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见我多妩媚_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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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蝉心里骂他:你才没良心!

但是她又当真去想,该给表哥送什么礼物?

她想:我表哥需要什么呢?

闻蝉脚步停下,望着走在她前面的少年,心想:哦,我表哥需要钱。

……

那日街上的闹事过了后,好多天,李信再没有和蛮族人碰上面。他更多的精力放到了给会稽争取财力的机会上,长安许多大官听了他们的话后,都心中有所动摇。李信与李晔游说长安大人物,已经让好些人松了口。而现在还没有松下口的关键人物,就是丞相了。

丞相觉得长安明年的事很多,很多钱币要送去边关,作与蛮族打仗的军费。会稽那些地方,就随便忍一忍好了。

李家两位郎君根本不信这种鬼话:朝廷连年压制着边关将领,不让他们打仗。现在却说给军费?其实就是不想给会稽掏钱罢了。

李信见丞相家郎君的渴望,更强烈了些。

他们约了好几次,终于约到了这位天天被他阿父关在家里的丞相大郎,吴明。吴明被丞相关了许久,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当即与朋友们出门玩耍。而郎君们,自然将有门无路的李家两位郎君引荐了过来。丞相大郎眉清目秀,看起来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好像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听到李家两位郎君的身份后,对他们很热情。

尤其是他们一伙人去赌场玩,李二郎帮吴明赢了好几把后,吴明看他的眼神,就更加亲切了。

李三郎与这种顽劣少年向来没共同语言,他全程维持着假笑,看堂哥和那个丞相家的郎君套近乎。堂哥向来能和这种乱七八糟的人玩到一起去,李晔以前瞧不起这些人,现在有他堂哥做例子,少年的心态改变了很多,但仍然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大伙儿玩得很不错。

等黄昏时告别,吴明就被李信哄得,与他称兄道弟了。

李信以为这样就够了,慢慢借丞相大郎的口,说服丞相。他看出这位郎君没什么心府,大概被丞相给宠傻了,特别的好下手。但是他临别时,吴明还在和其他几个郎君喝酒,听说他要走,吴明就丢下手中活,前来送他。

李信受宠若惊:我的感染力什么时候这么强大了?

直到站在酒肆门口的枯树下,吴明红着脸,扭扭捏捏把一卷竹简递给李信,说,“二郎,这是我跟小蝉妹妹写的书函。你是她表哥,能帮我交给她吗?”

李信:“……”

看眼对方涨红脸的羞窘劲儿,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眯了眼,冷声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能帮你交书函?”

李二郎突然变得冷漠,丞相家的傻大郎很迷茫地往后退了一步,试探说,“因为……你是她表哥?”看李信冷笑,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对方笑得真可怕,于是加上一句讨好的话,“还因为……你我投缘?”

李信:“……”

  ☆、68|1.0.9

太尉府宅中,程漪正站在日光葳蕤下,侍女在为她撑着伞挡光。她望着满园凛凛冬色,神色冷淡中,带着落落然。

她方才与定王张桐见过面,张桐正为政事所烦。听闻是太子与宁王两位殿下联手,对他施压。不光每日朝臣们扯皮的事要把宁王扯进去,就连现今最麻烦的接待蛮族使者的使命,也交到了定王手里。看着像是众位皇子谦虚,大臣们对定王寄予厚望,予以重任。实际上,和蛮族打交道最是麻烦,那帮人无法无天,定王张桐又是性情温谦之人。烫手山芋到他手里,他坐立不安。

大楚皇子成年后,除了太子,都要去郡国就藩为王。定王得陛下喜爱,得留长安,便常引得其他皇子嫉恨。这种给他下绊子的事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他头疼的是,宁王也牵扯其中。

朝局紧张,一触即发。宁王向来抽身其外,怎么如今对他这样打压?

定王张桐与程漪见面时,几次欲言又止,到程漪告别前,他才忍不住说了实话,“……四哥他在江陵遇刺,回京彻查此事。孤听了一些说法,是你要杀他?”

程漪当时无动于衷。

定王便叹气,“孤知道你们是为大业着想,但四哥他明显把这笔账算到孤头上了。程漪,你真是……算了。”

定王稍微提醒一两句,就揭过了此事。但程漪知道,这件事发酵后的余力还没有结束。宁王没有那样好打发,稍微一个不甚,被大夫们参上几本,定王就危险了。陛下是不理朝政,但是陛下最烦皇子们争权夺利,虽然他最喜爱定王,但总是难保……

或许唯一庆幸的,该是定王性情柔善,即使觉得她自作主张,也没有落罪于她么?

她再次想到了当日大马场上,江照白对她说的话,“拿自己的身体,换你想要的地位,好用来制衡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他觉得她可笑,他瞧不起她。

她格局小吗?他到底是在怜悯她,还是蔑视她?

程漪想的脸色发白,想的脑仁子疼。她想到江照白,就不自觉想到当日所见,见到江三郎和闻蝉相携而站……前方有脚步声过来,仆从们问安的声音,打断了程漪的思绪。

女郎抬起头,看到她父亲程太尉淡脸负手从府外进来。程太尉下了台阶,身后跟着数来个门客。门客皆是有本事有学识之人,跟在一身武人悍气的太尉身后,低声分析着朝政之事。

“父亲!”众人见到女郎从正堂侧门花园的方向走来,过来冲他们点了点头后,女郎殷殷的目光,就落到了自己父亲身上。

程太尉便挥了挥手,示意客卿们下去。他继续走自己的路,问,“五娘有什么事吗?”

程漪跟上父亲的脚步,跟他走在游廊间。她知道父亲事务繁忙,便快快说了自己的事,“我只是不想输给江三郎,才派刺客拦他。我并没有用程家军的人刺杀宁王殿下的意思!父亲,如今宁王发难,大夫们纷纷指责我们程家军。您在朝上,也不好受吧?但我仍想不到您为什么要派人给那些刺客!”

已经过了好几天了,程漪当然查出来那些刺客的来去。

她百思不得其解,他们程家与定王现在在一艘船上,程家做什么,不就相当于定王做什么吗?闹得定王与宁王产生龃龉,这样很妥当吗?

程太尉淡声,“当日派人,总要想着若是宁王真的死了这种打算。宁王在几位殿下中,论才学本事,最容易对定王殿下造成威胁。能够除掉就除掉,千人所指又如何?你太妇人之仁,跟一个江三郎闹气?呵。”

他虽然没说什么,但那声“呵”,已经表明了他对女儿的轻视态度。小情小爱,在程太尉这里,可笑的就如闹着玩一样。江三郎是有大才之人,女儿昔日与他说亲,江程两家都分外支持。但江三郎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江三郎脑子里尽想些没用的东西。明明已经是廷尉了,程太尉昔日指点过他几次,但该郎君始终不上道。

当日程五娘与江三郎最好的时候,程太尉已经不喜江三郎了。他数次从中插手,终给江三郎点明了一条大道。后来这两个小孩子分开,程太尉心中暗中满意无比,怕江家反悔一般,快速地让女儿攀到了更好的路子。

程五娘是程家这一代女郎中,生得最好、才品最好的一个,跟着江三郎去受苦受难,太可惜了。程太尉为女儿找到了更好的出路,而江三郎……程太尉想到属下们跟他所报,那位昔日名满长安的二郎,竟然堕落得跑去教白丁们读书了。

如此自甘堕落,程太尉已经完全不把江三郎放到心上了。

但是程五娘子明显还在义愤难平。

程漪听闻父亲贬低江三郎,并无多余表情,她只说道,“但现在宁王没死,他与太子联手,对付之人首当其冲,就是程家。这两天……我听说廷议上,程家出了不少事,有好几位堂兄都下了狱。是宁王的手段吗?”

程太尉不放在心上,“不打紧,小打小闹。你老实跟着定王就好,其他的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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