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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不一样_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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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那位乌婕妤被贬斥为正六品宝林,连降三级,且禁足三月,暂不能出阁咯。”

  那“出阁”两字说得韵味悠长,德碌对着她眨眨眼。

  是说对方原先做的事太出格才被降吧,看来阿敕已经把事情禀告陛下了,真正的主谋是乌石兰玉珊而不是她。至于晋她的分位,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安抚她,但更多的应该是为了安抚乌戎。

  宝琢觑了一眼小楼,笑着对德碌道谢,又包了红封给他。德碌一脸的受宠若惊,摸了摸长不出胡须的空下巴,“娘子这么大方可真是难得见,奴婢就不客气了。”

  等人走了,她见小楼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模样,倒是想和她谈一谈。

  毕竟她对原主来说与旁人不同,即便是叛变,也该有个理由。

  谁知这时,山薇捧着几套衣裳出来,木质纹理的托盘上盛放着五颜六色的织锦物。宝琢伸手拨弄了一下,料子滑软,好奇地问:“这拿来做什么?”

  “娘子既得封婕妤,想来今夜要被宣召侍寝,奴婢挑了几件好让您晚上穿,您自己再看看。”

  宝琢吃了一惊:“侍寝?阿薇你别吓唬我……”

  山薇抿了嘴笑:“这是宫里的规矩,除了年节大封时,但凡御妻晋封都是要被宣去长安殿的,不独您一个。”

  “好吧好吧。”她敷衍,反正她过去也是给皇帝念书,也没什么差。

  “娘子……”山薇欲言又止,“您可知宫中有专门记录侍寝的一本簿子?”

  宝琢点头。

  “您在上头的记录一直为空。”她叹了口气,“这册子记的不是宣召次数,而是行房次数。许多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纵然宫中无后,也有人会盯着您的言行。更何况此次牡丹宴,您当殿……”

  她顿了下,“恕奴婢直言,您一直回避是没有用的。”

  宝琢不吭声了。

  其实一开始她是想当任务完成,并不排斥,谁知阴差阳错没成。后来和皇帝相处得很好,骤然要添加一点男女之间的色彩进去,反而觉得有些别扭。

  但山薇说得不错,谁会一直容忍你?连她都看出了自己的回避,难道原先他没有碰她,真的是因为想给她一点时间准备吗……

  也太温柔了吧。

  她捂住脸。

  好好好,她是真的没有想过当一辈子的老处女,所以……

  山薇见她动摇,不由鼓励道:“若是您准备好了,此次晋封正是一个机会。”

  *

  月亮爬上柳梢头,果然有人抬了轿撵来接,宝琢照旧先泡了一回桃花池温泉浴,方来到寝殿。

  泡了大半个时辰她有些晕乎乎的,觉得整个人都被蒸熟了。

  寝殿里面空无一人,想是皇帝还在办公没回来。因她是这里的常客,那些宫婢内侍也不敢要求她待在规定的地方等待,她晕头转向地摆摆手,就让她们都退了出去。

  轻伸了个懒腰,她轻车熟路的来到床榻边。旁边果然摆了一本书,她趴到床上,百无聊赖地看起来。

  大乾朝的历史荒诞有趣,正好拿来打发时间……

  渐渐的,等她入了迷的时候,门外忽而响起一阵脚步声。男人沉稳有力的步伐就像鼓,一下一下擂在她心口,不知为什么,她攥着书,觉得有些读不下去了。

  宗政回来后亦先去沐浴,眼下头发半湿披散着,少见的淡然闲懒,他长臂一伸拉开门走进来,身后的婢女捧着干巾亦步亦趋。

  “在看什么?”他弯腰看了一眼她的书封,却不小心滴了水渍在纸上面,晕开了。

  宝琢想支开他的脑袋,手一碰却又缩了回来,轻声抱怨:“陛下也太不小心了。”

  话是如此,她还是爬了起来准备给他行礼。见着后面跟着的婢女,不禁想起了下午和山薇的对话,她稍稍顿了一下,就把那干巾取来,手心微微出汗问他道:“我给你擦?”

  宗政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那婢女知机地退下了。

  她第一次在皇帝头上“动土”,还有点莫名地小雀跃,包裹住轻轻地一压,又打开来很细致一小缕一小缕地拭去水。“陛下的发质真好。”她羡慕又爱不释手的夸赞。

  百无聊赖,他抽过刚刚她放下的书来看,却有些心不在焉。闻言淡然一笑:“这是夸朕的?”

  怎么听起来,倒像是寻常阿策夸那些女人的。

  宝琢也意识到不太对了,眨了眨眼,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认真干活。她如春葱的手指柔软,偶尔会擦过他头顶的皮肤,掠过一丝温软地凉意。

  室内流淌着温馨脉脉的气氛。

  过了片刻,宝琢轻甩了甩手,觉得差不多了,视线便开始游走。因是半跪在床上,比斜身躺着的皇帝要高。视线就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了书

  咦?

  那晕开的水珠好熟悉,似乎就是她方才看过的那一页,怎么他看了半天竟是没有看进去吗?

  她促狭问他:“方才看到一半书就被抽走了,不若陛下与我说说,第三代宇文皇帝究竟有没有被自己的大臣刺死?”

  宗政指尖一顿,若无其事的翻过一页:“专心擦。”

  “你不告诉我,我就会一直记挂这里,专心不了。”

  他瞄了眼,“没死。”

  “……哦。”

  看来是这位一目十行看到了。她没能纠缠成功,觉得有些无趣,突然脑子里升起一个念头,她悄悄一笑,贼心不死丢开了毛巾,凑到他前面挡住了他的视线。故意问他,“陛下,书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他口吻淡然,说得随意,竟无一丝赧然。

  就像女人穿了一件,欢快地在试衣镜前旋转,问身边的男友好不好看,而他们看着手里的杂志报纸,头也不抬的说“好”。

  她不服气,扶正了他的脸:“看清楚再说,不许敷衍我。”

  即使凑近了把脸放得无限大,依旧无损她的美丽。唇红齿白,青眼桃腮,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仿佛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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