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见我多妩媚_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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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张染说,“不好。”

闻姝:“……你说什么?”

张染说:“我说你待我不好啊。”

他动了动手腕,示意闻姝去看。闻姝看自己还扣着他的手,被烫了一般缩回去。她听了她夫君许多长篇大论——

“动不动就捏我手腕,欺负我不习武。”

“在我跟前走来走去,虽然没有脚步声影响,但是我知道你在身边,作画都不安心。”

“一脸苦相地看着我。我是个病人,你整天苦大仇深的,我心情能好吗?我心情不好,病自然也好不起来了。”

“啊看!你还瞪我!动不动就给我翻白眼,这是为妻之道吗?为夫就说你几句……站住!你往哪里去?我还说不得你了吗?”

闻姝人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闻言怒道,“张染你少得寸进尺,别逼我!”

张染扬眉,想看他就是得寸进尺了,她能把他如何。

闻姝站在门口,冷眼看他,不耐烦道,“我就是求你出手保一下李二郎的性命,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我想别的办法。你啰啰嗦嗦,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天天耍着人玩……很有意思吗?”

张染心想有意思啊。看你这一忍再忍的样子,有意思极了。

他才要不紧不慢地顺毛,逗够了闻姝,就要再哄回来。他打算慢条斯理地跟闻姝解释,说眼下自己出面并没有什么用。只待李郡守那边有了进展,自己才好出手。然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就看到冷若冰霜、对他横眉竖眼的闻姝忽而一笑。

她笑容烂若玫瑰,让张染直接看呆了。

倒不是被她的美丽惊艳,而是闻姝几乎不笑。她突然笑,他真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听闻姝笑了一声,“不过张染,也不是什么事都顺着你意走的。我怀孕了,你知道吗?”

张染:“……!”停顿一下,“你说什么?”

丈夫像是被雷劈了的表情,取悦到了闻姝。

  ☆、87|9.0.1

宁王妃有孕的事,立刻去宫中请来侍医为王妃确诊。侍医确定了一遍又一遍,平陵公子就问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是宁王妃不耐烦,打发人出去,并在确定是怀孕后,让人去通知自己母家与宫中夫人。

张染坐于她身边,看侍医在收拾药箱等物。闻姝于榻前井井有条地吩咐侍女,面容红润平静,丝毫未见慌乱之感。闻姝还道,“先生难得出趟宫,也帮下我夫君问问诊吧?”

张染:“……”

侍医:“……”

侍医看眼宁王,迟疑着摸了把胡子,“臣擅长给妇人看病,公子就……”

闻姝遗憾:“哦。”

张染回过神后,道,“先生确定是有孕吗?会不会号脉号错了?这么浅怎么可能号出来呢?我看书中记载,月份一月者过浅,一般情况下很难看出来。先生要不要再请同袍来看看?”

侍医:“……”

闻姝:“……”

她带着古怪的眼神侧眼看她那位比她看起来更像病人的夫君,夫君坐于榻边,容颜清丽瘦弱,袍子宽宽大大,唯独眸子亮若寒星。万万想不到才请个侍医的时间,张染都把书房中有限的几本医书囫囵看了个遍,连月份浅不浅都知道了。

宁王如此不放心,侍医茫然片刻后就理解了:宁王夫妻二人成亲多年未有子嗣,王妃忽然怀孕宁王自然不安,这是正常的。

侍医带着怜惜与耐心,将宁王妃的脉象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张染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总是耐心记下了。

闻姝觉得很累,同时也觉得有趣。

她自小就认识张染,及笄后又嫁给了他。两人之间的生活没有经历过任何磨难,没有任何大起大落生死别离,张染在她眼中,从来是不管做什么,都心有成竹的样子。难得见他露出如此慌张惘然样,也不枉费她之前与他争吵时的火气了。

闻姝抚着尚平坦的小腹,耳边听着侍医跟宁王解释,说王妃身体如何如何健康、怀孕一点事都没有、活蹦乱跳一点问题都不用操心,怀孕的王妃都比公子你有战斗力,你实在不必担心……她唇角噙着笑,忽然就原谅了之前张染逗她时的坏心眼了。

她想到:不都说母凭子贵吗?我都没想到张染如此紧张。那求他救李家二郎的事,应该有眉目了。他若是还搪塞我,我带着孩子跑了,张染定然要疯。我是舍不得张染伤心,可有时候也想磨磨他那个古怪的脾气……

闻姝垂下眼皮。

张染敏感地察觉她的疲累感,即刻起身,迎侍医去外面说话。他因为常年久病,性格颇为敏感。闻姝才露出疲态,他就能第一时间察觉。闻姝听他说,“夫人好好歇息。为夫去送送侍医,回来再与你说话。”

闻姝应了后,张染就带一屋子的下人出去了。屋中的香也被灭了,拉下帷帐,闻姝靠在榻边假寐了一会儿。侍女们在房外守着,连偶尔的说话声也没有,想是张染特意吩咐过不要打扰她。

闻姝放松下来,手再次摸上小腹。

她心中长长吐口气,多年郁气仿佛都缓解了一半:她与张染常年住在平陵,回长安的时候很少。然每次回来,宫中的夫人,张染的母亲,就会问他们夫妻的生活如何,问她有没有怀胎。女人之间说起私密话,往往无忌。夫人急切地想抱孙儿,闻姝颇为理解。没有怀孕,一直没有怀孕……夫人看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热切,到后来的冷淡无比。

那种冷淡,和张染平时待人说话时一模一样。

虽说两人说好不着急,但又哪能真的不着急呢?

贵族生活和穷人不一样,穷人养不起妾室,贵族狎妓之风却向来盛行。张染乃是多病之身,夫人怕损了儿子精气,才从来不提纳妾之事。闻姝与张染平时说话,也常拿纳妾开玩笑……玩笑开多了,难说闻姝没有几分忧心呢?

她总觉得自己样样无趣,又跟郎君一样喜欢舞刀弄枪,跟她那神经纤细的夫君完全不同。她总觉得愧对张染……

现在好了。

他们也有了孩子。

昏昏沉沉间,睡意时轻时重,不知道过了多久,闻姝骤然从梦中起来。她推开身上盖着的薄毯,发现屋中仍然清清冷冷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睡前的痕迹。听到了细细弱弱的沙沙声,闻姝起身下榻,推开了窗。

下了小雨。

细雨如绵,泥香芬芳。

发现王妃睡醒了,侍女们进屋服侍。闻姝摆了摆手,自己随意整理了衣袂,问道,“夫君没有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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