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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邻_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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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不见,虬髯大汉样貌没多大变化,只是脸显得更瘦削。

  “还记得,你送过一盆紫袍茶花给一个小男孩吗?我就是。”

  李果指了指自己。

  “知道知道,还听说你卖了颗大珍珠。”

  虬髯大汉果然是记得李果,而且他还知道李果是谁。

  “我这次来,不只要买紫袍,其他还有什么好花,都要。”

  “也没多少,都教大风打死了。”

  花摊上,只有十来盆花,长势都不大好。有趣的是,花摊一半摆花,一半摆桃木、对联。

  “书生呢?”

  李果四周张望。

  “要找书沐写对联吗?他病了,在家。旧对联倒是有几幅,便宜,一对只要两文。”

  虬髯大汉也是一副病容,不时还要擦下鼻涕。

  “看来得劳请你领个路,我娘想还书生信钱,说是以往书生帮她写信都不收钱。”

  “那不用。”

  “要的。”

  在李果软磨硬泡下,虬髯大汉这才领路。

  李果着实是见这两人穷途潦倒,在大冬、过年时节病了,心里不忍。他以往听闻果娘说过,书生帮她写信,从来不收钱。那时李果在广州。这也才灵机一动,想了这么个借口。

  书生住在城郊的一处破旧民房,那民房四周都没有邻居,孤零零一栋在一个山坡上。

  民房围着木栅栏,院中似乎种了点瓜果,都发黄干枯。屋后是个简陋的木棚,大概是花房吧。也不知道是毁于几时,有堵墙倒塌,竟也没修。

  虬髯大汉将担子卸在门后,扯开嗓子喊着:“书沐,有人来看你。”

  屋内堪称四壁徒空,只有竹椅木桌。

  书生虚弱的声音从屋里头传出。李果跟随在虬髯大汉身后进去,见张低矮的大木床上,卧着一个清瘦、苍白的人。

  “楚蛮子,这人是?”

  书生挣扎着要爬起,虬髯大汉坐在床旁,熟练将书生搀起。

  李果注意到木床上有两个枕头,只有一床被褥。

  “说要还你信钱。”

  李果这边就将他那套话说了,书生摇头说不过是二三文钱的事,还劳你跑一趟。不用不用。病重体虚,书生说完话,又去卧下。

  “他这样多久了?找过郎中吗?”

  屋内有草药的味道,还夹带着那种积年累月的闷霉、潮湿气味。

  “断断续续,好几月,药喝了无数,时好时坏。”

  虬髯大汉说时,脸上难掩焦虑。

  原来有数月之久,也难怪花也不养了,院中瓜果任由枯死在地里。

  李果走时,说:“古人说家书抵万金,书生帮我娘写了数十封信,这不是份小恩。”

  “他说不用,便是不用。你这少年啰里啰嗦,快走吧。”

  虬髯大汉果然还是有当年的风范,性子还是那么爆。

  “好好,我这就走。”

  李果无奈笑着,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古诗,居然还被人嫌弃。

  李果这是走了,隔日派一位老郎中过来,帮书生把脉看病,也不是什么大病,需要好好调养而已。

  先前因为病急乱投医,看了众多郎中术士,反倒不见效果,把病越治越沉重。

  “我看你种花的本事极好,不若到我宅中帮我看个院子。”

  几日后,李果厚着脸皮,赖在人家院子里。

  书生淡然在院子里晾晒纸张,行动还有些缓慢。

  “我那可是静公宅,有茉莉、蔷薇、茶花、各式番花番草。”

  虬髯大汉糊泥抹墙,正在修葺花房,抬了下头说:

  “下遭再送你几盆滇南稀有茶花,就当医药钱,看院子你另请高明。”

第81章 泊珠

  除夕夜, 李家在院中燃放烟花, 一家人盛装坐在一起观看,再美好不过。

  和和美美过完新年, 李果收拾行囊, 携带上阿小, 起身前往岭南。

  李爹牵着果妹到港口送别,李爹一再叮嘱, 让李果常写信回家, 不管是报喜还是报忧。果娘这几天喜酸厌油腻,乏力倦怠, 疑似有身孕, 没让她出来吹海风。

  抵达岭南, 到驿街的招怀楼入住,稍作歇息。隔日前往朝天街,李果坐在沧海珠珠铺对面的分茶店喝茶。送来佐茶小点的小二正是张合,他认出李果来, 惊诧说:“李工, 你这是在哪里发财了?”李果问他李掌柜和阿棋还在珠铺吗?合三说都已回乡去了, 现在珠铺掌柜是赵首。李果听后,并不惊诧,他路过珠铺时,看到赵首坐在柜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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