斯垂德转过脸去,脸色微微发白,“可怜的家伙。”

“我看到您刚才似乎进行了一番细致的观察,想必也得到了可贵的线索。”福尔摩斯注视着诺拉,用温和而平缓的声音说道,“我想听听您的意见,它对于我——我们所有人来说,也许都是一个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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