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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错了_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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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她身边的丽妃依然淡定的坐在那儿,见状只是掩嘴轻笑,摇了摇头。人家雍王妃是皇后娘娘的胞弟,姐弟情深,娘娘难得见到自然心中欢喜,你一个小小的美人随便插什么嘴。

果然,皇后一听这话笑容敛了敛,然后轻轻挣开燕美人的手,抚上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脸上晕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低声道:“这孩子第一次见到小舅舅,开心是自然的,若是这点苦头都吃不得,又怎么配做本宫的孩儿呢。”

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所以对如今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自然报以了极高的期望。她是皇后,是后宫之首,是整个阑朝最尊贵的女人,所以她的孩儿生来高贵,未来更将接替他的父皇成为阑朝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她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落地,顺顺利利的成长,妥妥当当的接下魏承天的皇位。

这就是齐颂锦身为国母的底气。

“臣见过皇后,皇后千岁。”

说话间齐遥清已经踏入小亭,撩起衣袍跪下,循规蹈矩的给齐颂锦行了个礼,请安道。

看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谦卑的跪在自己面前问安,齐颂锦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母亲不喜欢温氏,更不喜欢从小便被安上盛国公嫡长子头衔的齐遥清,所以连带着她和齐皓远也一直不待见这个弟弟。只是从前自己母亲位分低,在正妻温氏面前开不了口,只有挨训的份,所以连带着她和齐皓远也一直唯唯诺诺的,始终被齐遥清踩在脚下出不了头。

这样想来幸亏当初自己执意入宫给三皇子做侧妃,不然……齐颂锦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不然她哪有机会大展身手呢,只怕母亲和齐皓远这会儿还乖乖待在国公府里看齐遥清脸色呢。

这样想着,齐颂锦伸手扶了扶额上的红宝石流苏,这才施施然抬了抬手道:“遥清,快起来吧,跟姐姐这么拘礼做什么。”

她虽然现在表现出这么一副亲切样,但在冰凉的砖地上跪了这么久的齐遥清又岂会察觉不出她言语间的疏离之意?

“臣谢皇后。”

既然要摆出一副皇后与臣子之间的架子,那就索性做到底好了。齐遥清没有看齐颂锦,依旧低垂着眼又恭敬的道了声谢,这才缓缓起身。

皇后见他不买自己的账,倒也不以为意。毕竟两人这么多年的相处模式放在那儿,指望齐遥清对她能像齐皓远那样亲?呵,怎么可能。

再者说,齐颂锦也压根就不愿意看到齐遥清混得太好,顶着她和盛国公府这两座靠山在外到处惹是生非。

“遥清别客气,坐吧,尝尝这宫里的点心,看看跟雍王府的比起来如何。”齐颂锦下颌微扬,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石凳,又指了指石桌上放着的一盘盘精致的点心,笑着道。

齐遥清瞥了眼不远处光秃秃的石凳,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时近深秋,立冬将至,吹到脸上的风已经带上了凉意,微微有些刺骨。

平日在王府里,因着他身子骨一向不算好,最近又被那些药啊毒的拖得更差了些的缘故,魏延曦从来不准他在外头多留半晌,每每他想去院里晒晒太阳,魏延曦都要嘱咐梦寒给他在躺椅上事先垫好厚厚一层棉垫,等他躺上去以后再搭上一层薄毯,这才勉强允许他在院里呆那么两三刻钟。

今日天上云层厚重,不见什么阳光,风也不小,又是在湖边,这石凳子搁了那么久肯定凉得很,丽妃和燕美人因为事先知道皇后的意图,所以随身的宫女都为她们准备了厚厚的毛垫,甚至还带了暖手壶和披风,可他因为来得匆忙什么都没带,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

“咦,王妃怎么不坐呀。”

见齐遥清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静,一向好事的燕美人忍不住调笑了一声,“莫不是见这里都是女子,怕了?”

这话从一个宫嫔的口中冒出来实在是有违身份的,不过因为燕美人的父亲是一代武将,不讲究那些个四书五经和诗词歌赋,所以她从来都是心直口快,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也不管这话到底该不该说。

齐遥清闻言淡淡瞥了她一眼,那双清秀的凤眸里一点情绪都没有,成功让燕美人的笑意僵在了面上。

“美人说笑了,臣谢皇后赐座。”

他收回目光,朝齐颂锦微微颔首,这才上前两步打算坐下。

“少爷……”

梦寒跟在他身后,看少爷直挺挺的就打算坐在那冰凉的石凳上,忍不住低低呼出声。

这凳子寻常人坐久了都会觉得凉,更何况少爷前几天还卧病在床呢!

“无碍。”

知道梦寒是担心自己,齐遥清微侧过头,不动声色的朝她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口型示意她不要多言,然后再无犹豫,果断坐了下去。

如今他只身一人身在宫中,这是齐颂锦的地盘,自然是她要他怎样他就得怎样的。

而底下的石凳,果然,透心的凉。

☆、第72章 及时雨

齐遥清脊背挺得直直的,整个石凳坐的面积连一半都没有,试图以此来减少一些凉气。不过很可惜,他刚刚沾上石凳便觉得有刺骨的凉意从身下传来,直通血脉,很是难受。

“啧啧,王妃虽是男子,却也穿的太少了些。怎么,快到冬日了,雍王也不替王妃事先置备些厚实的衣物,还要王妃穿着这初秋的衣物出门?”

身边,燕美人刚刚被齐遥清那一眼瞧的心头不悦,这会儿看到齐遥清一身朴素的浅蓝色广袖长袍,上面没什么装饰,只在襟前隐约绣了朵不起眼的青竹纹饰,忍不住嗤笑了声。

齐遥清听着这话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冬衣什么的魏延曦确实替他备了不少,只是因着他整日窝在屋内静养,不大出门走动,又一向不喜欢厚重的衣服,觉得平白困了自己的行动,所以直到现在穿的也不算多。

对于他的这点执拗,魏延曦虽然无奈却也一直顺着,只是私下里叫人早些把齐遥清屋里的碳盆点上,宁可热些也莫要再着凉。

对此,齐遥清心里熨帖不已。

不过今日因为皇后召见的旨意来的太突然了,那老太监当时又一副非要他立刻跟着自己进宫的架势,时间仓促,他来不及多添两件衣物便急急进宫了。

本以为就算来了去的也是凤来宫,不需要太过保暖,哪晓得……

齐颂锦今日还真是好兴致。

这样想着,齐遥清朝燕美人浅浅点了点头,道:“王爷前朝事务繁忙,后院琐事臣又怎敢再劳烦他?倒是有劳美人费心了。”

他说的中规中矩,语气平平,刻意保持着疏离,虽然听着让人不喜却到底也挑不出错来。

自打齐遥清来以后燕美人就觉得他太过孤傲,油盐不进,这会儿又这么不温不火的将了她一句,心中更添堵了。

“呵,”她冷哼一声,不怒反笑,作势拢了拢自己的衣领,道:“雍王再忙能忙得过皇上?本宫这身衣裳还是皇上前不久刚赐的,说是东南的丝棉最是保暖,今年藕色的又只贡来两匹,正好拿来给本宫做件轻薄些的衣裳,既保暖又不显累赘。”

她说这话时眉飞色舞,一双玉手不住的抚摸着身上的丝面,好像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件衣裳是皇上赐的一样。

看她这副张扬模样,丽妃掩嘴轻笑一声,道:“是啊是啊,燕妹妹你那儿的东西从来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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