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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错了_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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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对此,齐遥清轻笑一声,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道:“你说你之所以知道樟脑一事是因为你的丫环恰巧撞见了薛含雪派到我院里给秦妈通风报信的人,对否?”

“嗯……”

“可就在前一日我才得到消息,薛含雪每次见秦妈都是把她叫到自己院中去的,就连她身边日日随侍的贴身丫环都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就更别提你这儿的人了。”

“连这事都不知道,你那说辞根本就是一盘散沙,站不住脚,你以为我会相信?”

吴染月呆呆的望着齐遥清,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所以……所以王妃你在那时就知道我说的是假话了?”

“嗯。”齐遥清点头。

“那……那你为何不直接拆穿我,还要故意在我派去的丫环面前演戏?”

吴染月实在是想不明白,既然都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了,为什么还要特意做出一副完全相信的姿态呢!

“拆穿你?”齐遥清挑了挑眉,摇头道:“不,我不会那么快拆穿你,因为我还有些弄不明白的东西。”

“是什么?”吴染月紧跟着追问。

“你和秦妈的关系。”齐遥清一字一顿的道。

“和秦妈的……关系?”吴染月一下子没理解他的意思。

“嗯。”齐遥清点点头,“我一直在想,如果秦妈真是你手下的人,缘何你连她与薛含雪的见面方式都不知道,还要用这么个根本站不住脚的藉口来向我开脱?”

“由此可见,你与秦妈的联系应该并不密切。”

齐遥清做出这一系列的假设并非空穴来风。按理说,如果秦妈真是吴染月安排进他院里的,那她应该时时关注秦妈的动向才对,不可能自己手下的人都与侧夫人那一支勾搭上了她还对此一无所知。

“是以我刚刚故意问你粥里的砒-霜是不是你下的,你说是,便变相的验证了我的猜测。吴染月,秦妈根本就不是你的人,是与不是?”

话虽是反问句,但语气却笃定到不能再笃定。

“王妃,妾身……”

“你不必跟我狡辩。”

没等吴染月说完齐遥清便不耐烦的挥手打断道:“我虽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袒护谁,但有两点却是清楚的。第一,你的家世背景我与王爷都曾几次三番的细查过,你母亲的娘家名下虽有个靖和金铺却到底也不算什么太庞大的产业,而你上次也说了,你父亲走的是科考一路,平民起家,势力可想而知,我不认为他们能帮你在王府安下秦妈这么个线人,还毫无阻碍的给你送那些毒-药。”

“第二,吴染月,我看得出,你的本性啊,还是善良的。”

“善良?”

吴染月有些好笑的看着齐遥清,似乎不明白他究竟是从何得出这么个结论来的。

☆、第79章 真相(下)

“是,善良。”

齐遥清轻叹了声,摇摇头,“还记得我那日来你院里时与你说的话么,若非当初你提醒的那一句,只怕我如今都没那个命坐在这里喝一盏你亲手烹的茶。我当时说要谢谢你,其实……是真心话。”

不论吴染月心肠如何,善还是恶,她曾间接救过自己一命这件事齐遥清从来不曾怀疑,也因此,他不相信吴染月骨子里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这也就是第二点,你用你自己下意识表现出来的善告诉我,你不是个能狠心做出这种事的人。”

“呵,善……”闻言,吴染月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不住的摇头,“我又算什么善呢,若真是善,又岂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是,我当初是劝过你一句,可……可那算什么呢,不过是我将一切推脱到侧夫人身上的手段罢了,王妃的‘谢谢’二字,我实在是担不起。”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哽咽起来,眼里也慢慢涌出泪花,模糊了视线。她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在玩命,倘若樟脑真的被齐遥清一直吃下去,只怕还没等到用断肠草的那天他就要缠绵病榻、再也起不了身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又会怎样?

只怕王爷要急红了眼,疯一样的到处找凶手不说,甚至不惜拿这整座雍王府来给王妃陪葬。

而自己呢,自己又会如何?

吴染月唇角扯出一丝苦笑,恐怕自己这一生都良心难安,肩上背负着沉甸甸的人命,如何再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这样想来,幸好当时说了出来,幸好。

“王妃当真聪颖。”沉默许久后,吴染月忽然长舒口气,放松下身体,朝齐遥清淡淡一笑,“侧夫人心狠手辣,容不得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心机却没有一府主母的心胸。玲珑姑娘虽然也有些小聪明,却终究有个不能见人的出身,决定了她这辈子都只能小门小户的过,成不了大家闺秀。而我性子太过怯懦,优柔寡断,没什么胆量,根本无法为夫君分担什么。”

“王妃啊,这样看来,只有你,一人身上囊括了我们三人所缺少的全部东西,是以你才是王妃的最佳人选。有你陪在王爷身边,想来是最合适不过的。”

话题忽然被移到了魏延曦身上,齐遥清不可抑止的蹙了蹙眉,不明白吴染月到底想说什么。

他没有回应,只静静的看着吴染月,看她取出袖中的帕子拭了拭额间的冷汗,又擦了擦唇角。

“身为女子,最想要的无非是夫君的相敬如宾,只要夫妻同心,哪怕日子过的清苦些也没什么。我看得出,王爷很疼王妃,也很敬重王妃,这份深情,是我这辈子都盼不来的,王妃如今既已得到了,就请一定要好好珍惜。”

也不知吴染月到底想到了什么,这会儿絮絮叨叨的说着些有的没的,倒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在临终前嘱咐后人一般。

“我的父亲是个读书人,生来安分守己,没什么心机,他为了母亲与我兄妹二人拼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有了如今这个地位,得来不易。王妃,我不希望因为我犯下的错事害了父亲和母亲。”

“这你放心,此事我不会宣扬出去,定牵连不到吴府。”

齐遥清冷声插道,脑海中隐约滑过丝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吴染月现在表现得有些反常。

“那便好,那便好了。”吴染月感激的点了点头,似是松了口气。

“王妃,樟脑一事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断肠草也是。可惜我没得选,她寻个由头抓了我的哥哥,要我听命于她帮她害人,我又怎能不从?王妃你也是知道的,我父亲虽说是个侍郎却终究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救不回哥哥,而我仅凭一己之力什么根本都改变不了,只能在良心难安之时试探着与你提一句,盼着你能警醒些,莫要分毫不知的着了他们的道。”

“你先前说的不错,砒-霜这事我确实不知,不过依我猜想,她用砒-霜并不是想害你,纯粹是为了杀秦妈灭口罢了。又是断肠草又是樟脑的,她机关算尽,若非我多言一句,只怕那杯茶下肚便已回天乏力。至于秦妈,呵,想来定是做了什么违背她意愿的事,才会招来如此杀身之祸。”

齐遥清敏锐的捕捉到她话语中的“她”字,想来这人应该就是整件事的主谋了,忍不住皱眉问:“你说的‘她’到底是谁?”

“呵,她啊……”吴染月轻笑一声,额间冷汗直冒,有些虚弱的用手撑在地上摇了摇头,“她是谁,王妃猜不出么?有如此心肠和滔天手段,能明目张胆的在雍王府安插人手,又一向想将您置于死地的人,不就正在宫中坐着么。”

“你是说……皇后?”齐遥清一愣,瞳孔皱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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