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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在上_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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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意乱情迷地说爱他,天底下没有任何男人能抵挡这样的诱惑。他颇感愉悦,指尖顺着翘臀继续往前游走,她仿佛被惊醒一般,慌了神,压住他的手惊惶惶地娇喘,“太奇怪了,我不喜欢这样……”

  他却勾起唇,笑容带着一丝邪肆的况味,轻柔地分开她纤细匀称的两条长腿,低下头吻她的唇,腰身缓缓地沉下去,口里轻声暧昧地呢喃道,“乖乖,相信我,你喜欢的。”

  不似之前那样撕心裂肺,这是世上最美好温柔的疼痛,教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汹涌的波涛中,她神志模糊,只觉自己仿佛成了一叶舟,只能攀附着他的肩浮浮沉沉。

  其实严烨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她是天下一等一的傻子。他问她是否爱她,简直问到了她心坎儿里去。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关乎他的一切早已被她烙在了心底。她对他倾心以对,若没有那样刻骨的爱,又怎么会有那样浓烈的恨。反抗逃避了这么久,仍旧落在了他手中,她发现自己依然爱着他,即便曾经被他伤得那样透彻。

  颈窝处传来湿濡濡的触感,那是她埋首的位置。他心口一窒,抬起头来打量她的面色,瞧见她眼中的泪光时心沉了沉,腰上的动作蓦然顿住了,轻声道,“疼么?”

  妍笙只是摇头,两条细细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你说会一直爱我对我好,我便又信了你一次。严烨,别再伤我的心。”

  她双颊红红的,鼻头和眼皮也红红的,看起来格外娇弱柔媚。他看在眼里,只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肉里,这是他爱的女人,傻气脆弱又犟得厉害,这样的干净美好,教人涌起满腔怜爱。

  他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近乎叹息的语气,“我怎么舍得。”说完挺腰缓缓动起来,温柔缱绻的力道,低笑着问她:“这样可以么?”

  她羞得脚趾头都红起来,浑身像只煮熟的虾,细声细气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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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更天的梆子且刚敲过,整个紫禁城还是一片的死寂阴沉,唯一可闻的只有庆宁殿里隐隐传出来的诵念经文的声响。

  夜烛早已燃尽了,一室之内是黑暗的,微开的窗扉外头倾洒进来少许的月光,映照在严烨的眼中,透出一种清冷迷离的光辉。

  怀中的娇娇睡得很沉,呼吸沉稳而绵长,细细听去甚至还有轻微的鼾声。他抬起眸子觑了眼外头的天色,估摸着是时候走了,因轻手轻脚地托着她的脖颈放到软枕上,趿拉上皂靴下了她的绣床。

  蟒袍曳撒穿到身上,他立时变得锋芒凌厉,眼中的神色是迷离而森冷的,仿佛同昨夜柔情缱绻的不是一个人。动作轻微地拉开殿门再反手合上,斜眼看过去,只见桂嵘小跑着迎过来,抖开披风给他系上,又小声道,“师父,您吩咐的事徒弟都给音素姑姑交代了。”

  他闻言微微皱眉,目光中的神色变得复杂,也不应声,只提步便朝着宫门处行去了。

  *

  天大亮时陆妍笙方才从梦中悠悠转醒,睁开眼只见外头已经隐隐可见明晃晃的阳光,可见时辰已经不算早。

  少顷,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来,是玢儿同音素端了洗漱的用具入了内。一眼瞧见她们,妍笙顿觉万分窘迫,昨儿夜里的事这两个丫头必定是都知道了吧,她同严烨两个厮混了一整晚……

  愈想愈觉得羞臊,她扯起锦被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几乎无颜面对二人似的。

  反观两人却淡然许多。玢儿面上没什么异样,将手中的赤金面盆搁下后过来扶她起床。她身上不着寸缕,掀开锦被一瞧,白玉瓷般的身子上有深深浅浅的吻痕,瞧得两个丫头面红耳赤。

  身上还残留着难以启齿的酸软,她大为尴尬,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得别过脸去。

  音素见状也不再耽搁,急忙取过衣裳替她穿戴。伺候着她梳妆妥帖后,玢儿端过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呈递在她眼前,腾腾地冒着热气。

  妍笙不解,抬眼望向音素,问:“这是什么?”

  音素面上的神色莫名,答道,“娘娘,这是避子的汤药。”说着微微一顿,又道,“厂公交代过,这药的剂量他再三掂量过,对人的身子不会有什么害处。”

  这番话像是一道惊雷在脑子里炸响起来。她面上怔怔的,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避子的汤药,是啊,她同严烨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有身孕也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

  如今皇帝病着,她虽然名义上受过一次招幸,可若就此怀上身孕,必然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她同严烨的关系不能被皇室的人知道,毕竟身份摆在那儿,她是贵妃,他是东厂的督主,这个道理她当然明白。

  只是这碗药由他送来,教她感到说不出的难受。他扬言爱她到如何如何的地步,却不希望她有身孕,不希望她怀他们二人的孩子,再通情达理的女人也难免感到悲酸。

  她垂着眼看那碗汤药,觉得无比刺目恐怖——喝下这碗药,对她而言简直同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没有分别!

  音素抬眼觑她,见她面色惨白一片,心头觉得几分不忍,开口道,“娘娘,厂公这么做自有他的考量。您是个小姑娘,这种事从未经历过,若是有了身孕事情可就难办了,他也是为您着想。”

  听音素这样为他开脱,她却觉得愈发愤懑起来,捶着床道,“道理我明白,可我就是生气,难过!”她说着说着居然哭起来,委屈哽咽道,“这算什么事,他既然不敢让我有身孕,那又为何这样对我!别是害怕有了孩子,将来摆脱我更难罢!”

  音素在一旁听得眉毛纠结成一团,“主子,这您可就冤枉厂公了,如今你们两人这么没名没分的,要是真有个孩子那还得了么?”

  她抱着软枕趴在榻上一个劲儿地流眼泪,眼下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只呜咽着说:“严烨若不来同我说个清楚,这药我是绝不会喝的!”

  她委屈得浑身发颤,玢儿立在边儿上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神态,扯扯音素的袖口,闷声道,“姑姑,瞧这情形咱们是治不了了,恐怕得劳烦您去请厂公来一趟。”

  音素紧皱着眉头看她一眼,无奈道,“如今正是太后的丧礼,厂公这会儿恐怕还在庆宁宫,当着那么多的皇亲,怎么去请?”

  玢儿听后大感苦恼,再看一眼陆妍笙,哭得都快背过气去了,顿时觉得脑仁儿疼。主子简直是被厂公给惯出来了,脾气养得愈发大了。她叹道,“娘娘,又不是真要药您的孩子,不过一副避子的汤药,后宫里哪个女人没喝过,何至于哭得这样伤心呢?厂公这么做全是为您想哪。”

  陆妍笙肿着一双眼猛地抬起头看向她,“你是谁的人?怎么尽帮着严烨说话了!”

  她在气头上,根本油盐不进,玢儿败下阵来,不得不妥协,“好好,奴婢什么都不说了,等晚些时候厂公来了您再同他说去。”

  正此时,外头却传来一个内监的公鸭嗓门儿,喊道——

  “萧太妃驾到。”

  寝殿里的三个人陡然一愣,显然都有些没反应过来。陆妍笙蹭地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床,满脑子疑云顿起。

  萧太妃不是被太后禁了足么,怎么会跑她宫里来呢??

☆、几重深楼

?  听到这个名号,不光是贵妃娘娘,就连音素都诧异。一个被幽禁在佛堂里多年的老娘娘,忽地出现在永和宫,着实令人讶异得很。

  萧太妃突然到访,给了一个陆妍笙措手不及。

  她来不及细想,只匆匆趿拉上绣鞋下了榻,随意揩了把脸踱到镜子前。对着镜中细打量,稍稍放下几分心来。方才哭过,一双眸子里头泛着隐隐的赤红,却并不显眼,若不细瞧应当看不出端倪,因转过身理了衣衫走出寝殿往宫门的方向迎客去了。

  扶了玢儿的手将将到院中,便见宫门的方向缓步行过来两个人。她半眯起眸子看过去,前头领路的吴楚生不说,后头跟着一个一身姑子装扮的妇人,手上握着佛串,头上戴着禅帽,露出的鬓角隐隐可见几分花白。

  太妃同高太后应当是同样的年纪,却比太后显得苍老。岁月在那张略显憔悴的脸上刻下了无情的痕迹,由于常年不曾见光,萧氏的肤色是一种病态的苍白,看起来格外瘦弱。

  过去曾不止一次从音素口里听说这个太妃的事,见面却是实打实的头一遭。妍笙对她充满了好奇,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待一身禅衣的太妃走近了,她方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低垂下眉眼福了福身,口里说,“臣妾给萧老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萧氏面上挂着一丝寡淡的笑意,伸手扶了她一把,口里说,“贫尼是个出家人,受不住贵妃娘娘这样的大礼,娘娘快起来。”

  自先帝离世,萧氏在宫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太后对她恨之入骨,连带着整个紫禁城的人都不待见她。这些年来太后没少给她苦头吃,就连宫婢内监都对她呼来喝去,可谓尝尽世间冷暖百态。可这个贵妃却能对着她行礼问安,委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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