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见我多妩媚_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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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长辈中,最意外又惊喜的,当属闻蝉的亲姑姑闻蓉。闻蓉万万没想到闻蝉还有重来会稽的时候,再看一路走来,她家二郎一直跟着闻蝉,把闻蝉护得滴水不漏。闻蓉又喜又忧,她摸不清楚她家二郎的心思,但二郎的心还在闻蝉身上,端看他替闻蝉挡酒的架势就能看出来。

闻蓉寻思着:这可怎么办?

眼下这些想的却是多了,应付完晚上的这场宴是最关键的。作为当家主母,闻蓉很快回过神,重新邀众人入席。两边接着一排排方榻,有层层帷帐挡着,当众人入席后,一切便被朦胧挡住了。

席上有女郎、有郎君,当闻蝉被介绍着走了一圈后,大部分年轻郎君的眼神,就追着闻蝉走了。

即使闻蝉入了席,有帷帐挡着,也依然没挡住一道道火热的目光。

后有菜肴送上,再有舞女踏歌,闻蝉这边吸引到的男子目光,也仍有一些没退下去。

闻蝉已经好习惯了,她淡然无比地用膳。等用膳完后,百无聊赖中,还是能感觉到其中一道火热的目光。闻蝉抬头去看,隔着帷帐,看到对面有位俊俏郎君一直盯着她,她想了半天,想起这位郎君,是新来校尉家中的小郎,乃是不能得罪的。

闻蝉问旁边的某人:“你看到他一直盯我了吗?”

李信说:“你指的是哪个啊?”

闻蝉:“……”

她只看出了一道浓烈目光,但在她二表哥那里,却是多得数不清。他那语气玩味,倒听不出多少愤怒之意。

闻蝉瞥他一眼,轻声指给他听。李信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认出了那个郎君是谁。他意味不明地笑两声,看着那位郎君。李信的打量也是毫不掩饰的,质地若有实质,闻蝉是感受过的。但就在这种眼神下,那郎君还是痴痴地看着闻蝉。

李信呵了一声,手中杯盏放下,他往后一靠,手抬起。他还没做什么,旁边端坐的闻蝉忽然不小心地歪了下,抓住了他的手。

闻蝉紧张:“表哥,你别杀人!”

李信:“……”

他挑眉:“谁说我要杀人了?”

闻蝉不言语,眼睛隐晦地看一眼他的手,再眼看那边的郎君。那位郎君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突然间反应了过来,阴沉沉地移开了目光。闻蝉的目光却还在李信身上,心惊肉跳至今不能平静。

李信与她对视半天,忽然间明白了。

她怕当年长安的事情重演。

怕他像当年对付丘林脱里一般,一言不合就杀人。

李信根本没那个意思,他只是动了动手,身子往后靠了靠,闻蝉就反应过激了。歌曲声,舞女身上的铃铛声,郎君们谈话的声音,各种声音都在耳边,李信的世界,却静了下去,凉了下去。

他看着闻蝉,发现他们之间当真竖起了一面墙。那隔阂已生,当年的事成为了彼此心中的一根刺。方才在路上还亲昵地搂他的女郎,转个身,便会害怕他杀人。

李信却是早不像当年那么冲动了。

然而闻蝉不知道,也不相信。

李信叹口气,慢慢来吧。

他要一点点把当年信赖他、倾慕他的女孩儿重新找回来。

李信对闻蝉勾起嘴角笑,“放心,我不杀人。这里正举办宴会呢,我怎么可能翻案杀人?”

闻蝉心想那谁知道呢,你想动手时哪里在乎场合呢?

她心里懊恼,追慕者这种事,她是不应该跟李二郎分享的。跟谁分享都不能跟李信分享,他不受拘束,毫无顾忌,她是怕了他了。

然她一看李信那嘴角的笑容,就触了电般,松开了他的手。

之后宴会上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平平顺顺地结束。席散后有郎君想要打听舞阳翁主,却被李信冷眼看着,看得谁也没勇气说出口来。他们初来乍到,还不知道李二郎在会稽的大名,但人的直觉都是无错的。

李信送闻蝉回去。

一路上,闻蝉眼睛一眼一眼地撩他,似有无数话要跟他说。毕竟两人好久没见,闻蝉觉得两人之间有了距离感,她想要打破这种距离。女郎随着年龄长大,越来越清楚自己的魅力所在。闻蝉眼如水波,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一个郎君,郎君哪能承受得住呢?

还不酥得魂消魄散。

然李信面无表情,一点影响都不受似的。闻蝉勾勾搭搭地看他,他那侧脸冷漠的,好像完全不知道闻蝉想跟他说话的意思似的。

闻蝉很失望:李信越长越木了。没有以前那么机灵。

她同时开始胡思乱想,想自己对李信的魅力,难道是时有时无吗?风雨同行时明明感受到他的激荡心情,但这会儿,他又跟柳下惠似的无动于衷了。男大十八变,表哥越大,越心事难测了。

“那我回去了,明天见。”李信一径将闻蝉送到了她屋门前,闻蝉已经失望得不能再失望了,有气无力地跟他道别,要关上门。

门板被一只手挡住。

李信说:“明天我要出城,见不成了。”

闻蝉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试探道:“……见不成,就见不成呗?”

李信笑起来,笑得分外勾人,又分外明灿。身后侍女们还在呢,纷纷躲开,他直接搂住闻蝉的腰肢,将她从屋中提出来,压在门上。李信低头,手抬起她的下巴。他的眉毛眼中似都藏着浓浓坏笑,闻蝉呼吸屏住,看他头越来越低,羽毛般撩拨着她。

两人的唇将触未触,闻蝉秉着那口气,被憋得脸蛋、脖颈全都红了。

李信眼皮忽向上一掀,带着笑的眼睛对她对视。他压着她,年轻又劲瘦的少年身体岩浆般滚烫,烧得闻蝉腿发软。他的呼吸与她缠绵,越来越热。然后他严肃道:“等我回来再亲你。”

闻蝉:“……”

突有被耍了的感觉。

原本面对现在的李信紧张害怕得厉害,李信这么一耍她,她忽然就不恐慌了。还有恶向胆边生的意思。

她恼羞成怒,重重一推他。李信却箍着她的腰,把她拉近点,还感叹道,“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想娶你,想三年生俩的话吗?”

闻蝉:“哼!”

李信被哼了一鼻子,也不生气。他老气横生地感慨又感慨,“以前还想着三年生俩,现在不知道五年能不能生一个。”

闻蝉:“……”

她被说得脸又开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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