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见我多妩媚_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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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都尉的女儿不能凭着金瓶儿会说蛮族话就认定,因为那女郎长在大楚,会不会蛮族话,肯定是个问题。金瓶儿撑不住乃颜的探听,被乃颜问出了缘故,又跟李二郎有关。

这个时候,乃颜已经非常累了。

他心里感叹着怎么什么都跟李二郎脱不了关系,又再次返回了长安。这一次,认真探听舞阳翁主的身世。他为了得知准确的消息,在长安北第晃悠了好久,又是当短工又是跟老媪勾搭的,总算在北第贵人们都要警惕他时,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舞阳翁主必然是左大都尉的女儿!

她不光是左大都尉的女儿,她的夫君还是左大都尉的敌人呢!

乃颜在长安不知道听了多少次百姓们对安远将军的夸赞,对那个什么大都尉的鄙夷。在说书中,左大都尉跳梁小丑一样被安远将军甩了无数次,给大家提供了无数乐趣。从民间说书中,乃颜敏感嗅到长安对蛮族的风向可能有变——若是大楚如往常般对蛮族友好,怎么会允许百姓在民间编排蛮族的坏话?

这是个重要情报!

必须要告诉左大都尉!

乃颜尽职尽责地把舞阳翁主和情报一同写书,用他们的隐秘方式传给左大都尉。乃颜继续留在长安,一边探查舞阳翁主的过去,一边调查新皇对蛮族的态度。毕竟现在漠北的战事,就是左大都尉负责的。是战是和,直接关系到左大都尉。

左大都尉阿斯兰的回信很快到来,将乃颜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唾沫星子隔着竹简,都能飞到乃颜脸上。乃颜完全可以想象到大都尉写信时横眉怒目的表情。阿斯兰在信中咬牙切齿——你都查明我女儿是谁了!都知道她离开长安了!你还不快滚过去追上,留在长安干什么?!生崽么?!

乃颜很委屈。

他没有生崽啊,他是在关心两国战事啊。

他认真地看左大都尉的信,左大都尉通篇没提到过让他继续调查新皇的态度,或者有关任何战事方面的。他厚厚的竹简中,全篇是“我女儿如何如何”“我女儿那样那样”“我女儿一个不好我拿你是问”。

乃颜看明白了:不愧是左大都尉。左大都尉根本不在乎上面是战是和,他对大楚的仇视,都没以前那么深了。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距离舞阳翁主离京,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乃颜才追上去。

追上去的一路上,他恶补了一番阿斯兰教他的如何接近舞阳翁主的攻略。乃颜也是很英俊的郎君,眉眼深邃,带着异域男子的风格,长手长脚,平时很吸引人。阿斯兰教他英雄救美,别救到他女儿床上去就行了……乃颜很紧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到舞阳翁主的身边。

他紧张中,一路上依旧倒霉。

黄河水患,河堤改路。舞阳翁主的车骑已经过去了,乃颜又一次被堵在后面。

舞阳翁主又走了,后方开始平民造反,乃颜再次地被堵住。

费劲赶到了翁主的前方,又听说翁主绕路去看望她四叔四婶,和他走的不是一条路……

乃颜、乃颜……乃颜他病倒了。

不适应大楚的气候,水土不服,再加上运气不好,他病得人事不省。熬过了端午,才再次上路。

这个时候,再往前一段时间,漠北地区,阿斯兰已经返回到了极北之地,切割了李信和乌桓人的交涉,与大楚新封的这个将军对上了。阿斯兰尚且没收到乃颜的信,尚且不知道李信是谁。

李信在打了几仗后,在蛮族人这边,就被传成了神话。

“他身高两尺!”

“力气特别大,吃饭用桶装,还血盆大口!”

“还放话吃人!小的真的看到他们在烧锅煮肉啊!他们大楚不给钱,他们哪来的肉吃?吃的肯定是人肉!太可怕了!”

“他还特别有病!追着咱们的军追了十里!硬是把人追上带走了!这这这耐性,是人干得出来的吗?”

“大都尉,我们的人打听到,墨盒的郡守就是被那个李信杀的!李信把墨盒的官杀了个遍,杀的没人敢反对他了,才……”

阿斯兰一脚踹开自己这边被吓破了胆的废物们:“……”

对方到底是怎么个三头六臂啊?

对方墨盒军营中,李信正与一众将军商量着对敌之策。他们在沙盘中圈圈点点,一人面如土色从外面回来,“蛮族左大都尉回来了……”

左大都尉阿斯兰,在这边就是个疯子。幽州、极北这里不知道吃了多少那个疯子的亏,营中众人听了来人的通报,一个个均是脸色煞白。李信抬目瞥他们一眼,淡定地扯了扯嘴角,“来得好!正要挫挫他的气势!”

众人心想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心中一个个不以为然,面上却作出认同状。

李信知道他们怎么想,也不跟他们打那个士气,他直接手在沙盘中圈了一处,插上小旗说,“明天我出征,试探他们一下。看阿斯兰是否回来了,若阿斯兰来了,他们士气必然大振。我们就得改变之前穷追猛打的策略了……”

将军们连连点头,有的迟疑道,“我们的士兵不够……照将军你说的话去征兵,百姓们都被蛮族打怕了,没人肯来。”

李信扬眉。他神采之昂,往往带给身边人无数激励。李信敲了敲长案,“那提高我们军中的待遇。务必要让百姓们看到当兵的前途,再让我们的文士多去民间宣传大破蛮虏这样的故事,激起他们的报国热血。”

他沉思:“我在会稽有一些亲兵,过段时间让他们过来。人数突然增加,找个合适的机会,趁阿斯兰没反应过来时,将阿斯兰一军!”

“将军,咱们的粮草没了……”

“嗯……容我想想,怎么去抢他们蛮族的。”

“兵器也不够……”

“等阿斯兰来给我们送!”

李信在军营中说着自己的计划,众人连连应是。众人看着被围在中间的郎君,郎君眉眼锋利,若刀刃般寒气森然,侧脸又宁静无比。李信侃侃而谈时,带给他们的那种信服力,比以往任何一位将军都要多。李信好像永远成竹在胸一样,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挫折,什么叫失败。

很多时候,他们都沮丧时,都为战死的士兵伤怀时,看一眼李信,看他依然站得笔直,依然目光平静,依然大步往前走……大家不由自主地被他所吸引,忍不住跟上他的步子。

人天生被强者所吸引,所折服。

李信像是一个开疆辟土的王者般,在漠北开辟着自己的国土。他坐在王座上,振臂一挥,便有成千上万人响应。

李信与阿斯兰交手了好几次。

双方各有胜负,然比众将们最开始所想的溃不成军好得多了。看到郎君眉头紧锁研究着战略图,众人好像看到启明灯一般,再次自信起来。他们心想:安远将军依然不着急,依然胸有成竹。他都不心慌,我们慌什么呢?

战事以这种程度往前推进着。

阿斯兰很快发现李信他们是奔着自己的军粮军草来的。阿斯兰挑眉,一开始简直怀疑自己的猜测:大楚国土那么大,富得流油,这个李信居然还要抢自己的粮草?他这么穷吗?

李信快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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