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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错了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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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蔡永安浑身一个激灵,也不再关心崇明殿前的事了,头也不回的匆匆跑出宫——连打个招呼都能被王爷瞪一眼,这要是留在这儿看笑话还不得被千刀万剐!

不得不说,蔡永安有时候还是很明智的,因为那些图一时好奇留下来亲眼目睹雍王殿下如何被皇上扫地出门的大臣们,在后来的日子里无一不被王爷狠狠的修理了一通……

且将目光收回眼前,魏延曦一身黑袍,正杀气腾腾的站在崇明殿前跟三四个小太监和一群大殿侍卫对峙。

“你们当真要拦着本王?”

魏延曦的声音肃杀而凛冽,他就像来自地狱最深处的修罗,仅一个眼神便能让人溃不成军。

为首的小太监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说:“王……王爷,圣上最近身体不适,太医说需要静养,所以圣上有旨,散朝后任何人不得觐见,也包括了……您……”

其实皇上的原话是:“散朝后如果雍王来找朕就说朕身子不好,不见!不过如果是其他人来找朕……嗯,就悄悄带到偏殿去等着。记住!悄悄的!要是给雍王发现了朕拿你们试问!”

所以说雍王殿下唉,皇上那哪是什么身体不好啊,摆明了是不想见你,整个皇宫也就您自个儿看不明白,您这又是何苦呢!

只不过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没一个人敢如实说出来。笑话!这要是被王爷知道圣上是存心躲着他那还得了,盛怒之下的王爷非掀了崇明殿不可!

“身体不适?”

魏延曦慢条斯理的拨弄着手上的墨玉扳指,逐个瞥了那几个小太监一眼,成功把一个吓跪了……

其实他知道皇兄是在躲着他,早朝时候看他容光满面、生龙活虎的,哪有半点病人的样子。又或者说他那病只有在退朝的时候才会犯?

借口!

所以魏延曦现在很气愤,皇兄竟然因为那个毒后下了这么道荒唐的旨意,还整天躲着不肯见他,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哎哟,原来是王爷来了!您瞧瞧,老奴光忙着里头的事,把您都给怠慢了,真是罪该万死!”

就在几个小太监快要顶不住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着宝蓝色锦服的老太监从崇明殿的主殿里快步走出来,对魏延曦笑脸相迎。

而一见这人来了,崇明殿前站着的众太监和众侍卫齐齐松了口气,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都往他身后退。

只不过他虽笑的灿烂,可魏延曦却完全不吃这一套。淡淡瞥了他一眼,魏延曦不喜不怒的道:“季公公。怎么,看他们几个不中用,皇兄便派你来打发我了?”

☆、第7章 帝王心思

他要是真发起火来倒也算了,就是这种不阴不阳的语气才最折磨人。年逾六旬的领事太监季宏抹了把额角的冷汗,笑意不减反增。

“王爷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呀,圣上宅心仁厚,您又是圣上唯一的亲弟,老奴怎敢对您不敬呢!”

毕竟在这宫里头生活那么多年了,季宏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眼下的情况恐怕也就只有他才能压的住。

魏延曦冷笑一声:“是么?那你倒说说,本王不过是想见皇兄一面,问清些事情罢了,这一个个都拦在本王面前做甚!”

季宏闻言赶忙赔笑道:“王爷息怒,您想见圣上自然是没人敢拦的,只不过时候不巧,这几日正好赶上圣上旧疾复发,遵照太医的嘱咐需要静养,还请王爷谅解。”

说完,季宏回身将后头的人一一扫视过去,厉声道:“都站在这儿作甚,王爷也是你们能拦的人吗!还不给我滚回去,该干嘛干嘛!”

他的语气相当不好,不过那些太监侍卫却一个个面露喜色,就跟得了特赦令一样连滚带爬的往后跑,生怕跑慢一步会被抓回来千刀万剐似的。

等人都走散了,季宏这才回过身,朝魏延曦恭敬的行了一礼,道:“都是些新来的小太监,不懂事,如果先前不小心冒犯了王爷,老奴在这儿替他们赔个不是,还望王爷海涵。”

他摆出一副谦卑的姿态,魏延曦也不好咄咄逼人。纵然明知他这借口是假的,却也拆穿不得,不然明日准会被扣上一顶“不顾惜皇上龙体”的大帽子。

不过虽然拆穿不得,可魏延曦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他冷冷的看着季宏,看他遣走众人后,还能说出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

谁知季宏忽然掀袍跪地,朝魏延曦深深叩首三下,神情严肃道:“王爷,老奴知道您想与圣上说什么,但老奴斗胆,恳请王爷凡事多为圣上考虑考虑。圣上虽贵为天子,却也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老奴在宫中伺候数十年,是再明白不过的。”

“这次圣上赐婚未能提前告知王爷,王爷生气,圣上也能理解。只是王爷,请您相信,您是圣上最疼爱的弟弟,圣上是绝对不愿看您受到任何伤害的!”

他言辞恳切,魏延曦经他这么一说也有些犹豫起来。他始终不相信皇兄会糊涂到因为皇后的一句话就牺牲他。皇兄一直是个理智的人,胸有乾坤,绝不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眼见着魏延曦眉宇间的冷意散去不少,季宏知道自己的话说到点子上了。所以他再接再厉,又扔出一发重磅炸弹。

“王爷,”季宏再次深深拜下,“圣上还托老奴给您带一句话。”

“什么话?”

季宏深吸口气,一字一顿的道:“圣上说,赐婚这件事上您受委屈了,但终有一日他会给您一个交代,定不教您今日的牺牲白费!”

其实季宏这话也是在赌的,赌皇上与王爷从小到大的情谊在他心中到底占了多大的比分,他能不能为了兄长牺牲自己一次。

魏延曦看他神情诚挚,不似作伪,心中权衡一番后最终还是选择信皇兄这一回。他面上寒意不减,冷冷的看着季宏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本王就等着皇兄的交代。”

说罢,他一拂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崇明殿。

季宏看那抹挺拔的墨色背影逐渐远去,终于松了口气。他摸索着地面站起身,掸了掸衣摆的灰,闪身进了崇明殿的偏殿。

偏殿里,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正负手背立于窗前。听见脚步声,他缓缓回头,露出一张与魏延曦有七分相似却明显少了些戾气的脸来。

季宏跪倒在他身前,恭敬道:“陛下,王爷已经走了。”

魏承天点了点头,“嗯,辛苦你了。”

“能为陛下分忧,是老奴的荣幸。只是陛下,容老奴多嘴问一句,您说要给王爷一个交代,可……”

“你是不是想问,朕都已经下旨逼他娶妻了,还有什么交代可说?”季宏话没说完,魏承天便打断道。

“不,老奴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魏承天摆了摆手,目光透过窗外看向遥远的天边。

“延曦是朕唯一的弟弟,朕自然不会亏待他。只是这盘棋没他便下不下去了,朕不得已才利用了他一次,日后自会补偿他。”

“所以陛下这是打算……孤注一掷了?”

季宏问的隐蔽,但魏承天却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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